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說的話我也沒有什麼壞心思。”
“沒有,沒有…沒有吧?”
【那就不要連續重複三次啊。】係統有點無奈。
【不過你這一回的鋪墊真是相當冗長…我還以為你會一上來起手給他們來一個隕石墜落。】
“那個倒是也會有,不過就算不用我這麼做,大家也會自然而然的走向毀滅,所以還好。”
“而且…”
“這麼長的鋪墊,是因為有值得用這麼長的鋪墊來才好出場的孩子。”
【哦。對。畢竟是你的第1個神降容器。】
【不過之前你不是一直都不肯要容器?那個時候都要死了我問你要不要,你都拒絕了。】
“那個時候是那個時候啊。”
杜鬆子往上吹著自己的頭發。
“因為那些孩子都有自己的人生。”
“就算我死掉之後,他們也會在這個被我搞的有點亂七八糟的世界裡麵繼續活下去。”
“但是現在的…”
杜鬆子很溫柔的注視著下方。
在下方,白色的少女依舊佇立在原地。
百穀泉一之前都願意為了她放棄所有可能的選擇了,但現在卻把她丟在那裡,也不跟她說話。
【如果可以的話,百穀泉一一定希望這女孩在世界的另一側,好好的幸福生活。】
【而且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吧。】
“膽小鬼。”
杜鬆子在心裡麵這麼嗤笑著。
操縱著自己的另一個□□,也就是開普勒,溫柔的拉過了少女的手。
少女原先的神情一片空白。
但是在被開普勒觸碰到的瞬間,她的眼睛眨了眨,其中似乎多出了一點神采。
“其他的信徒們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暫時不想把她們和我自己合二唯一。”
但是這個女孩子不一樣。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在杜鬆子給她準備的劇本裡麵,好歹有一個五百自刀子願意為她拚上所有。
但是在原來的世界觀發展中,她真的隻是一個被毀掉一切的女孩子而已。
那個時候禦影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絕望地向任何可以的人祈禱,剛剛好被女神聽見。
“和殘忍的人類不同——更加殘暴的神明回應了她。”
“她把什麼都放棄了,把什麼都交給了我。”
“因此,我也就會背負著她的名字活下去了。”
杜鬆子這麼對係統說。
而在現實世界中,開普勒拉住了少女,帶著她往外麵走。
大殿裡的惡意已經迅速傾瀉出去了,現在那裡麵空空蕩蕩的。
但是少女的腳每一次在地上踩踏,都能夠激起黑色的漣漪。
“這孩子的內在構造完全就是惡意——更加準確來說她就是被用惡意複活的。”
開普勒這麼微笑著對百穀泉一解釋。
“而且她所擔任的神格是禦影,禦影在原先的神話裡麵本來就有專門的提到‘婚姻’和‘帶來繁榮’。”
這個基本上就是隱喻生產了。
“而且在現實中的祭祀行為——在這個神社裡麵發生的大多數行為都會被認定為祭祀。”
性/行/為一天都沒停過。
“那樣子神格再一步轉變。”
“…真要說的話。就是原本蘇美爾神話美麗與戰爭女神伊什塔爾,在基督教中卻變成了巴比倫大/淫/婦,這樣子的轉變吧。”
“……”
百穀泉一收緊了手。
“隻不過無論信徒們和旁觀者如何作想。作為神明的話,說不定不是一件壞事。”
“起碼現在——她隻要存在,就可以無限度的孕育出惡意。”
“可以說是怪物之母。”
“現在,讓我們去看一看目前的世界吧。”
開普勒微笑著說。
#
這是很平常的一天。
這原本應該是很平常的一天。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今天也由於上位者的一時興起,被無可挽回的毀掉了。
他原本是這棟彆墅的保安。
更加準確來說,是這一整片區域的看管人。
說是保安,但是其實也不需要怎麼辛苦。
因為這唯一一個能夠通向這裡的那條公路是私人公路。
平時偶爾要開著車出去巡邏一次,把那些過來飆車的暴走族給趕出去,其他的時候就隻要定期的給老板開一開門,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有的時候。
在某些人的寵物——有的是真正的稀有動物,絕對違反國際貿易法,被記者拍到大家都得吃官司的動物。
而有一些能夠普普通通的行走在大街上,甚至還可以跟著進宴會和高檔西餐廳。
但是如果被發現,那就比稀有動物更加糟糕的‘寵物’。
有的時候寵物會逃跑出來。
他一開始會對那些珍禽異獸有憐憫之心。
後來,一旦想到自己微薄的薪資和那些人——他們明明是這樣子的被寵愛著,明明有這樣子好的待遇,為什麼還要逃跑?
