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又道:“是皇帝的種。”
田七身體統統石化。
此時田七的內心是崩潰的,她很想變成一個聾子。
孔雀說道:“她不想連累你,所以一直瞞著你。”
孔雀把還給田七,“這套《水滸傳》在你的衣櫥裡藏了十年,隻有真正的紀雲才知道這個小秘密。幫不幫她,你自己選,我不能逼你。你想清楚了,就來找我,我們一起想辦法把她召喚出來。”
孔雀不再糾纏田七,走了。
田七去了書房,將缺失的這本《水滸傳》還了回去。
瓊華島夜裡涼爽宜人,但田七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起這三個月她和紀雲相處的點滴,她極力回避著那個可怕的猜想,卻越來越清晰。
次日一早,田七因昨夜走了困,遲遲未醒,宋院判敲門,“田七!怎麼還沒起來?紀太後要召見你。”
田七慌忙一個鯉魚打挺起床,來不及疊被,匆忙洗漱後就跟著宋院判去紀太後寢宮。
走的匆忙,來不及塗脂抹粉,眼底青黑的黑眼圈十分明顯。
宋院判問:“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這兩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開副藥吃?”
田七一聽“魂”字就立刻不好了,慌忙說道:“沒事,我就是因為擔心太後,接連兩次刺殺,何時是個頭啊。”
宋院判心裡門清,不想把小姑娘牽扯進來,含含糊糊說道:“這不是你一個小女官該操心的事,彆想這些沒用的,有東廠去查。你做好分內之事即可。”
田七說道:“我沒什麼事做,現在的太後又不喜歡我了。”
宋院判心想,我巴不得像你這樣無事可做呢。
田七瞥了宋院判一眼,“太後……身體沒事吧?”孔雀昨晚說紀太後懷孕了,是皇帝的孩子,田七不敢相信。
宋院判說道:“沒事,太後福大命大。”
田七聞到了宋院判身上的煙火氣和藥味,“既然沒事,為何院判大人天天給太後熬藥?還親自動手,連我主動請纓幫忙都拒絕了。”
宋院判說道:“聽老夫一句勸,少說話,多做事,裝聾作啞裝瞎子,一問三不知,等事情過去,回去守你的丙字庫,安安穩穩過日子。”
言談間,兩人到了書房,紀太後親自指揮兩個兩個宮人正在牆壁上掛一副萬國輿圖。
“左邊往上一點……高了,往下來一點,好了。”
萬國輿圖掛正了,宋院判才敢出聲,“太後,田七來了。”
“你們都退下。”紀太後指著一個小杌子,“賜座。”
田七隻敢坐半邊,“太後有何吩咐?”
田七:“是,太後。”
紀太後指著簇新的全套官刻本《水滸傳》和《三國演義》,“這些書就是起居注裡提到的《水滸傳》?”
紀太後又指著書架的一排半舊《水滸傳》,“哀家這裡為何有舊書?”
田七:“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田七本想逃避的,紀太後非要追問。
紀太後不怒自威,“哀家不喜歡聽假話,你想清楚再告訴哀家。”
田七膽子小,如今的紀太後散發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威壓之感,比永興帝更甚,她幾乎沒有做任何反
抗,就把那天紀雲去故居打開塵封已久的舊書之事一五一十告訴了紀太後。
“……當時太後說是以前的愛物,失而複得,很是欣喜,命微臣和孔雀把書搬到天井裡防曬驅潮,很是愛惜。”
紀太後隨便抽出一本舊書,看著封麵底部寫的雕版印刷時間,“十年前的舊書,哀家早就不記得有這回事了。噫?上頭有字。”
紀太後看著陳舊的墨色,還有陌生的筆跡,就是普通閨閣女子常寫的簪花小楷,平平無奇。
說來也巧,紀太後抽出來的那本書正好就是昨晚遺失在孔雀的那本。孔雀用水壺的蒸汽軟化漿糊打開書頁看過後,又重新糊上,歸於原狀。
紀天後一頁頁的翻開,糊上的五頁紙引起了她的興趣,她用裁紙刀直接將夾層裁開。
呃……正好是西門慶和潘金蓮偷情的“犯罪現場”。
紀太後將先帝和皇帝都收在石榴裙下,經驗豐富,看到這些香豔的描寫,自是內心毫無波動。
可是當她翻到沒有糊過的第六頁,看到墨跡簇新的簪花小楷時,一雙柳眉抬了抬,問道:“這也是哀家寫的?”
田七說道:“是,沒有人動太後的書。”
她莫名其妙去尋訪三位故友。
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以前工作過的丙字庫。
她突然會遊泳了。
二十五本連她都不知道的藏書。
十年前批注的筆跡和十年後的筆跡一模一樣。
失憶三個月性格大變、判若兩人的言行舉止、以及對皇帝的示愛惶恐不安。
為什麼會這樣?
紀太後腦子裡電閃雷鳴,唯有一個答案能夠解釋:過去的三個月,原身紀雲短暫的回來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