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2 / 2)

“不是說好,下午再去園子裡見嗎,怎麼這會兒就過來了?”覺羅氏皺眉問道。

阿布凱滿不在乎的道:“等會我還要出門呢,等下午做什麼,一起見了便是了。”

他向來是遊手好閒慣了的,烏斯哈以前也管過他,卻是沒有任何成效,平時兄弟二人來往的也不多,隻是赫舍裡氏沒事總過來找覺羅氏罷了。

阿布凱和赫舍裡氏坐在了孫氏原來坐的地方,兩個人都端著等鬆格裡敬茶,鬆格裡卻是坐著不動,端著茶杯一點點的撇去上麵的浮沫,慢慢的自己喝了一口。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雍親王府就是這種教養嗎?麵對長輩你敢這麼無禮?”赫舍裡氏怒斥道。

她昨日灰溜溜的離開,回去一想卻是生氣的很,不過就是個郡主而已,雍親王也沒見著有什麼得重用的地方,她算起來還跟元後沾著親呢,怎麼就被一個庶出的郡主給嚇到了?

所以今日,她是打著找回場子的念頭來的,她是長輩,隻要抓著這點不放,就不信這小郡主還敢硬來,壞了自己的名聲?

鬆格裡手上一頓,然後繼續將那口茶喝完,才重重的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哐”的一聲嚇了赫舍裡氏一跳。

“二嬸昨日是沒聽懂我說過的話嗎?”鬆格裡麵色威嚴,“還是說,需要我請個內務府的嬤嬤來,再教教二嬸規矩?請問二嬸如今是什麼誥命,竟敢公然詆毀我雍親王府,是對我愛新覺羅家不滿嗎?”

若是以前的鬆格裡,怕就要息事寧人了,可如今的鬆格裡一身公主脾氣早已養成,怎麼可能慣著這等無知婦人?莫說如今是在夢裡,即便是現實的,她也不可能退步。

赫舍裡氏拍桌子站了起來,伸手指著鬆格裡走過來就要說話,卻被納喇星德一扇子打在了手背上。

納喇星德也沉了臉色道:“二嬸做事之前,還是先想清楚後果吧,若是得罪了郡主惹怒了雍親王,二叔怕是以後不好做事吧?”

阿布凱如今還掛職在戶部,正歸四爺管,他還指望著這個不需要做什麼事就能拿俸祿的閒職得些花銷呢,怎麼敢得罪四爺?他連忙一把拉住赫舍裡氏,道:“無知婦人,不許胡說!”

赫舍裡氏將他拉來是想要多個幫手的,卻不想被拆了台,恨恨的瞪了阿布凱一眼,然後對鬆格裡道:“郡主尊貴,我們是不敢充長輩的,您不怕傳出去惹人笑話,我也是無所謂。”

鬆格裡卻不理她,隻當沒聽見,繼續端起杯子喝茶。

赫舍裡氏氣的臉色發紅,轉了轉眼睛,突然變了臉,換了一副委屈的樣子,用手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哀聲道:“我這好心好意的上門來,卻不想如此不招人待見,罷了,大哥大嫂攀上高枝兒不想搭理我們這窮親戚就算了,可是秋苑的事兒,得給我個交代吧?”

說著,她伸手將那嫣紅衣服的少女拉了出來,那少女抬起頭羞答答的看了納喇星德一眼,一臉的情意。

鬆格裡斜了納喇星德一眼:嗬嗬,出息了,她以前竟然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人物?

納喇星德臉色黑了下來,對赫舍裡氏道:“二嬸這是什麼意思?秋苑與我何乾?”

“你小子想要翻臉不認人?”赫舍裡氏聲音尖銳,“當初說好的秋苑給你做二房,生生耽誤了她這麼多年,怎麼現在想不認賬?”

秋苑泫然欲泣:“表哥——”

“行了!”烏斯哈出言斥責,“老二家的你鬨夠了沒有?當初難道沒有讓你把秋苑嫁出去?你非要耽誤人家姑娘,如今還敢來鬨?”