一旦想到這些,他就會移動自己控製台上麵的麵板,然後按下其中一個按鈕。
接下來就隻要看在屏幕上麵爆開的血花就可以了。
他承認這種行為有點心理變態,但他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問題。
在過來這裡之前,自己也是經受了嚴格的訓練和考試的。
實際上此前他的目標是成為一名能夠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能夠把罪犯繩之以法的公務人員。
但是在某一次,對上級的反抗之後,上司並沒有對他做出懲罰。
那個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卷鋪蓋回家的打算了。
但是上司看著他,隻是笑了笑。
上司說“那樣子。我就再給你一個好去處吧。”
然後就把他調來了這裡。
當時看不算是什麼很壞的打算,起碼他的工資是翻了10倍不止。
並且現在一看,每年的獎金都夠他再換一個大房子。
但是…
但是他現在知道為什麼上司會把他調來這裡。
這就是最好的報複了。
麵對上司的時候,他好歹還有勇氣出口爭執。
但是麵對著那位百穀家的大人,他卻什麼都不敢做。
每一次都隻是把頭低下去。
哪怕他在那個小房子裡麵,百穀大人從來看不見他,也從來不屑於去看都是一樣的。
他在這裡知道了權力的真正運用方法,和權力的恐怖。
沒錯,一開始感覺到的甚至不是誘惑,而隻是恐怖。
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的對另一個人發號聲令,這麼隨便的把另一個人的所有權利都完全剝奪呢?
他後來發現了,不管是鞭打也好,淩/虐也好,甚至是完全的殺死一個人。
那些大人物們的神色永遠都是這樣倦怠。
好像是一種例行公事。
因為他們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夠確定自己的權利。
如果這個社會真的很美好,所有人都平等友善的走在路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欺壓另一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行使特權。
那麼怎麼能夠顯示出這些大人們高人一等呢?
總之,他墮落了。
他原本也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甚至在家裡麵還懸掛著幾張錦旗,都是以前幫助過的人送的。
之前有的資助學生的習慣,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但是再也不會和那些學生們麵對麵的吃飯,關心他們的學習。
而隻是每年定時的把存款打到賬戶上麵。
這倒不是說他有多麼想贖罪,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讓那些學生全部死去,把那些錦旗全部燒毀。
每一次看到它們,他就覺得這是一種嘲笑。
是告訴他之前的自己已經死了,完全的被那個上司給報複成功了。
明明之前在對上司仗義執言的時候,他心裡麵的想法還是‘無論如何,我都絕對不會屈服’呢。
但是他還是墮落了。
以前的習慣完全是一種慣性。
他開始不回家,沉浸在應酬之中,有的時候也會一直和女人廝混到深夜。
每一次回去的時候,妻子總是蒼白著臉望著他。
有的時候則隻是苦笑。
他躲避開她的眼神。
他有的時候想要痛打妻子一頓,不這麼做也僅僅隻是因為以前作為一個好丈夫的慣性。
他想要痛打她,不是因為她發現了他的不忠,不是因為她在無言的責備他。
而是因為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憐憫。
她好像知道自己的丈夫現在從事了什麼樣的職業,並且受到了什麼樣的痛苦。
而他恰恰不願意讓妻子和孩子看到自己的懦弱。
一開始他對自己的辯解就是‘我畢竟也有家要養啊’。
到了後來是什麼情況,他自己也能夠知道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從這種行為裡麵,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快慰。
