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半絲也不肯露出來。
郭嘉看出來了,不敢太多明言,他也知道曹操十分受製,更知道此時的曹營是需要一場勝利來打消很多人的叛心的。因此斟酌著道:“主公,當此之時,還是需穩定為主。許都內務,稍盯緊便可,不可因大動亂,而致人心離叛,反受其殃。”
這是勸他隱忍著了。
曹操是什麼人,一聽就聽了出來,道:“也可,一切,待大戰以後再說,隻是,還是需要緊盯。”
此時若殺,的確更令人心散,曹操是有大謀略,為了大謀而可以稍讓小情緒的人,因此這個決定,並不意外。
郭嘉應了。
昔日十常侍之亂,何進非要召諸侯進京以致大禍,而隻有曹操言,誅十常侍,匹夫足以,何必殺雞用牛刀。
曹操是個極知道輕重的人,這一點,郭嘉心知肚明,他更也知道,此時的曹操是需要一場勝利的。
然而勝利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便是郭嘉再有謀,也不敢力保一定能勝,而勝是必要的,但勝必須要有長遠的開頭與效應,也是必要的。
所以郭嘉並不急躁,隻勸曹操稍安勿躁,以不變應萬變。
郭嘉道:“張繡已經與呂布合兵同行,隻是不同陣營,以此二人如此不和,暫能相互牽製與盯梢一二。隻是唯恐司馬懿有奇謀,仲德未必是他的對手。”
仲德就是程昱,濟陽太守,都叔兗州事宜。然而,一是張繡不聽他號令,隻聽軍令,二是其它五萬人馬,根本不可能製轄得住呂布的兵馬。
“當此之時,隻能暫時牽製,”曹操道:“呂布想要兗州,他必在兗州不走,若時間久了,很不妥。這五萬人馬,隻夠牽製一時,若能在前線,而勝利,又能誘呂嫻入甕,才是真正的製勝之道也。彼時呂嫻與呂布不能相顧,才逐一滅之。”
“而這能成立的前提是,袁紹,”曹操沉吟一聲,道:“呂嫻是為袁紹而來,她的性情,你我皆知,以她的性情,她不是安分守己,能夠老實本份駐守的性子。必要攪事。”
郭嘉道:“雖欲借袁紹手滅呂嫻,然她必要反擊,她必看出了危險……”所以不用說了,她一定會有應對,化被動為主動的。
正說著,曹仁與曹休的信來了,曹操才展開看過,郭嘉看過,道:“奇襲袁尚?!這是想拖曹仁將軍一並下水。”
“此女好手腕,也有魄力,”曹操道:“奉孝且看他用為先鋒之人,連子和和子廉都略遜一籌。”
郭嘉道:“趙雲,此子正是當日與臧霸一並護送司馬氏族人回泰山之時,一路過關斬將,十分驍勇。如今一看,果然有過人之處。曹純將軍的武藝,已是少有的精湛,他竟能略勝之一二。”
郭嘉也很驚訝。
曹操能不憂患嗎?!
他低聲道:“此子在公孫瓚麾下時,的確屈才了。操竟不知世間還有如此少年英將,可能招攬?!”
郭嘉搖首道:“昔曾與馬超,臧霸共同斬將而去,與徐州有情有義,本就私交甚好,如今,呂嫻又任命他為先鋒大將,此等重用,他焉肯來?!他若有投效許都之心,當日公孫瓚敗時,他便能來投,或是去投袁紹,可他並無,如今被呂嫻重用,隻恐是他心甘所願,如若如此,隻恐,不肯來了。”
況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彌衡,且護他護的極緊。
不管是彌衡說與曹操的壞話,他受了影響,或是二人本就有共識,隻認曹操為曹賊。這樣的人,都絕不可能降的。
曹操啞然一瞬,隻能道:“她倒是敢用人,有魄力。”
是說趙雲,也是在說彌衡。
以前的這個人,可隻是無名之輩啊。而一個無名之輩,是如何能在短短時間內服眾而被任為先鋒營大將,眾將皆服的呢?!除了本事,沒彆的原因。
曹操道:“先前她親自押軍與臧霸前來,操隻以為,可用大將隻臧霸一人,其它都是無名之輩。如今看來,此人定有過人之處,留心我軍上下,定要小心此人。”
郭嘉應了。
主臣二人雖然對趙雲有點驚訝,也認為他為先鋒大將有點驚訝,以及他能贏曹純,曹洪兩人,也很驚訝。但到底是現在的趙雲還是無有寸功,他們更多的驚訝的隻是出於謹慎,以及對呂嫻用人的破格提拔。說到後來那種程度,還真沒有。
曹操一想到彌衡還沒死,一時又鬱悶起來了。
一鬱悶就氣孔融。再想到如今這許都的局勢,他是恨不得大殺四方的。
想到孔融,就難免想到荀彧,這氣就是不順了。
隻是這股心思不能流露出來,便是極度信任郭嘉,一些情緒與心思,也是不能透露太多的。
曹操隻道:“官渡之間,還是要小心抵禦,倘袁尚集結主力而來,命曹仁助呂嫻而擊退之。”
擊退,而不是戰勝他們。
依舊是以守為主的意思了。
郭嘉點首。目前的策略還是讓暴怒的袁紹與呂嫻互相消耗的,曹營並不想參與,哪怕呂嫻想要拖曹營下水,他們也隻是被動而戰,絕不主動惹事。表麵上助一下盟友便是了,事實上,根本不可能出大力氣。
對這一點,基本都是共識。
而趙雲此時五千騎,已經橫跨兩界,潛入去了,連夜勘查地形,然後欲偷襲各先鋒營不備。
而呂嫻經過官道,大軍慢慢驅進官渡。
這一日,雪慢慢停了,這個天氣不管是下雪還是化雪,都十分冷。便是晴朗的天氣,也是風獵獵作響的吹的人臉上刮的疼,仿佛風要把人的臉和手刮出口子來似的。
臧霸見全軍行軍疲憊,便命衛營通知下去原地紮營休息,準備夜宿。
軍中上下明顯有了笑容,去尋營地的尋好地,去查看附近的也出去了,各司其職。
呂嫻覺得這禰衡不在自己身邊,都清淨了不少。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