“怎麼叫我耽誤,還不是因為郡主遲遲不肯下嫁,我才留著秋苑給星德?怎麼,如今你們家還想不認賬?”赫舍裡氏差點又衝了過來。

鬆格裡昨夜沒睡好,此時感覺困意上湧,有些不耐煩再看下去,她站起身來,對著烏斯哈和覺羅氏福了一下,道:“阿瑪額娘,今兒我也算是見識了,這戲就不看了,晚些我再來請安。”

說罷,她也不看納喇星德,轉身就往外走去,納喇星德也不管那後麵喊著他的少女,連忙追了上去。

“你跟著我乾什麼?”鬆格裡看著納喇星德氣不打一處來的道。

納喇星德卻還是笑眯眯的道:“我沒跟著你啊,我昨兒沒睡好,打算回園子裡去補補覺。”

鬆格裡:……突然好懷念公主府的規矩和那些嬤嬤們!

最終鬆格裡還是沒能擺脫納喇星德的糾纏,夫妻二人一同回了正屋,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互相對視,隻不過是一個嬉皮笑臉一個橫眉冷目。

他們兩個這眉眼官司還沒鬨明白,卻見染香匆匆趕來,急道:“主子,快去看看吧,那個秋苑姑娘在園子裡的湖邊上,要跳湖呢,老爺和夫人也都驚動了。”

鬆格裡拍案而起:“誰放她進園子的?要跳湖出去跳,弄臟了我的湖水,以後這園子還怎麼住?”

納喇星德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起來順毛:“八成就是胡鬨,不可能真跳的,即便是跳了,這大夏天的,撈出來便是了,不會臟了湖水的。”

鬆格裡瞪向納喇星德,納喇星德無辜的看著她,氣的她直跺腳,明明是他招惹的桃花債,還敢在這兒裝無辜,當真是氣死人了。

秋苑當然不是真的想死,這也是赫舍裡氏給她出的主意,在她看來,這事鬨的越大越好,皇室郡主逼死額附妾室,這傳言要是傳出去,定然會轟轟烈烈,雍親王也要名聲,到時候怕是由不得這個小郡主答不答應,都得把秋苑求回來供起來,顯示她的大氣。

鬆格裡自然是不吃這一套的,她慢悠悠的走到湖邊,開口問道:“這都快跳了一個時辰了,這位姑娘怎麼還沒跳下去?再晚天都要黑了,到時候看不清,說不準就真淹死了。”

赫舍裡氏怒道:“你怎麼這般殘忍,堂堂郡主竟然容不下秋苑,非要逼她去死嗎?”

鬆格裡奇道:“我是叫人抓著她往湖裡按了嗎?她不想跳就打哪來的回哪兒去不就得了,放心,園子裡沒人會攔著她。”

“你,你這是妒婦行徑,秋苑這麼好的姑娘,又為星德守了這麼久,你就應該主動把人納了,怎麼還在這兒說風涼話?這就是皇家郡主的氣度嗎?”赫舍裡氏理直氣壯的道。

鬆格裡倒是笑了道:“第一,今兒是我新婚頭一天,第二,你不過是個分了家的二房嬸嬸,這時候就想往我額附身邊塞人,要不你自己出去找人問問到底有沒有道理?”

赫舍裡氏還要說話,鬆格裡卻打斷了她:“第三嘛,你一介民婦,嘴裡總掛著皇室是想做什麼?”

赫舍裡氏被她噎住了,秋苑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隻是哀哀的哭著,場麵一時間竟然僵住了。

就在鬆格裡再次感到困意,想要轉身離開這鬨劇的地方,卻見蘇培盛帶著人匆匆趕來。

“蘇公公怎麼來了?”鬆格裡迎了過去,她是叫人去通知了四爺,卻不想是蘇培盛親自來了。

蘇培盛給鬆格裡請了安道:“王爺聽說有人為難大格格,叫奴才來看看。”

說罷,他轉身看向赫舍裡氏和秋苑,臉色變得陰沉沉的道:“我們王爺說了,這園子裡的湖水是從玉泉山上引過來,乾淨的很,要是有人想跳湖,彆臟了這裡的水。”