百穀大人自然是高高在上並且殘忍的。
但是在自己出了一場交通事故之後——那時候某位大人物要求回家。
而在此之前,他們開的派對裡麵,已經把他灌得醉醺醺的了。
沒有其他人可以送,他也就隻能夠開著車庫裡麵最貴的那輛車送大人物回家。
他拿鑰匙的手都是抖的。
私人公路上很空曠,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是一旦上了大路,就沒這麼輕鬆了。
幾乎可以說是必然的,他出了車禍。
和他對撞的司機當場死亡,剩下的一個人也遍體鱗傷。
他當時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他覺得自己會被推向監獄。
但是過來的警察,沒有人用手銬給他銬著。
大家就站在這裡,他們還很貼心的問他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
一個警銜理論上來說比他要大整整兩級的人,看到他在寒風中有些瑟縮的樣子,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裹在他的身上。
在他車的正前方就是那個被撞到的車子。
副駕駛上麵的女人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識。
她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如果她可以尖叫,她應該會尖叫出來的。
還會詛咒。
他在心裡麵想。
因為他現在也想要詛咒這個世界了。
彆看我。
他對著她看過來的眼睛,想要閃躲。
他好想說我也是受害者,我也被這些人毀掉了。
警察們給百穀大人打電話。
他知道那才是決定他命運的時候。
也是在那裡,他聽著,他確信自己會被丟掉,確信百穀大人會把它當成一個棄子當成替罪羊。
但是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曖昧的聲響。
過了好久,那位大人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句。
“他是個挺儘職的保安。”
於是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他依舊在那個保安亭子裡麵,望著下一輛進來的車,按按鈕打開大門。
他在那種時候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快慰。
之前他還是警察的時候,他與這些大人物們,更加準確來說是‘濫用國家的公權力去滿足自己私欲,因此踐踏社會法律的人渣們’為敵。
他在心裡麵幻想過很多次,有一位超級英雄橫空出世,英雄在這個城市裡麵到處冒險,殺死那些違法不遵的壞人。
其他人都抱怨英雄,報紙也批評ta。
但是人們知道,他們的生活,因為那位超級英雄而有所變好。
而他也悄悄的為英雄隱瞞這些,在警察局裡麵做ta的內應。
哪怕那位超級英雄並不認識他的名字。
但是在那一次事件之後,事情無可挽回的變遭了。
此前他給自己找的借口是‘不要以卵擊石’。
和我畢竟還有妻子孩子。
‘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他們——’
而現在,他幾乎生起了感激之情。
這可是救命之恩啊。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一點…就算是現在感覺到自己已經墮落了,自己已經變成了一條蟲子,已經爬在爛泥溝裡麵出不來了,他也不願意承認的一點想法。
那就像是對任何人都危險的獅子,唯獨對你一個人特彆友好一樣。
他現在已經開始反省,之前自己為什麼會想要和那些東西做鬥爭。
你去投靠他們不好嗎?在他們的庇佑下麵對更加弱小的人露出獠牙不好嗎?
他現在成為被飼養的狗了。
之前感覺到害怕的那些東西,現在也成為助力。
他對其他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優越感。
每一次看著那些逃竄的寵物,每一次按下那些紅色的按鈕,看著鮮紅的血在屏幕上麵炸開。
他的心裡麵隻有一個想法。
你們為什麼不願意做狗?
