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舌燦蓮花說的天花爛墜,其實那也是沒用的,攻人先攻心。
隻要緊緊的掐住了人的心,申明利害關係,那這個人,便是勢力再大,再高不可攀,也是為謀士所驅使,如掌中之物爾!
所以許攸心裡是有點得意的。
謀士也有謀士的驕傲,但為謀士,在這一刻,是最最有心理炫耀感的,哪怕無人可以顯擺,內心裡其實也是足夠驕傲。
他就是想告訴袁譚,你現在在意張遼真降假降沒用,這是小事,可以以後再察,然而,這個梯子,你上不上吧?!
你要不上,以後袁紹拿了北方,進了許都,袁尚水漲船高,明明是有罪之人,還立了大功,到時候,還有你袁譚的屁事啊?!
晉獻公真偏心起來,親太子也殺,還不是照樣逼死了太子申生,夷吾逃跑,重耳流亡十九載!
父親偏心起來,那真是毫無道理可言。
難道你還真得硬杠啊,越杠越不受待見,既知此路不通,就得忍辱負重了,趁現在還能補救的時候。
所以袁譚也是會腦補啊,倘若此次大戰,他退居二線,無有寸功,到時候拿下許都,袁尚威嚴足以號令群臣,到那個時候,害處才是致命性的後果。
剩下的話,許攸都不用說的太明白,隻要袁譚有腦子,就會自動腦補後果。
袁譚果然額上微微出了些細汗,可見是被可怕的想象嚇到了。
一旦錯過,他將再無爭儲的可能了。
這一戰,將是真正的大戰,倘袁紹進許都,滅曹操,就等於是有了半個天下,半壁江山,這是什麼概念,這將是橫空宇內,其它諸侯都隻是遲早要解決的事情,再無人可以阻擋。
所以袁譚當然知道這個時段的重要性!
許攸見他在權衡著利弊,便道:“大公子也要想一想父母之心,人的手尚有長短,子女多了,自也有所偏心,主公心在袁尚母子處,這個時候,若是自己不受寵的長子,非要與幼子對著來,煩他,他隻會疏遠長子,而更心疼幼子,袁尚若再裝一裝可憐,大公子已然敗了……”
袁譚聽了冷笑一聲,臉上也有些索然,道:“就因為沒有投生在那個女人的腹中,便輸了?!”
許攸說話極大膽,道:“不錯,一開始就輸了!”
袁譚聽了,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道:“你可真敢說!就不怕我宰了你?!”
“倘大公子惱羞成怒要殺我,也是我命不好,我認輸。”許攸道。
“命不好?我是命不好,”袁譚道:“可我不認輸!”
他的眼睛很亮,道:“父親想要一個孝子,我扮一個孝子便是。”
“大公子想明白了便好,兄友弟恭,才是興家之道,尤其是還在這個時候,聽聞主公的幼兒病了……”許攸道:“主公正為此憂心。”
這個幼子不是袁尚,袁尚比袁譚幼,所以在袁譚來說,稱袁尚為幼子是可以的。
然而,袁紹不及冠的兒子還有很多,這個幼子,還不到十歲,病了,袁紹擔心,是本能。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喜歡聽爭辯的話啊。所以袁譚不被待見,可想而知。
他是連麵都見不著,尋的人為他說話的人,全被袁紹趕出來了,隻說沒心情見。
見了也堵心。還不如不見。
再加上審配的運作,這裡麵的事情,趁勢排擠吞食羽翼可想而知的效果。
袁譚內心極覺諷刺,隻覺得這一切,都是這麼的可悲,粉飾太平!
之前他積極攻擊袁尚,說是因為他攻擊呂嫻,才引來大患,現在劉表反目,徐州也出兵加入戰局,全是他的錯,這個運作,不生效,隻引厭。
他又說審配犯錯,不罰而放出,本就是輕視律法之名,長之以往,以後何人肅然敬法。
然而,也沒有效果。
袁紹不想罰袁尚,隻心疼,對他所為視而不見,袁紹不想再關審配,便放了審配,隨心所欲,不管不顧。
所以,隻要袁紹心不在他這裡,他無論多麼積極尋他們的錯處,都是沒有用的!
這一刻,袁譚才是真的想開了,道:“拿張遼的事去定義,去請功,請父親複我的軍職?!”
許攸點點頭,道:“張遼的事是梯子,隻要大公子積極運作,保他是真降,他就是真降,而這就是功勞,主公一高興,其它人再一上言,主公必複大公子軍職,打虎親兄弟啊,上陣父子兵,主公就算再不喜大公子,也是認可大公子的能力的。指雖各有長短,然而再短的指,也是自己的親生子,若論信任,再沒有比親生兒子更穩妥的人,當此之時,領兵自是不二人選。”
這倒是實話。也中聽。
“也罷。”袁譚道:“倘張遼是假降,我到時拿住他,便聲稱是故意納之,而想看看他到底是有什麼招術,好將計就計!”話不都是人說的嘛。到時候自有狡辯之語。
“正是此理也!”許攸笑道。
袁譚道:“既是如此,便依先生之言辦,便發我手令,先秘密命張遼父子的兵馬入冀州。不過區區二千人馬,真來了冀州,能有多大的破壞力?!”
不是他自負,袁譚還真沒將張遼以及這點人當回事。袁氏實力雄厚不是蓋的,是現在的不爭的事實。他當然有實力自負。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