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隻笑了笑,不想出力是吧,彆急,此戰過後,以後會有機會。
這人再不服,“好日子”還在後麵呢!有的糟心!不服,不服也得憋著啊。
司馬懿雖對呂布的性情有預判,然而真正到了大戰之時,嗬嗬,等著糟心吧。
當初曹呂之戰時,她爹好歹算聽她的。
現在這麼大的戰事,等上了戰場,司馬懿勸不住的時候,有的他頭疼!
呂嫻一想到這,便也不計較他這不情不願的小脾氣了。
反正他這僥幸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
呂布真要決意要做什麼事的時候,她若不在,誰能壓得住?!
有他受的!
想到這,倒有點興災樂禍,不過麵上沒露,她也便不再多言。其實隻要他能保著呂布,她忍著他點脾氣,也是應該的。不觸及到原則問題那真的都是小事兒。
便是秦始皇再牛,他也被大臣們常懟的說不出話來,這一種還真算不得什麼。秦始皇最著名的就是成立秦帝國以後,想修一個巨大的連結幾個郡縣的林子,以供以後皇室打獵取樂,結果被大臣怎麼懟的?直接當著麵就說,皇帝陛下這個主意極好,將來有外敵來,驅趕麋鹿去抵擋,真的特彆省心。當時的秦始皇還不是噎的說不出來話?!最後也隻是一笑置之,這個林子也就沒再修。
怎麼說呢,要做人主,一是要有被人罵的肚量,二是要有忍很多大臣的小怨氣的胸襟。特彆是有些特彆直的,或是特彆怪的人,他真直接不給麵子懟上來,那真是下不了台也得笑笑算了唄,還能咋的?!
像司馬懿這一種,還真的隻是陰,不會當旁人麵直懟到人臉上來,這就行了!
牛如秦始皇,也不得忍一忍怪臣嗎?!總是為基業著想的,很多時候當領導的也不能太剛愎自用是不是?!
反正她將呂布交給了司馬懿,到了戰場上,發揮他的主觀能動性,隨機應變就行了,其它的,也就點到即止。
司馬懿這人性格還過得去,這要擱著是龐統,這個貨,將來是真的能直言犯禁。她還能忍,呂布隻怕是能被懟的翻過跟頭去,不動刀動槍的都饒不了人。
呂布可沒有始皇帝的肚量,所以這個事,還是得悠著點,將來龐統定了西北,他偶爾犯禁,也隻是用折子犯犯就行了,山高皇帝遠的,呂布也頂多是摔摔折子撒撒氣就完了,不至於立即就命人抓來殺頭。距離也能給彼此足夠的冷靜時間。
所以,呂嫻深深的覺得,類似龐統這類人,以後便是立了大功,也是一定不能做京官的。她不是怕龐統把京裡弄翻了,主要是彆的大臣也不睬他,他一個人獨角戲,自己不嫌累,旁人也不鳥,但有功之人,他就去惹呂布刷存在感,她是真怕呂布有一天忍不得要殺龐統。
這有一個殺功臣的名兒,不管是為著什麼,總是難聽的。
所以,呂嫻對龐統的定位就是,以後真的不可能放入核心圈。當然了,其它大臣們也不帶他玩,也是另一方麵的原因。
不過用龐統在蜀益那邊搞點事,讓諸葛頭疼頭疼,也是很妙的!
龐統這個人,除了脾氣爆以外,還有點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這個性子,就輸給司馬懿的心思縝密了。
才略有高下,也有齊鼓相當,然而人的心性,是弱點啊。
攻城攻心,龐統這心性,呂嫻知道他將來,是絕對不會像司馬懿一樣潤物無聲的融入核心圈層的。
其實現在是天下重組,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隻是人的機遇,真的跟本性有些微妙的關連。
倘若龐統的性情不算弱點,還能有司馬懿什麼事啊。他再是出身士家,也是有危險的。司馬懿若不是靠著謹慎,在亂世大洗牌的潮流下,能不能保存家族都不好說。在這個動不動就滅族的時代,其實危險與機遇一樣多。所以,在出身上麵,司馬氏也未必太占優勢,他所占的優勢在於,築固了一個地位以後,在一個圈子裡站穩了腳跟以後的那種滲透與壯大。
正在發展中的時候,其實司馬氏未必就比龐統這樣的寒士占便宜。
所以,龐統任性,憑著嘴,可以罵遍不少人,但也沒什麼人睬他,頂多是不搭理罷了,再不濟便罵兩聲,然而若是司馬懿敢這麼做,哪怕隻是龐統的一小半,他也是滅門的下場。
因為龐統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危害,再沒有團體的情況下,是忽略不計的,然而司馬懿身後站著司馬氏,整個氏族的優勢與劣勢一樣多。
所以,他必須得足夠謹慎,才能保全家族的可能。
而龐統這種人不然,他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就是罵儘天下不義了,你還能殺了我嗎?!
多數人都是算了算了,反正就這麼一個禍害,這種性格本來就不討喜,不被人重用,破壞力也沒多大,多數就是不睬而已。
所以這個時候的什麼名門氏族,與寒士之間的機會是均等的,這是大洗牌的時代。
而到了基業定下以後,氏族真正的優勢才會顯現出來,就在於人多,各處都有了滲透,那才是真正的優勢。
當然,這也要看司馬懿能不能掌權了,若不能,全族之力,還不夠人家滅的。
而龐統這類人,便是寒士,一旦掌權,就算家族不興旺,然而門生故吏,同鄉舊部等,這些都是黨羽的力量,所能欣起來的風浪,也未必不比有家族的人差!
龐統啊,這個人……可是現在這,不是沒辦法嗎?!總歸是有他在,西北那塊,暫時可以放心。以他的個性,未必能讓諸葛好過!
呂嫻哭笑不得的出來,便去看軍士們紮營了,巡營的時候,趙雲與臧霸騎馬進了虎威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