納喇星德:……果然是父女,想法都這麼出奇的一致,都不好惹啊。

鬆格裡也是會心一笑,果然是她阿瑪,即使在夢裡,也是這麼護著她的。

“王爺還說了,要是想跳,不如就跳外麵的護城河,這位夫人和小姐若是不知道路,雜家可以帶你們去。”說罷,蘇培盛一揮手,身後帶著的侍衛們就逼了過來。

秋苑嚇得尖叫這往後躲,口中喊道:“我不跳了我不跳了,我要回家去。”

赫舍裡氏也是連連後退,臉色慘白,她沒想到雍親王這麼護著閨女,這次算是提到鐵板上了,她不由得在心裡怨恨那個給她消息說懷恪郡主軟弱無能的人,這要是叫軟弱,那什麼叫強硬,殺了她才算嗎?

赫舍裡氏和秋苑灰溜溜的走了,覺羅氏歉意的對鬆格裡道:“沒想到郡主剛嫁過來就讓你看了笑話,二房的鬨騰慣了,是我沒勸住。”

鬆格裡知道覺羅氏就是這種軟弱的性子,一輩子都如此,想讓她要強,怕是不可能了,好在她的三個兒子都不是好欺負的,赫舍裡氏也不過隻能在嘴上逞強罷了。

蘇培盛在一旁接口道:“大格格不用擔心,王爺說了,這隊侍衛就給您了,以後就在鬆園護著您。王爺說,您這次做的很好,以後有委屈定然要派人到府裡來說,他會替您做主的。”

鬆格裡笑著點了點頭,送走了蘇培盛和覺羅氏,複又回到自己屋裡,她頭腦昏昏沉沉的,一回來就躺倒在床上了。

納喇星德跟了進來,也不避諱,直接坐在了床邊上,伸手就想拉鬆格裡的手,鬆格裡卻瞪著他躲開了,道:“我這麼強硬的攆走了你的小桃花,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善妒呢?”

納喇星德一下子笑了出來,硬是拉住了鬆格裡的手道:“我是萬般慶幸你是這樣的性子才對。以前聽聞你性子極好,我就怕你礙於情麵,會如同我額娘一般被二房的人擠兌,我雖然會護著你,但畢竟要當值,也不能時時在你身邊,如今看你懂的保護自己,我就放心了。”

鬆格裡哼了一聲:“就你家二房這樣的,換個軟弱的,還不得被活活氣死?”

“是是是,”納喇星德笑眯了眼睛,“郡主直爽,甚合我意。昨夜洞房花燭未能如願,今日是否圓了我的心意?”

這大白天的他竟然說這個!鬆格裡還沒來得及罵出口,隻覺一陣眩暈,意識如同昨日一般遊蕩出來,等她再次清醒的時候,睜眼就看到納喇星德坐在她的床邊,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鬆格裡抬手一巴掌拍在納喇星德的腦門上,怒斥:“大白天的你想乾什麼?”

納喇星德一臉懵:“公主,我什麼都沒乾啊,我就是瞧著你最近氣色不好,便請了太醫來看看。”

鬆格裡也是一臉懵,她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房間,方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夢醒了。

看著納喇星德被她拍紅了的額頭,鬆格裡哼了一聲道:“我問你,你在跟我成親之前,身邊是不是有個叫秋苑的姑娘?”

“秋苑?沒聽過這個名字啊,”納喇星德疑惑的看著鬆格裡,“你是不是做夢了?”

鬆格裡看他表情不似作偽,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看來就是個夢而已,她還真的當真了,有點可笑。

納喇星德伸手摸了摸鬆格裡的小腹,柔情的道:“一定是咱們閨女影響了你,才叫你白日睡覺做了夢。”

“閨女?”鬆格裡瞬間僵住,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肚子,半天沒反應過來。

“是啊,咱們有孩子了。”納喇星德雙手攏住鬆格裡的手,“我的公主要給我生個小格格了。”

鬆格裡突然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捂住納喇星德的嘴,口中道——

“噓,不要一直說是閨女,皇額娘說過,她懷著弘昭和弘煦的時候,汗阿瑪就是一直說是個閨女來著,結果生出那兩個皮猴子來,你可不許亂說,我定要生個像茉雅奇那麼可愛的小格格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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