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趕出城,卻依舊不走,隻是駐紮營地,”周泰道“都先入了城,再被趕出城,古怪之一,趕出城,還未撤退,卻安心紮營,離我營不過十裡,古怪之二。要麼陳營中有古怪,要麼趁我營去,張飛必來襲營,傳令各營戒備,一定要小心。”
眾人都聽令下去了。一副嚴守營地,一麵又加了人馬前去助淩統。一時二將分開。
淩統攻陳登營,而周泰隻能焦急中守營不出,他怕是調虎離山計,因此便是心急淩統太莽,也隻能守營不出。
卻說淩統帶了三千人去,尋思著陳登並非戰將,絕不是可戰之人,三千人,足以團滅他們的營地了,因此興衝衝的去的。
而陳登的腦子更為清楚。
他身邊的幾個副將,一路從黎庶提拔上來,皆是無名之輩,武藝雖高,卻終究還未有真正的能奠定基礎的戰功。
也因此,欲立功,一定要助陳登成事。
陳登與他們商議道“現在淩統已經出營去襲營了,我雖叫張飛候在那,可戰,然而,張飛終究非是徐州之將,無論是斬殺淩統,或是生擒淩統,或是一無所獲,他都終究不可能一直聽命於我,我也不能全然依賴於他,張飛雖莽,雖可利用之,然而,真抓到了人,未必肯交與我。”
眾副將道“此言的確有理先前將軍一心要他一定要生擒來將,隻恐張飛並不蠢,怕是料到了將軍所欲為之事,因此,若是生擒了,也未必肯交與徐州。”
不管去的人是誰,張飛都會儘量的生擒,而陳登已經跟他說過很多遍生擒之策了。張飛便是再莽,其實在戰事上,真的不算蠢。
他必懂得
“因此,生擒江東之將,登壓根都不寄托於張飛身上,”陳登目光灼灼,道“登的目標在於江東本營。”
“襲營”眾副將道“淩統雖去,然而本營尚有一半兵馬,襲營也未必能有所得,況且周泰向來悍勇,便是我等合力,也未必能”
不是他們自卑,而是若要生擒,誰能有這個把握
況且周泰曆戰無數,經驗無數,又哪裡是那麼好擒來的,若說隻是廝殺一陣,他們自然都敢放大話了,隻管放開了手腳打殺便是,隻是生擒這,實是不能保證。
“我自知之,所以才需更用非常之法”陳登道“淩統去,周泰卻堅固本營,所以去襲營,非上策,不如用詐”
“用詐”眾副將抬手道“請將軍吩咐指教”
陳登十分冷靜觀察著,道“先前,我故意詐我與張飛失和,被趕出城去駐紮,其實是讓張飛守株待兔。而淩統果然急慎,去了。若遇張飛,必力敵,而張飛也會用我之計,力求能生擒淩統,再他們打起來,周泰守營必急,屆時,我營與其去襲營,不如且詐出周泰來,再引誘其到陷阱處,再一舉而擒,方好。”
眾副將一聽,便大喜,道“此謂聲東擊西之計將軍好計”
“看似是淩統,其實擒的卻是守營人,是周泰,隻是此人勇武,汝等若與之戰,絕不可大意,不可逞強,以擒之為主”陳登道。
“是”他們心中有數。陳營營中沒有大將,他們不可有半分的閃失的。隻能用計,而不是強戰。
陳登道“看張飛處的火光,若起火,汝等可四麵分兵而去,先去詐出周泰,待他領兵出來應援時,再去襲營放火,多響鼓聲,周泰心慌,前後不能顧暇,若回,則有陷阱,若繼續去救淩統,也有陷阱,以確保萬無一失”
“是”副將便一一聽從了,皆領兵而去。
陳登站在城牆上,看了一下城外的動靜,又看了一眼城內。
他兵少,又無大將坐陣,若擒周泰,隻恐張飛不肯饒了他,一定把周泰奪過去。因此這不僅有事先的安排,事中的機會,還有事後的處理絕妙。
雖事在人為,也要看天意。
陳登喃喃道“天助我一舉而擒江東之將”
若能擒得一個,王楷必能被換回。他雖與王楷也久有宿怨,不太合拍。然而,都為徐州效力之人,此時此刻,自需都要齊心。
若有私心,也早晚如袁術一樣,遲則敗死矣
如今徐州各處也是有著張力,一邊失守,可能都會產生連鎖反應,他既自信領了兵前來廣陵,就務必要將廣陵給看的緊了,否則又怎麼承諾當初應下的大話
陳元龍啊陳元龍,此次你用了全部智計,想要借樹生花,可一定要拿捏好了啊
且說淩統一徑跑向陳登營去,見都掛著徐州的旗,營地也剛剛紮好,一切都亂糟糟的,一時大喜,領先衝進了大營,道“務必生擒陳登為吾主立功”
“是”眾江東兵士勇猛衝入,這才發現營中一人皆無。
淩統吃了一驚,禁不住冷汗直流,道“糟,為計了速撤”
正準備撤出去的時候,突聽一聲炮響,從四麵八方,殺出一員大將,正是張飛,張飛暴喝道“你爺爺在此,淩統,你還不速速下馬受降饒汝不死”
淩統本來是準備撤的,一見張飛,新仇舊怨全湧上來,便生生的止了步,拉著韁繩,冷笑道“降汝汝是何人吾淩統豈能降屠夫輩天下果然不濟矣,屠夫也能做將軍,哈哈哈,張飛,受死”
張飛已是大怒,拍馬拎著板斧便來戰淩統,一時圍住,便廝殺起來。
營中到處都有點火,火光衝天,再加上炮接連響了一陣陣的,弄的地都在震動。
淩統久攻廣陵不下,早已經心中暴躁,本來是想立了功,拿下了廣陵就急速回去與主公彙合的,可是卻在此曠戰多日,弄的疲儘力乏,人仰馬翻的,好不吃力,再加上每每叫戰張飛,張飛皆不應戰,淩統豈能不急不躁不怒
也更因此,此時憨戰儘興,竟是忘了來襲的是陳登營,而出現張飛中計之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熱血上頭,隻有戰意,哪還有腦子在
況且現在這狀況也不容退,若是退,在亂軍之中跑不出去,能立即被趕上來的張飛用矛刺死,用斧砍死了
淩統深恨張飛,冷笑道“前番叫戰,汝皆不下城戰,此時倒英勇起來,屠夫輩便是屠夫輩,手中拿著斧頭做甚”
“做甚”張飛冷笑道“將汝剁成肉醬與汝戰,無須用我矛,板斧足以,汝為孫將,卻不過是我斧下肉醬哼,來攻廣陵久矣,廣陵是我哥哥的廣陵,豈容你多番來攻取休得怯戰,看爺爺的板斧”
淩統大怒,一時與張飛憨戰不已。兩人鬥的如烏眼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