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氣死,道:“我何嘗不知此理,然而若是逼死此人,張魯不會齒寒嗎?!對比起他來,你才更要冷靜,為他一人,而失張魯之心,有必要?!”
馬超聽了,便不語。
龐統忍著氣,一句你這人就是沒腦子的話都到嘴邊了,還是生生的忍了下去。
“這個旁人自然也可以是我們,”龐統道:“此事不能正麵牽扯出張鬆有劉備的異心,而是得另辟奚徑,我們自己送禮與張鬆,高調一些,叫他幫我們說好話。”
馬超明白了,道:“言西涼馬氏有難,望漢中能借兵增援?”
龐統點首,道:“一葉知秋,隻要有這件小事,張魯畢竟也是一方人主,他隻要不是傻子,這麼大的事,他不會回不過神來,一過腦子就能明白了。”
“萬一他真的不過腦子呢?!”馬超道。
龐統心裡冷笑,以為張魯像你似的,經常腦子發熱嗎!?他要是腦子發熱,當初起念頭的時候就已經稱王了。
可是這個人,聽了勸諫,而且思慮過後是真正的聽進去了,這些年這麼佛係,這要不是個有智慧的人,能做得到?!
這一次隻要做得顯眼一些,張魯便是以前不疑心張鬆,這一次,也會留下疑心的種子。
而人與人的信任就是這麼破裂的,隻要有那麼一絲小小的裂縫,結局……
再佛係的人主,隻要起了念頭,後麵的事,就可以預見了。
而他現在出於信任,不起念頭,龐統就一定要他起念頭!
馬超見他笑而不語,也知道他這個人肯定腹誹,這個人,能有什麼好話?!
馬超也不問,便命副將進來,收拾一些金玉器物,禮物之類的。副將便去了。
這個也容易,本來西涼馬氏也不窮,說句難聽的,邊軍,天高皇帝遠的,斂財的本事多著呢,馬家有錢!
再者離開徐州的時候,徐州也臨行送了不少禮物,此時都派上了用場。
馬超這個人也一向不怎麼看重這些東西,因此竟收拾了一多半出來,他也無半絲不忍之意,點了點頭,道:“就這些,足夠了吧?!”
龐統笑道:“動不動心,就看劉備那邊送了什麼,楊鬆在漢中本也不窮,奈何貪得無厭,劉備必早暗中與之有來往,若是劉備送的更好,馬將軍這個,也就不入眼了!”
馬超擰了下眉頭,道:“比不過他?!哼,論底蘊,那大耳賊販夫也,與我馬氏相提並論,他能?!”
“劉備可不愛財,所得財物,儘舍送人與賞賜下屬,這不是底蘊不底蘊,而是從意識上,將軍就是不如他有這個意識,”龐統道:“將軍不知財色有多迷人,這魅力,一般人可擋不住。”
龐統這話太有深意了,財色迷人,可是劉備不迷,是信息一。而馬超出身富貴,而不屑於此,因此在行事上,確實是比劉備差了不少。他不會籠絡人心,不屑,也不會。
比如說今天這個送禮的事,若是馬超以往,那是根本都不屑去想,不屑去行的。
龐統也知道他這個人反思也隻是一時的,他這樣的人,怎麼說呢,出身這種東西,生而帶來,有些習性永遠也不會改的。
龐統也不指望他,以後有他提醒他也就行了。
他上前抓了一把金子,道:“此物雖俗氣,難買君子骨氣,卻能開小人之路。彆小看它。對待君子與小人,各行其法,並不衝突!”
馬超翻了個白眼,道:“我來寫信。”
龐統道:“我草擬一份,你照抄!”
馬超大怒,道:“以文淩我,莫非以為我連信也不會寫!”
“將軍出身豪門,隻恐言語之中隱隱淩人,如何算求人?”龐統道:“這信得示弱,所以將軍彆逞強,這信,將軍還真寫不得!”
馬超氣的將筆恨恨一放,拎著槍坐到一邊去了,冷冷的看著龐統。
龐統半點不懼,老神神在在的寫了一封,遞給了馬超,道:“將軍滕寫。”
馬超奪過,照樣子抄了一遍,蓋上印信,忍著氣道:“行了!就這麼送去?!”
“但為計,有明有暗,明裡要送去,既要高調,又不能太高調,分寸上,我自會叮囑斥侯,而暗裡,還是要借暗影之手,將此事略微張揚一番,也不必太張揚,恰到好處的捕風捉影才更可疑,可信……”
拿捏分寸?!
馬超皺了眉頭。
“將軍不知道什麼樣的分寸才會讓人深信不疑,”龐統道:“就是半真半假,似是而非,隻見光不見影時,才最有成效,才能叫人深信不疑。若是明裡敲鑼打鼓的送禮,暗裡張揚的人人皆知,就過了,顯得假。張魯反而不信。隻有讓人抓到一點的尾巴,才有可信之處!”
馬超細思了一番,道:“你這個人,揣摩人心,倒是厲害。既然如此厲害,怎麼做人就如此失敗,處處引人不喜呢?!你既是如此聰明之人,怎麼就燈下黑,就是看不出徐州所有人都討厭你呢,你走了,他們巴不得拍手稱慶。”
龐統聽了,氣的跳腳。
馬超懶得理他,起了身道:“少顯擺,既是軍師用計,自己用去便是,我不奉陪矣!”說罷摔帳離去!
龐統氣的跳腳,追出來掀了帳破口大罵,道:“若是你也受歡迎,她就不會將我扔給你!你以為,你就受歡迎!?”
這兩人就是天天這麼互相傷害,彼此的矛越來越尖銳,盾也越來越厚,相對的,臉皮也更厚了。那真是罵也罵不疼。
反正信與禮物就這麼大剌剌的送到楊鬆府上去了。
而風聲也是從這時刮了起來,隱隱諱諱的也傳的並不顯眼,而這禮物入張府後門,恰巧就被一個小吏瞅見了,當下就報給了閻圃府中的書童,書童哪敢耽擱,立即就報與了閻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