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璟進來之後, 平安侯先是跟他寒暄了一會兒, 接著就借口有要事商議把他叫出去了。
平安侯對女婿有很多想問的話, 但, 全都沒有問。
他隻簡單的的說了幾件朝中要事, 又問了問謝謙璟將來的打算。
最後,說出來皇上對他的交待。
“多謝嶽父,年底事多,恐不便叨擾。”
“嗯,隨你們吧。”平安侯知道女婿不會住到他們府上,所以沒再多說。
不過,臨走之前還是交待:“有些話我還想同你說一說。”
“嶽父請講。”
“不管是將軍府籍籍無名的庶子, 還是五皇子,還望你好好待我女兒。若琪兒受了委屈, 我可不管你是誰。”
“嶽父放心,琪兒是我唯一的正妃,我定會好好照看。”
“嗯。”平安侯點頭。
當初求親的時候, 謝謙璟給了他兩張紙,他都有好好留著,也不怕他敢對他女兒不好。
平安侯離開後沒多久就回了侯府。
又過了沒多久,再次進宮去了。
這一次,卻是跟皇上把酒言歡, 喝到了半夜。
後來, 竟然宿在了宮中。
眾人皆知, 平安侯跟皇上關係甚好。要不然, 皇上不會把兵權這般重要的東西交給平安侯。
隻是,近年來,這對君臣不知為何生了嫌隙,關係大不如從前。
年前的最後一日,竟然又暢飲到半夜,著實讓人驚訝。
楊槿琪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異常驚訝。
若她沒記錯,前世,父親跟皇上的關係可是越來越糟糕。
即便她嫁給了皇子,跟皇上成了親家。皇上依舊沒改變對他們侯府的看法,甚至越來越厭惡。
所以,昨日父親到底為何進宮。
父親把謝謙璟叫出去又有何事。
會不會……跟他昨日提到的兵權有關?
不過,這些事情她也不用太過思考。總歸,事情是朝著好的方向進展。
有謝謙璟在,她什麼都不必怕。
昨日下午,她和謝謙璟就搬到了她在京城的一座五進的陪嫁宅院裡麵。
這宅院雖然一直沒主子住,但隔個幾日就會有人打掃一下。
而且,她從前那些用不著的大件嫁妝、放不下的嫁妝以及住不下的陪房也全都在這裡。
所以,這裡倒是比在將軍府的小院子裡的人還要多一些。
謝謙璟醒過來的時候楊槿琪也醒了。
最近頻繁換了好幾個地方,她睡得不太好。
隻可惜,皇子府都是有固定的規製。
即便是有現成的府邸,可那些個府邸要麼是獲罪皇子的府邸,很多年沒住人。要麼是不太符合規製,必須要改。
要是說起來,其實禮部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皇子的府邸。
比如,尚未成親的六皇子,以及還不及十五的十皇子。
可,五皇子一歲左右就死了,禮部哪裡能想得到皇上還有這麼一位皇子。
所以,五皇子的府邸可真是不好辦。
然而,皇上又著令一個月內必須完工。
所以,禮部也很難。
謝謙璟正在穿著衣裳,突然聽到了後麵的動靜,轉身一看,媳婦兒醒了。
往床邊走了幾步,坐在床沿,摸了摸媳婦兒的臉,問:“怎麼醒這麼早?”
楊槿琪看著謝謙璟身上的絳紫色衣裳,腰間係著的玉帶,臉上帶起了笑容。
這樣穿才對麼,之前那一身灰撲撲的衣裳真的是太醜了!
配不上謝謙璟這英俊的臉龐,高挑的身材。
“爺,您這樣穿真好看。”
謝謙璟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穿了什麼,也不在意自己好不好看。
低頭看了看,簡單應了一聲:“嗯。”
楊槿琪見謝謙璟似乎沒怎麼在意的樣子,扯了扯他的衣袖,笑著說:“您如今這般好看,出門在外可小心著些,彆被哪家姑娘給瞧上了。”
楊槿琪從未跟謝謙璟開過這樣的玩笑,這還是第一次。
謝謙璟看了一眼楊槿琪的臉色,見她臉上有著一絲揶揄,似是極開心的樣子,便說:“夫人放心,為夫定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楊槿琪沒想到謝謙璟竟然也會跟她開玩笑。
瞧著他木著臉一本正經說著玩笑話的樣子,覺得著實有趣。
“這可是你說的,若是您多瞧她們一眼,我可不依。”說著,臉板了起來,手搖了搖謝謙璟的衣袖。
媳婦兒這個樣子,謝謙璟非常受用。
心中暗暗想著,今日定不會多瞧任何姑娘一眼。
見時辰不早了,謝謙璟摸了摸媳婦兒的頭發,說:“再多睡會兒吧。我要進宮一趟,不知道何時回來,午飯不必等我。”
“好。那您一切小心。”
“嗯。”
謝謙璟走了之後,楊槿琪又躺了一會兒就起床了。
今日是臘月三十,晚上便是除夕夜,正是忙碌的時候,她哪裡還有心思睡覺。
等紫硯給她穿戴好衣裳之後,便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說了幾件事情。
“姑爺如今是五皇子了,跟從前不一樣,咱們行事要更加小心謹慎。在外既不可打著侯府的旗號胡作非為,也不可打著姑爺的旗號。”
“該采買的東西趕緊去采買,過年應該準備的一應物事都準備好了。這幾日許是還有客人,廚房那邊也好好備著。”
……
“最重要的一點,外院書房沒有姑爺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靠近。”
楊槿琪也是第一次單獨過年,又比較急,很多東西都很難準備妥當。
所以,她想到哪裡就說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