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若不肯給糧,我後軍至,必以此擊他,”呂嫻道。
“……”趙雲真的不知道呂嫻為何出其不意的要擊曹仁。他有點不解,道:“若與曹仁扯住,反受袁軍之害。”
“若不擊他,咱們也要受曹仁與袁軍所害,”呂嫻道。
禰衡道:“趙將軍,女公子意在激怒袁尚,不按常理出牌。郭嘉計謀百出,又擅攻心,袁紹軍雖強,然二子都領軍,謀士又不和,所以袁軍並非一條心,令從多出,都是散沙。而袁尚深恨女公子,倘若郭嘉攻心計成,袁尚答應與曹仁合擊女公子,萬事皆休也。”
趙雲恍然大悟,他歎了一聲,道:“女公子所慮極是,袁紹陣營之中,二子不和久矣,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不管曹操說動了袁尚還是袁譚,都對我軍極不利。”
所以才需要打亂這些計劃。讓他們沒有這個機會。
反正就是把袁尚和曹仁拖下水,不死不休一回便是了,讓他們根本沒有合兵的機會。讓郭嘉的布謀來不及實施才妙。
這計是可行的,因為袁尚真的有時候特彆瘋,可能是恃強恃寵,有時候行事,完全不顧後果,這就是身後有人兜著而有恃無恐的害處了。
要是袁譚與他換一個位置,就不好說了。
袁譚與袁尚不同,他可能會做出相反的決策。
趙雲也明白了自己的任務,雖是奇襲,卻並非為滅對方而為首先任務,而是為挑起袁尚與曹仁之間的嫌隙與爭鬥,才是真正的目的。
所以趙雲不僅要去奇襲,還要保重自己的先鋒營的精銳,這是女公子表達的意思。
她是要用刀,但也很會惜刀,保養刀的人。
此時出鞘,殺人不是目的,威懾攪混水才是目的。
趙雲道:“女公子安心,雲已明了任務,定會完成。”
“若袁尚出精銳與你戰,來一大將殺一個,來一雙便殺一雙,無需顧忌,這袁尚真的是個蠢貨,就衝他當初左右攔截我們,也要與他算一算這個仇,”呂嫻道:“在野外露宿條件艱苦,又不能帶輜重,帳蓬等,因此,先鋒營一人可多領一套棉衣穿在身上,一定要保重。子龍尤甚,去了官渡,隨機應變。”
呂嫻將寫好的信交給了他,道:“到了官渡,將信交上,曹仁不得不放你進關。還有正平也與你隨行。若有意外,可聽他意見。你二人商議行事。”
為什麼要禰衡跟著呢,因為趙雲是正統戰將,有時候罵陣罵不出難聽話來,但是禰衡可以補上這個短板,他也無需自己上馬去罵,隻需要指點一下副將兵士們去罵,包管聲勢滔天,氣勢洶洶。這個才能不用都是浪費了。
趙雲忙接了信,拱手道:“是。”
他對禰衡道:“一切拜托先生。”
“趙將軍不必如此,這是衡之本份。”禰衡道:“隻是去了曹營,衡是討嫌之人,倘曹軍不放過,還請趙將軍護我一護!”
“雲自當保先生周全,”趙雲道,“若要取先生性命,也要問雲的槍答不答應。”
禰衡欣賞至極的看了一眼趙雲,心裡特彆欣慰。
趙雲是個禮節周全,挑不出半絲錯的文士儒將,說他是世之蓮花,半點不差。看他行事,舉止有禮有節,又有是非對錯之堅持,這樣的人,是真的難得。
也難為呂嫻挑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既能為先鋒,可見本事是過人的。
原先禰衡還以為他這樣儒雅的文將,是不可能有多大的武力的,不料竟是看錯了。
看他上馬執紅纓時,那種氣質,無與倫比。
趙雲在呂營這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已有小飛將之稱。這是極高的讚譽,也是軍中軍士對有本事的戰將最高的讚譽。
便是呂布,也是當世飛將,而小飛將之稱,與馬超的小呂布之稱是並肩的。
他站在呂布身側,也是毫不遜色的人。
禰衡能得他保護,心裡是踏實了,便是近了曹營,曹營中人厭惡他想要殺他,那也不能夠。屆時呂嫻不在,都說殺人也要看主人,然而呂嫻不在的當下,能護他的隻有趙雲,倘若實力不濟的戰將,隻恐也攔不住。
然而趙雲在,他是不擔心的,此子一諾千金,人品過硬,又有本事,他這條命,想丟怕是也難。
“衡定不會成為趙將軍累贅。”禰衡道。
一時議定了,趙雲與禰衡出帳去安排準備連夜就尋道去了。
白日走險道,還是會被斥侯看到的風險,隻有白雪茫茫的晚上,進山,才無人知。
呂嫻怕他們冷,便叫四更天天明未明時才走。
帳中隻剩下呂嫻與臧霸,臧霸道:“女公子不必憂心,先鋒營中將士皆是北方人馬出身,這裡是他們的戰場,定不會有失。他們的身體也適應這裡的氣候。”
呂嫻點了點頭,這個時代兵士混雜,但是南方兵體格的確比之北方稍遜的,也著實會有些水土不服的問題。
比如袁術的兵馬,出來時,已經拆解,一部分隨呂布虎威軍去了,一部分隨著呂嫻的軍馬編在這裡。
然而明顯的來了以後,多少有點受不住北方的寒冷,這裡天氣變化太快,一夜風雪突至,病了的中也屬南方的居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