而那一天,一切都改變了。
一向溫柔愛撫著他頭顱的手,終於露出了爪子。
在更高的意誌的乾預下。
#
真的是爪子。
他依舊待在保安室的那個小房間裡麵。
紅夜事件之後,大多數電子設備都不能用了。
武器係統全部失效,就算再次看見什麼寵物逃竄在附近的街道上麵,他也沒有辦法再按下那個紅色的按鈕。
他的心裡麵不知道有沒有因此輕鬆了一點。
但起碼第1天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確踢了一腳台子,罵了一聲/操/,感覺到自己權力的縮小。
但是普通的監視屏幕還是可以用的。
他通過那個,看見有什麼東西逃竄在下麵的街道上。
一開始他以為是逃竄,因為他以前見過的所有四肢著地,在地上亂爬的生物,都是要被這麼形容的。
但是後來他發現他想錯了。
那並不是被關押起來的野獸。
那是出來狩獵的惡魔。
血。
到處都是血。
被撕裂的肢體,人們的尖叫,扭曲痛苦的臉。
明明他沒有按下紅色按鈕,那些東西卻好像是電影裡麵的場景一樣,擅自在屏幕中出現。
他僵硬的在那裡,看著那個渾身枯瘦,淡棕色,長著長長爪子的東西。
看著它的利爪是怎麼撕裂彆人,是怎麼像插/入一塊豆腐一樣插進人的胸膛裡麵,然後把裡麵的東西全部都給潑灑開來。
它很迅捷,在房頂跳來跳去,要跳下來的時候,身後的翅膀微微張開,充當滑翔翼。
一開始有很多人都在逃竄,因為這附近百穀大人的仆人真的有很多。
但是到後來,能動的人越來越少。
有些人躲進了地下室,或者其他的一些隱蔽區域。
它肯定看到了,但是它沒有去追。
他待在那裡,慢悠悠的舔著自己爪子上麵的血。
伸出來的舌頭長長的,像是食蟻獸的舌頭。
然後它把脖子轉過來。
完全不符合任何的生物定律,就好像它脖子那一塊不是生物的骨頭,而是一塊積木一樣。
它把脖子180度的轉過來,轉到後麵,轉到他監控攝像頭能夠看到的地方。
他隔著屏幕和那個怪物對視。
他從中認出了一些東西。
並不是它麵容的輪廓——他沒有幾次敢抬頭直視百穀大人的。
而是它的眼睛。
那種卑鄙,那種幾乎獸性的殘忍。
他捕捉到了一些東西。
他知道那個怪物的身份了。
97秒後。
保安亭的大門。
合金製,10厘米厚,正常來說□□都不可能砸穿的大門。
感覺到了一絲震顫。
兩分鐘後。
他躺倒在地上。
怪物用長長的爪子,從他的肚腹裡麵抓出內臟來吃。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躺在餐台上麵等待彆人享用的糕點。
又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
他的眼睛看著天花板。
他發現自己在這個房間裡麵的時候,沒有幾次能夠采取這個姿勢。
他大多數時候都隻是非常緊張的坐在屏幕前而已。
他的眼睛看著天花板,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
準確來說是自己的靈魂越來越輕,隨時準備脫離身體。
他的眼睛一點點渙散,鼻腔聞到了血腥味。
這種血腥味好像不是來自於自己的身體的。
不然怎麼會讓他覺得這麼的惡心。
他心裡麵的最後一個想法是,這一定是誰開的玩笑。
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已經放棄了這麼多的東西,我已經願意墮落了,我已經妥協了。
如果這個社會想讓我變成什麼樣,那麼我現在已經按照社會對我的願望去做了。
為什麼我還要遭受到這種不幸?
怪物——之前他叫它百穀大人。依舊在進食。
它的牙齒尖尖的,咬破內臟的時候,會發出一種咬破過熟番茄的聲音。
他聽著這種聲音,並不是被咬破的地方,而是耳膜感覺到了幻痛。
他現在不再對這個人抱有任何的崇拜,任何的感激之情,任何的想要匍匐在他腳下的衝動。
他現在隻是覺得這個人難以言喻的卑鄙和可恥。
我當時見到他,我就應該殺掉他的。
我應該把他的頭給砸破的。
他在心裡麵想。
身體裡麵的最後一點力量在逐漸消失。
他到最後都隻是躺在地上,到最後都沒能做出一點像樣的事情。
他看著天花板,沒有光從中透過。
神啊,你為什麼沒有拯救我?
#
“其實我對於賜福的要求還蠻高的。”
“啊?”
