陳宮攻守兼備,卻是半分不慌亂。
“兵者伐謀,其次伐交,下者攻城”陳宮喃喃,道“若破郭嘉之謀,難怪女公子要行此險著”
因為她要的是贏,而不是守著慢慢敗。
若無險招而求勝,隻求不敗,以郭嘉那人的狠勁,必會將彭城慢慢蠶食,直至拔城屠城。
呂嫻對自己狠,對呂布更狠,對敵人,那更是狠中帶狠。那郭嘉便是天縱其才,可曾料到女公子不拘常規,兵行險招
呂嫻破全局,而陳宮守城,破陣
他緊盯著戰場上兵陣的變化,盤算著裡麵有幾個陣法。
然而,呂布那個猛人真的太恐怖,就憑著中軍,與他,竟能將這陣中陣攪弄的撕裂開來,撕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很多陣都無形的被破了,因為曹兵亂糟糟的,儼然懼怯,有些陣根本連維持都維持不起來了
天下至強者,一力降十會呂布本人自己就是個會席卷風雲的龍卷風啊,這場上雖僵持,然而他卻半分不落下風
而張遼早率著一軍追擊曹操去了,隻是曹操早退到後方,他卻被典韋與許褚攔住,殺的難舍難分
“殺”張遼自心境上更上一層,哪懼這二人一麵力壓二人,一麵帶著大軍撲著掩殺過去。
典韋竟是出了一身的汗,萬萬不曾料到隻短短幾日間,這張遼竟然又進境了,隱隱的竟有壓住他們二人的架勢。
隱隱的占著上鋒,打的他們壓力巨大,一時之間,竟然額上爆汗。
本就是夏日,汗水沿著額下滑下,滑到眼睛裡,辣的疼,然而,他們不敢閉眼,唯恐錯過張遼殺來的大刀
這張遼也開了什麼掛了
這根本不科學隻短短幾日,一個人的進步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的進境
張遼向來打仗都是極勇的,他是攻城掠地的好手,便是身陷陷阱,也從無懼色,他向來好死戰,於死戰一麵,真的是一把好手。
如今典韋與許褚二人聯手竟都被他壓製,一時之間,竟是扛不住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竟然帶著大軍往後軍衝殺過去,一時之間已是暴怒不堪
典韋大喝一聲,道“匹夫安敢也學呂布乎今日休想寸進半步”
張遼哈哈大笑,道“遼遠不及主公多矣然,若論死戰,遼從不懼來彆說你們二人,便是再來多的人,遼也不懼輸”
“狂妄至極”許褚大怒,道“安敢欺我曹營無人耶”
說罷,舉著鐵錘,已然想要在力量上取勝了。他是發現了,彆的兵器,他與典韋在張遼身上完全討不到便宜。
他也是會思忖之人,因而與典韋棄了其它兵器,隻用重兵,前後夾擊,意欲將張遼錘成肉泥。
一時之間,打的難舍難分
戰場之上,到處都是血。
曹操到了荀攸身邊,才微微的喘了一口氣,卻也沒耽誤,爬上戰車,遙看局勢,指著張遼道“此將若被吾所得,其位不在典韋之下。”
說罷扼腕歎息,道“可惜為呂布所獲,為他之將。明珠蒙塵矣”
曹操惜將愛才是出了名的,為了讓天下名士歸附,彆說叛將了,他都是能納之,包容。千金買馬骨,寫求賢令,招才賦的詩都不知幾許。
心裡其實一麵愛惜,一麵也是深深的忌憚。
呂布父女暫且被重兵圍住,暫不得脫,然而張遼被典韋與許褚攔住,竟也不輸半分,雖僵持著,然而,無有退色,隻恐他若勝了,會大軍輾壓而來。
典韋與許褚今日是必想殺張遼,以解幾日前的不甘心與雪恥的,然而,哪知張遼竟精進不少,三人大戰,竟然一時都不能脫手
這張遼何其勇也
荀攸隱隱的覺得不太對勁,道“主公,呂布父女被圍困,奈何張遼竟不去救隻猛撲我軍半點不見焦急”
曹操渾身一凜,竟起了個雞皮疙瘩,他專注的盯著戰場上的廝殺陣勢,抿著唇想,是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曹操一時竟也說不清。
“呂布父女被圍困,若有失,呂軍必敗,然而張遼不急,陳宮竟也不急”荀攸急道“這與吾和奉孝所設想的戰場不一樣,我與奉孝隻以為若是呂布父女被困,必然呂軍全去救,若合兵於一處,可掩陣而殺之,必叫他們不得脫,可是,主公請看陣勢破了小半了”
曹操一看,已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僵硬半晌道“此女何其了得,這樣的局也敢賭”
若賭贏了,自然如當年項霸王一樣,名震天下,然而,若輸了呢他們父女輸得起嗎
何以如此自負,以為一定能勝
“此女,不破不立之法竟扭轉了公達與奉孝的全局籌算”曹操凜然道“這不可能他們父女遠不到賭這麼險一招棋的時候,何以至此耶”
荀攸道“那呂嫻好大的膽子,若是他們父女死在戰場,一切布局便全都沒了主公還請小心,此女如此凶狠,必然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