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之計?!”淩統道。
另一幕賓卻不讚同道:“我與之意見相反。一封來,才是疑我之計,二封來,才是欲驅我之兵擊黃祖,兩相相害是也!”
淩統一個頭兩個大,也就是說,這信怎麼解釋都行了?!
這怎麼整?!
身邊沒有像樣的人指點,這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若去攻城,援兵還未集結完畢,萬一與太史慈一樣再失敗,豈不是又折損士氣?!江東的士氣哪容得這樣耗?!伐而無功,反而增敵之強勢也。不妥。
若不急攻,等黃祖兵來,他們相合,相互為援,前後相攻,到時又將是苦戰。
這時這封信,該怎麼解釋?!
置之不理?!隻等兵來。
萬一真的錯過了良機,那就真的完了!
淩統來回走動。
一人起身道:“將軍不妨從陳登本身的立場上考慮這個問題,問題自然就不再是問題,自能迎刃而解!”
“怎麼說?!”淩統道。
“一則,江東與黃祖本就有死仇,此時他來摻合,遲早要擊,現在擊與後麵擊,有何不同?!本是仇敵,不必客氣。”那人道:“棄去此信不看,大人若知黃祖來,會不會發兵?!”
淩統點頭,道:“必挫其銳!斷其鋒,不能叫他與廣陵組成陣勢。”
“不錯!”那人道:“而陳登之城守廣陵,兵少糧少,他欲借黃祖之力,而削我之銳也,所以必會要我軍與黃祖相擊,他好能守住廣陵城。我若是陳登,隻會拿主公當誘餌,誘黃祖前來。而必不舍得真的交出主公與他。這是他最大的籌碼。所以這信,他是為誘黃祖力敵而寫。又恐我軍不知,因而多發幾封,目的自然是要我們相耗。然而將軍尋思,就算沒有這封信,就不攻廣陵了嗎?!就不打黃祖了嗎?!脫離這封信,再思之現在對策,將軍自能做出決斷!”
淩統一聽,心也漸漸的靜了下來,沉吟道:“……不錯,為信中,為主公安危,倒差點誤了。不管這陳登是不是真的要交主公與黃祖誘他前來,我便不與他們兩個接觸的機會,擊黃祖,叫他還敢再往我主公伸手!”
叫他瞎摻合。非要來,那就打吧!
這一下,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
眾幕賓點首,也比較認同這個。不管陳登交換是真是假,都不妨礙江東的策略是要殺黃祖,退江夏兵,然後攻廣陵,逼陳登交還主公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斷了兩者聯絡的可能性,叫陳登不管真交換還是假交換,沒了這中間過程,他還能交什麼!?
淩統道:“斥侯去探明黃祖來的路線,準備好埋伏,我親自領兵前去迎頭痛擊!此賊,江東仇人也,先殺仇人,再等江東兵來,圍廣陵要人!”
一時商議定了,當下分出精銳營,騎馬,帶弓箭手和繩索,等火速往來的要道上守著去了!
黃祖其實來的路上也是遲疑再加遲疑的。因為他未收到信,心中就不安。
所以像個環顧危險和四周的狼一樣,走走停停,十分謹慎,當離開江夏地界,進入廣陵地界的時候,他的腳步更放緩了不少,也不急進兵了,而是求穩妥,然後放出多多的斥侯出去探軍情和路線。然後就是在等著廣陵的回信。
他就是在路上接到陳登的回信的。
打開一看,真的是喜不自勝。當然心中也略有些疑惑。麵雖有喜,心中有疑,但是麵上卻不露興奮之色,而是問身邊諸將和文人,道:“陳登應了。”
眾人都吃了一驚,陳登竟應了?!真的應了!
也就是說,他手上真的有孫策在手!他,真的抓了孫策?!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不能深信,道:“……未知始末,隻恐有詐!”
黃祖聽了麵色不悅,他雖也有疑心,然而人都出來了,也不想總是生怯心,身邊的人生怯心,他也未見得有多高興!
他也自有他的考量。
都必出不可了,此時隻能深信不疑,難道還能再疑心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講喪氣話,就是亂軍心了!
黃祖大不悅!
他便道:“那孫策小兒,當初不過是袁術帳下不得重用的一小將,也是僥幸,才有今之基業。若說實力,天下諸侯並起,他又算得什麼人物?若無運氣,哪得人怯畏和高看,爾等就是太高看他了!奈何懼之深矣!”
“此子極為自負,也活該被陳登所擒,栽在此事之上,與他父孫堅,也是命薄,天意如此,天意該絕此人!”黃祖笑道:“此去,若能讓陳登交出孫策與我,有此子在手,便能製衡江東,也可解這些年來,多番擾我江夏之恨!”
“若不與,隻是詐我!”黃祖冷笑道:“可攻廣陵,此便是現成出師之名!”
“將軍!”主薄憂心道:“那江東兵馬豈能不防備我軍?!若知將軍來此,必要來阻撓,這陳登,必是生了坐城觀火之意。陳登狡詐,切不可輕信他,隻恐落入他費心安排的陷阱!”
黃祖想了想,也不可不聽,道:“說的有理!既是如此,則分兵主動去襲江東之後。發信與張碩,我軍將與之相合!”
眾人心驚肉跳的,心知再阻止不了黃祖。黃祖就是死盯著得孫策之利,以及攻廣陵之宜。卻不知其中的艱險,隻恐是走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是深陷其中,再不得出!
眾人心中焦急不已,心中的預感,則越來越不安。
而最難堪的是,如今荊州空虛,蔡瑁增兵出,而劉表病重,江夏是不會有援兵來的!
萬一有敗,何人救之?!
主薄動了動唇,還欲再垂死掙紮下再力勸一二,然而黃祖道:“誰為先鋒,去擊江東兵?!主動出擊?!”
話都說到這份上,還能怎麼辦?!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當下便有一將轉出,道:“末將願為先鋒,突襲江東兵之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