“比如說,雖然很喜歡看彆人在正義與邪惡之中掙紮的樣子…更加準確來說是在‘被束縛’和‘準備掙脫束縛之中’掙紮的樣子。”
“社會怎麼怎麼樣,彆人的眼光怎麼樣,和‘我想要掙脫這一切’,‘不要這麼看我’之間的掙紮。”
“也會做出一些引誘彆人。對他們低語,就墮落吧,墮落吧,然後在他們的麵前放上糖果,看他們會不會去拿…”
這樣子的行為。
“不過他們真的墮落了之後,我又會感覺有點索然無味了。”開普勒說。
還是正常的苦惱的表情比較好看啊。
開普勒在旁邊笑嘻嘻的說。
百穀泉一隻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他問她“你在說我嗎?”
“我已經完全墮落了。”
那個時候隻要稍微有一點腦子,甚至稍微有一點良心。
他都會在那兩個選擇之中任選其一,而不是讓災禍繼續在世界上蔓延。
但是現在他改不了,也不準備改。
“啊?啊。不。”
“你還沒有墮落。”
仿佛是在傾訴著,‘正因為這樣子我才會留在你的身邊’,‘正因為這樣子你才有繼續折磨的價值’一樣。
開普勒對他微笑著。
在她們的麵前是一個水幕。
這女孩剛剛說著‘我可以操控星星放映出過去的景象’,於是就放出了這個。
放出了幾小時前的景象。
上麵描述著他的某個家人所在地的場景。
屏幕上,那個躺倒在地的保安屍體沒能激起百穀泉一的什麼想法。
他們在那裡,或多或少的都算是助紂為虐。
每一個人都拿到過相應的報酬。
那麼現在就算是他們也被連帶的清算了吧。
但是那個怪物…
他說“那個是冥府?”
“哦,不…不完全算。”
冥府的怪物出來可不會這麼小隻。
開普勒對他說。
“不過的確有冥府的一部分因素吧,起碼自從冥府能夠在這個世界上麵顯現出來,那麼宇宙固有的法則也就多了一條。”
“即人類可以憑借自己的惡意——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對物質世界造成影響。”
“……”
“像這孩子。”
她拽了拽旁邊少女的手。
“都被被相當程度的詛咒了,不過這孩子好歹也算是禦影,她身上有神格,能夠讓惡意為自己所用。”
“那些人,他們就真的隻是被弄臟了而已。”
就好像是同樣用來裝墨水,陶瓷杯算是另外一回事,你洗一洗還能夠洗乾淨。
但是如果拿紙杯,或者更糟糕的拿布做的杯子來弄,那麼就隻能等著被完全弄臟了。
“首先是個人的意識會溶解在大量的惡意之中,如果說是那種梟雄——你看以前的將領和國王,打一場仗下一個命令,不也有幾萬人,幾十萬人要受到影響,要變得不幸嗎?”
“但是她們應該可以承受這種惡意。”
“她們的意誌說不定能夠把那種惡意給反壓下來,至少能夠保持一定的理性。”
“也會有感激她們的人給她們提供信仰,給她們提供一些善意,去和那些惡意進行中和。”
“不過你的那些親戚們,基本上都隻是被說了‘要墮落!’就真的墮落下去的人渣而已。”
“根本就沒有這樣子的骨氣。”
“所以說就乾脆的被惡意給侵蝕了。”
“首先是思維被溶解,然後是身體被改造——”
“唉,雖然你們總是說是什麼‘人類是萬物之靈長’,不過如果幾千萬年前隕石沒有撞擊這顆行星的話,那麼現在行走在這裡的應該不是類人猿的後代,而是更接近於蜥蜴的恐龍的子嗣才對呢。”
“你們隻是機緣巧合的產物,不要說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自己的願望啊。”開普勒說。
“人類的身體構造對自然界的大多數動物來說都比較孱弱,不過你們有手,還有一個發達的大腦。”
這個應該也就足夠了。
“但惡意不需要這些東西。”開普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