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玉一臉納悶, 卻還是跟著她走了。
拐彎兒的時候, 他忽然扭頭往身後看了一眼。正屋門口大紅色的燈籠點的亮堂堂的,兩側的門框上貼滿了喜字,就連柱子上都纏著帶著花的紅綢。
今晚是他父親的洞房花燭夜。
**一刻值千金, 他父親這麼些年第一次遇到心愛的女子。
他確實不該這個時候闖進去, 衛瑾玉想到這,低頭淺淺一笑, 隨後牽起的嘴角又瞬間可見的僵硬了下來。
他曾經也有機會取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若不是……
他低頭, 自嘲一笑, 若不是上天非要造化弄人的話。
***
正屋中
黑色長靴踩在地毯上, 發出輕微沉悶的聲響, 奴才們與前來賀喜的客人也早早的出去了,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 隻有一長串的腳步聲,夾著道灼熱的呼吸。
衛淩霄的眼神往床榻上看去,紅色的喜床上,她蓋著繡著鴛鴦的喜帕端端正正的坐在那, 分外的乖巧。
他笑了一聲, 又察覺喉嚨口一股酒氣,往前走的步子頓了頓,往桌邊走了,舉起茶盞喝了兩口冷茶喉嚨口的那股熱氣才算是好上許多。
許是床榻上的人等不及了,他剛扭頭, 就見她自己撩開了喜帕,昏黃跳動的燭火映在大紅色的喜帕上,襯的那張臉格外嫵媚嬌俏。
“做什麼?”他站的遠遠的瞧著他:“哪有新娘子自己掀喜帕的?”
葉蓮生兩手夾著喜帕的一角,露出一雙笑臉盈盈的眼睛來:“等了許久侯爺都不來,我自然是等不及了。”
“哦?”衛淩霄喉嚨滾了滾,意味聲長道:“原來是等不及。”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跨著大步走過去,床榻上葉蓮生掀了頭上的蓋頭,雙手撐在身後,一邊軟軟糯糯的,一邊小聲道:“喜帕沒了,還有彆的。”
衛淩霄眼神瞬間一暗,原本就站在她麵前,聽後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嘴唇在她臉上摩擦:“比如呢?”
“夫人告訴為夫,還有什麼?”
他邊說眼神邊往下瞧,身子湊前,充滿酒氣的呼吸打在她身上,眼瞧著他就要靠上來,葉蓮生伸出手,往前一擋:“站住。”
他疑惑的停了下來,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為何要停?
何況他被她撩的渾身是火,更是如何停的住?
葉蓮生卻揚起頭,脆生生道:“我要洗漱。”她仰著著一張臉,嬌俏嫵媚的臉上確實滿是濃妝,衛淩霄眸色暗了暗,卻還是後退兩步讓奴才們進來了。
五六個嬤嬤端著洗漱用品就在外麵候著,見裡麵傳來聲響才敢進去。
丫鬟們伺候著洗漱,衛淩霄先弄完,身穿一身白色的寢衣在外麵等著,他麵對著屏風,坐在梨花木太師椅上,聽著裡麵傳來的水聲。
手中的茶盞轉了轉,他隨即扭頭一飲而儘。
‘啪’的一聲放在桌麵上,修長的身子站起來往屏風後走去。
嬤嬤丫鬟們嚇一跳,見狀要跪下行禮,衛淩霄心中一片煩躁,揮揮手讓人下去了。隨著一聲輕響,他轉頭看著麵前的人。
冒著熱氣的浴桶中,那人玉白色的身子背對著他,玉肌玉骨,朦朦朧朧,光是瞧上一眼就覺得白的似乎要發光,滑嫩的連水珠都掛不住。
衛淩霄低下頭,拿過一邊的帕子擦在她背上,沙啞的嗓音輕聲道:“怎麼?怕了?”
柔若無骨的手撫上去,嬌俏的嗓音輕輕淺淺:“不是。”她轉過頭,衝他勾起一張燦若桃花的臉:“想瞧瞧侯爺何時會忍不住。”
衛淩霄咬咬牙,狠狠的吐出兩個字:“妖精!”
說罷,還沒等她反應,大掌從她腋下穿過一把將她從水中抱起,濕透的身子摔在床上,隨後一副健壯的身體就壓了上來。
守在門口的嬤嬤原本打著盹,忽而聽見裡麵傳來的喘息聲,還一聲又一聲夾帶著巨大的撞擊。
小丫鬟們未經人事早就羞紅了臉,倒是那些嬤嬤們,一邊笑,一邊下去準備熱水了,侯爺與夫人這澡,怕是要洗一晚上了。
***
次日一早,盛雪瑤便知道了衛瑾玉歇在了劉蘭雙那,她雙眼狠狠的,牙齒咬得都在泛酸,可這大喜的日子,她到底不敢放肆。
卻止不住的嫉妒劉蘭雙,她不過是家世好,生的這般醜也能嫁給衛瑾玉,若是她不是庶女的話,以她的相貌何必給人做妾?
又嫉妒今日嫁入侯府的女人,聽說那十裡紅妝,一百多台嫁妝抬進來就算是侯府滔天富貴也是驚紅了眼。她是個妾,就連想去瞧個熱鬨都被人擋了回來。
嫉妒來嫉妒去,又恨起長姐來,若不是長姐從中作梗,她如何能落的如此下場?
想到這,她站來狠狠的跺了跺腳:“少爺呢?”她捂著肚子冷冷道:“讓人去叫少爺來,就說我肚子疼。”
丫鬟戰戰兢兢的提醒她:“主子,今日少爺要與少夫人去敬茶。”她一愣,隨後才想起,是啊,侯府剛有了女主人,是要去敬茶才是。
她白著一張臉坐下來,滿臉羨慕,敬茶見新婆婆,這原本屬於正妻的事原本都是屬於她的,她喃喃的:“也不知那新婆婆到時候喜不喜歡我。”
若是能哄得新婆婆喜歡,日後……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先哄了衛瑾玉,後趁機巴結婆婆,日後她與孩子都要好過不少。
***
屋外傳來丫鬟的敲門聲:“主子,天色不早了,該起來了。”小丫鬟聲音低聲又著急,反反複複敲了好幾次。
今日主子不知怎麼了,這個時辰還沒醒,小丫鬟抬起頭往外麵瞧了一眼,快到時候敬茶了。
她咬咬牙,還是繼續道:“主子——”
屋子裡,劉蘭雙坐在床邊看身旁的人看了整整一晚,衛瑾玉生的極為好看,眉眼之間極為精致像極了侯爺。
屋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她紅了眼睛扭過頭。
過了許久才推了推身邊的人:“夫君。”手指在那眉眼之間摩擦了片刻,她又用力搖了搖:“夫君,起來了。”
昨日衛瑾玉喝多了酒,醒來的時候頭腦一片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