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氣一鬆,手上的短刃就落地了。
親兵上前一步踢開,然後檄了最後的械器。
此時太史慈已身無銳器。
高二娘道:“你們先出去吧。”
“高小將軍!”親兵們不太放心。
“沒事!”高二娘笑著也脫了鎧甲,隻著便衣,將重兵器也叫親兵們拿出去。
屋中隻剩下三個人。這裡是一處幽靜的民宅,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然而,是重兵把守。太史慈能聽的出來,也能感受到得到。這是久經士兵之眾中的直覺。
孫策還在昏迷著,太史慈悲從中來,人也傻噔噔的。
待門一關上,高二娘近前要觸碰孫策時,太史慈才像緊張的繃緊的虎一樣瞪著她,似乎隨時準備發力要擒殺她。
高二娘頭都不抬,道:“太史將軍還是省省力,彆動手不成,反傷了自身。我高二娘若是能中你的暗算,我就不是我了。彆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太史慈看她發出一個友善的笑意,仿佛被嘲笑了似的,激怒不已。
他知道她很強,所以才能如此輕視而渾不在意,敢這樣留下來。
她要去抬孫策的傷腿,太史慈止住她,道:“你要對主公做什麼?!”
“治傷,這條腿再不治,隻能鋸了!”高二娘道。
“你如何治!?叫醫者來……”太史慈急道。
“我就是醫者,”高二娘看他震驚且不信,還疑心以為她要耍詐使壞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有點無語,便沒動,看著他的眼睛道:“這條腿是鈍器傷,卻尖刺入腿骨,若換一個醫者來,未必能保住他的腿。除非我師父華佗。不過我師父目前不在廣陵。太史將軍,我敬重你是個英雄,威武不能屈,然而也請信我,我的確不怎麼光明正大,但也不算是小人,也希望將軍能信我,保住孫策的腿,我說能保得住,就能保得住。”
“你師從華佗?!”太史慈驚愕不已,道:“怎麼會上馬征戰?!”
“天賦異稟!”高二娘微微笑。
“你可以選擇不治,到時候鋸腿更好,”高二娘道。
這是擺明了說,除了她,不會有什麼醫者。
太史慈的臉色很難看,大有懷疑她學藝不精的意思,一個人是很難學好兩樣事到精的,一個能上馬殺敵的人,騎射功夫如此之好,還能閒餘將醫術學好,他很懷疑。
可是,他有彆的選擇嗎?!
沒有!
他閉了閉眼睛,忍住痛苦,道:“不要動手腳。要保證主公的腿能恢複到以前。”
“這個保證不了,隻能保證能站能走,以後能不能上馬殺敵,我不保證。”高二娘見他臉有憤色,便道:“將軍見過那被砍斷的樹能恢複原樣嗎?!隻能長出新芽。這條腿能保住就不錯了。”
太史慈的臉色很糾結很痛苦。不能上馬,與廢人有什麼分彆?!孫策這等驕傲之人,怎麼受得住?!隻會生不如死。
高二娘已經動手了,嘴上也不客氣,道:“大老爺們彆磨嘰,來幫忙!”
太史慈手腳僵硬,見她用指尖小刀將傷腿上的衣物給劃開了,這個女子,真的很難將她當成女子來看待,豪邁的不得了。
這樣的人,眼裡能有男女之彆,知道什麼叫避諱?!她沒有的,可能在她手下的人,隻是待宰的豬羊。
荒謬的感覺!
沒有弄麻藥的情況下接骨縫線的後果就是孫策生生的被疼醒了,然後伸手就來掐高二娘的要害咽喉,高二娘一針下去,孫策就生生的停住了手,針一紮,整個手臂都沒力了,然後癱了下來,他疼的頭上額上全是汗珠,大顆大顆的掉下來,看到高二娘為他治腿,那青筋繃的極為恐怖的程度,“你,你究竟是誰?!”
“高二娘,高順之女。”高二娘道。
原來是高順的女兒!難怪,難怪!
孫策掙紮,道:“放開我!”
“主公休動,否則骨接不好!”太史慈急道。
孫策吃驚,這才看到太史慈,愣住了。
太史慈一見心裡特彆難受,請罪道:“主公!慈無用也,回去取兵前來攻城,卻敗北被擒……”
主臣二人竟是默然難堪,孫策心裡有種特彆荒謬的感覺,他奮力掙紮起來,不叫高二娘治腿,道:“殺了我……”
高二娘煩了,臉上隱現狠厲之色,伸出手立即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疾手快的塞了一顆藥進去。
“咳咳!”孫策卡的咽喉難受,但還是無意間吞到腹中去了,他忙轉身去吐,卻吐不出!
“高二娘!”太史慈憤怒無比,手卻不敢動,怕傷了孫策的腿,眼睛恨不得吃了她,道:“你給我主公喂了何物?!”
“軟筋丸,”高二娘道:“隻是站不起來的藥。”
孫策露出屈辱的神色,痛苦的生不如死。
就連太史慈都嗆住了。
高二娘大約也料到是有歧義,道:“是為了腿著想,還是彆站立的好。方便養傷。”其實是嫌他要死要活的煩,一了百了。
你不解釋其實更好。
太史慈真的氣的沒話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如此狼狽,被女子戲弄於言語間,簡直是奇恥大辱。
生不如死這四個字都概括不了現在的處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