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言想了想,道:“心性過人,性格堅毅……”
如此熟悉的評價聽的安國公頓時一陣頭大,連忙抬手喊停:今兒都聽過三回這樣的評價了,這是什麼人都能拿那一套描述薑四小姐的說辭不成?
被喊停的季崇言看向安國公,一臉的理所當然:他說的就是薑四小姐,那還要變換什麼說辭?
正這般想著,有人在馬車外敲了敲。
季崇言掀開車簾,待看到映入眼簾的人時,心中驀地一跳。
看到季崇言掀簾子的薑韶顏不覺有什麼不對之處,祖父長孫共坐一輛馬車,這一路都是這麼來的,有什麼奇怪的嗎?
她隻是朝著馬車中的安國公施了一禮,道:“此一行多謝國公爺和世子一路護送,去薑府有條小路,小女先行告辭了!”
安國公看了眼女孩子身後人來人往的長安大街,想了想,道:“走小路也好,省得人擠人!”
國公府地段不錯,處於長安城最熱鬨的四坊大街上,每回從城外回府的路上都一步一行的排隊等候入府。今兒這日頭又不錯,適合出來郊遊,瞧著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能想到之後一步一趨的排隊前行了。
安國公一想至此,便頭疼不已,此時倒是有幾分羨慕起回薑家不用排隊等候的薑韶顏了。
“言哥兒,你送送薑四小姐!”雖是同女孩子分開了,可安國公覺得這到底是個女孩子,不比林彥是個男兒,便讓季崇言送她一送。
季崇言點頭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原本便在互相引人注意的才俊同貴女立時注意到了驟然出現在人群裡的季崇言,一時紛紛朝這邊望來。
如此被人注視的目光叫陪同在側的香梨也有些不習慣了。
在長安城這等地方,她還是頭一回被如此圍觀注視呢!怪……不自在的。
不自在的隻有香梨一個,季崇言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注視,薑韶顏亦然如此,被人注視這種事前世和今世她都已然習慣了。
至於那注視目光中的善意還是惡意,早已習慣了忽略。
“薑四小姐,請!”季崇言回頭同安國公說了幾句便隨薑韶顏他們一道繞去了一旁的小巷。
小巷通向四麵八方,不過,於領頭的季崇言而言卻似是熟悉的很,帶著人在小巷裡拐了幾個彎之後,一行人便在掛著“薑府”匾額的大宅前停了下來。
憋了一路,早已憋得在馬車裡蹺二郎腿的方知慧立時跳了下來,看向麵前這座薑府大宅。
比起寶陵的薑家彆苑要大上一些,卻也沒有大太多。尤其考慮到寶陵薑家彆苑隻是薑四的私宅,隻一個主院一個客院,眼下再看這座容納了薑家幾乎所有主子的大宅便顯得有些逼仄了。
不過京城嘛!宅邸價高,不是還有詩人有“長安居,大不易”的說法麼?
這薑家彆苑也是祖上賜下的宅邸,若是換成銀錢,可不便宜。
不過這不便宜於她方知慧而言也就如此吧!方知慧看向薑家大宅的四周,也是幾座這樣的宅子,瞧著同薑家大宅差不多大。回頭倒是可以找人問問這宅子的主人肯不肯賣宅子,大不了她多出點錢就是了。
不過這盤算也是之後的事了,眼下得先回方家在京城的大宅把人安置下來,這奔了一路,也怪累的。
臨離開前,方知慧沒忘了把錢三、春媽媽、掌櫃他們幾個暫且帶走去她那裡住下。
這薑家大宅不是薑四一個人的,要安排這幾人的住處還要一些時日,這些天,就暫且住在她那裡好了。
將方家的地址告訴了薑韶顏,方知慧風風火火的帶著人離開了。
這一走,門前剩餘的馬車便不過三五輛了。
薑二夫人下了馬車,神情有些複雜的走到薑韶顏身邊,問道:“馬車裡那個喝了藥睡著了……呃,我先帶她進去?”
這個“她”指的自然就是薑老夫人了。
薑韶顏點頭,道:“你先帶進去吧,晚間時候我會同父親一道回來的。”
薑二夫人“哦”了一聲,轉頭走了兩步,卻又忽地轉過頭來,看向薑韶顏,道:“四丫頭,一年不見怎的同伯爺這般生份了?你以前也隻生氣的時候才會喚伯爺‘父親’,素日裡的時候都喚‘爹爹’的。”
一個稱呼間,親疏天差地彆。
薑二夫人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她:“四丫頭是生氣了麼?”
雖說那件事之後,四丫頭便鮮少提及了。可到底是生母,那老婆子手上沾的可是人命,若是因為這個緣故,對伯爺生氣想想似乎也不奇怪了。
薑韶顏看了她一眼,垂眸道:“這件事同爹爹無關,我隻是有些遷怒罷了!”
一句話坐實了薑二夫人的猜測。
薑二夫人歎了口氣,卻也不敢胡亂插手,隻道:“那我進去了?”
雖說口中還“四丫頭”的,隻是自那之後,對這個四丫頭她是畏懼的,便也未再多說,轉頭帶著睡著了的薑老夫人進了府。
看著薑二夫人帶著薑老夫人進府,薑韶顏轉身,看向若有所思的季崇言。
“世子。”她開口,客氣卻疏離的趕人了,“多謝世子一路護送,小女……”她遲疑了一刻,正要繼續說下去。
“薑四小姐要去見東平伯?”季崇言卻趁著薑韶顏遲疑之時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道,“伯爺今日不在衙門,去了芙蓉園,我帶你去找伯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