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手牽著手,開始滿府裡找楊槿琪。
而此刻,楊槿琪正在客房休息。
今日起得早,剛剛又在正院站了許久,待到了花廳之後,楊槿琪就開始犯困。而花廳裡麵就零星地坐著幾個人,她也不太想跟人說話。
她向來又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起身就朝著晉華侯府的客房走去。
她自小就來過晉華侯府,對這裡熟得很,不用人帶路就能找到地方。
到了客房之後,本想躺床上歪坐一會兒,沒想到歪著歪著睡著了。
楊槿琪並不知外麵很多人在找她,睡了足足半個時辰才醒了過來。
這可算是把早上沒睡夠的時辰補回來了。
睡醒之後,便有些餓了。
“什麼時辰了?”
“少夫人,已經過了巳正。”
楊槿琪摸了摸肚子,微微蹙眉:“才巳正啊。”
“您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紫硯問道,想到自家少夫人小日子推遲了幾日,便問,“可是來了月事?”
楊槿琪搖頭:“那到沒有,就是有些餓了。”
“哦哦,您早上吃得比以往早,又分了二少夫人一半,也該餓了。那咱們去前麵找些吃的。”
“嗯,也好,去花廳吧。估摸著,母親他們應該也來了。”
“是。”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兩個人出了客房,朝著花廳的方向走去。
結果,剛走出客房的小院,饒過一個小花園,到了垂花門處,便聞到了一股子肉包子的味道。
許是因為太餓了,楊槿琪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四處看了看。
正在這時,垂花門處出現了兩名男子,一主一仆。
為首那位,身著一襲白色衣衫,頭戴玉簪,有一種隔絕與天地之外的出塵氣質。
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總讓人覺得有一絲絲距離感,不敢輕易靠近。
楊槿琪不在此列。
看到來人,挑了挑眉,隨後,目光挪向了仆人手中的食盒。
“飄香樓的肉包子?”
楚垚失笑地搖了搖頭:“幾個月不見,你鼻子還是這麼靈。”
楊槿琪眼睛依依不舍地從食盒上挪開,看向了楚垚,道:“哪裡是鼻子靈不靈光,這食盒分明就是飄香居的,想不知道都難。”
楚垚自是看到了楊槿琪的反應,垂眸看了一眼食盒,又看向了楊槿琪,問:“想吃?”
楊槿琪咽了咽口水,本想否認,可楚垚跟她關係極好,也不是旁人,便大方承認了:“想。”
楚垚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一旁的回廊,一行人走了過去。
坐下之後,把食盒遞了過去,說:“吃吧。”
楊槿琪有些遲疑,說:“這多不好。”
“沒事,吃就是了。”
“那……這吃食本來是給誰買的?”楊槿琪問,“我記得你不愛吃這些東西。”
“三妹妹。”
“楚嘉琻?”楊槿琪微微提高聲量。
“對。”
楊槿琪微微蹙眉,不悅地說:“你如今都中了探花,又是翰林院的正經官員,她怎麼還欺負你,指使你做這些事情。”
楚垚笑了笑,說:“你這話一出,我才發現你還是原來的你,剛剛差點以為你真如傳言所說,變了。”
兩個人畢竟相識多年,打小就認識。之前還差點議親,關係很是熟稔。
楊槿琪道:“我是原來的我,但也不是原來的我了。你倒是沒怎麼變。還是被楚嘉琻那丫頭使喚,還是這般好脾氣。她如今都出嫁了,真不知道你還怕她什麼。”
楚垚笑了笑,沒說什麼,衝著一旁的隨從說:“你去外麵再給三妹妹買一份吧。飄香居太遠了,總歸三妹妹也沒說要吃哪裡的,你就在後門的花酒巷子裡買一份就是。”
楊槿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楚垚回過頭來,說:“這下放心了?”
“嗯。”
“滿意了?”
“甚合我心意。”楊槿琪笑著說。
說著,楊槿琪毫不客氣地拿起來一個包子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道:“要我說,你就不該聽她的。這丫頭壞得很,小時候老是跟她兄長一起欺負你。”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無礙的。”
“你把他們當兄弟姐妹,他們就隻把你當成是絆腳石,生怕你把這府中的爵位給搶去了。”楊槿琪道。
楚垚的父親是晉華侯府的二爺,亦是於氏生的。
然而,這位二爺卻比大爺要更聰慧,更有才華。
等到楚垚出生那日,天上又有異象。有那算命之人說楚垚的命格貴重,將來定能封侯拜相。
府上靠著馨貴妃就得到了這麼一個爵位。若是給了楚垚,豈不是沒長房什麼事兒了?
因此,算命之人的這一番話在晉華侯府埋下了禍根,自那以後,長房和二房的關係越來越差。
馨貴妃和晉華侯隻相差兩歲,關係更好一些,也更支持長房。於氏最喜女兒,也和女兒一樣喜歡長子。
這二房在府中的地位就很尷尬了。
楚垚中了探花那日,這府上不僅沒有一絲喜氣,看起來還像是辦喪事一般。除了二房的幾個人,其他臉上皆是憤怒。
所以,雖是嫡出,但有時卻連庶出的還不如。
聽了楊槿琪的話,楚垚卻道:“這世間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若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是你的,不必爭搶就能到手。”
楚垚這話,也不知是在說府中的爵位問題,還是說彆的。
楊槿琪此刻已吃完了兩個包子,接過來楚垚手中的一碗粥喝了起來,道:“你又來了,永遠都這副樣子,活該被欺負!”
楚垚卻隻是笑,不說話。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