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煩了。”
全宇宙有多少人都想要這個麻煩的機會。
杜鬆子的眼睛卻垂下來,用鞋尖碾著地麵。
“所以,就算你說什麼‘隻缺一場盛大的儀式’。”
“我看你這盛大的儀式過去幾萬年都做不出來吧。”
杜鬆子笑。
“但是這個國家——日本。”
“我會讓它成為這樣子的神國。”
【……】
“我說真的啦。因為希臘是蘇林製造出來的為我服務的國家。”
“而不是我直接下達命令製造的。”
“通過操控基因來讓大家劣化,你也真想得出來。”
杜鬆子踢踢地麵。
“馴服人類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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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現在,杜鬆子的計劃終於準備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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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的約定已經到了。
人們好像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出什麼樣的方法。
哪怕現在所有人都擠在研究所這裡…不過這頂多也就是告訴他們世界是如何毀滅的。
而對怎麼樣拯救沒有半點頭緒。
但是他們的表情看上去也隻是嚴肅。
可能有些人有點憂心忡忡,但是也不太多。
他們知道坐在那裡的禦影是如何的被愛戴的。
也知道那些信仰又會如何的影響在她的身上。
實際上現在…
【那位大人坐在這裡,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能夠讓這裡變得更加神聖一點。】
直播界麵上,人們看到研究所的地麵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研究所又不是鐵皮罐頭,坐落在海邊,單單是為了下雨天的防導電性,都不可能是全金屬材質。
【但是抬著轎子的人們的腳步踏到這裡的瞬間,大地就開始改變了。】
【這裡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所以看得更加明顯一點…總感覺再過去一個小時說不定就要生出一個精靈來了。】
【本來日本就是800萬神明,萬物皆有靈。】
【在那位大人降臨的地方,就算變成更加有神性的場所也不奇怪啊。】
【不僅僅是因為密閉空間的原因,變化之前也挺明顯的吧。】
【你們沒看到嗎?明明那個時候神明離你們這麼近來著】
【什麼…你是說聖轎巡遊的時候嗎?】
【那個時候雖然禦影大人會沿著固定的路線行進,也要求所有人都出來膜拜…】
【但是那時候所有人都跪在路的兩邊不準抬頭啊…?】
【我說你該不會是看了吧…】
【直視神明的麵容…這麼敢的嗎?】
【呃啊當然不是,你們不要汙蔑我!我才不想被宮內省的那群怪物抓出去殺頭!】
【當時就是跪著才看得見啊…‘坐騎’走過的地方,雖然之前已經有人特地的過來清掃過,但總還會留有一些最細小的灰塵。】
【地毯也不可能鋪幾公裡這麼長,因為我們現在真的什麼都缺乏。】
【但是他們走過的時候,大地就開始變得潔淨起來了。】
【……】
【因為直播間的畫麵一直都限定在那位大人的身上,所以你們應該沒有看到之後的變化。】
現在很多人都隻是在家裡或者在某一個地方坐著,盯著麵前的鏡子。
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管。
反正就算當頭砸下來一個鋼筋,死掉之後都能夠重新複活。
但是在兩個星期已過,世界即將毀滅的關口。
如果對禦影的信仰稍有疏忽,導致自己不能夠得救,那麼就一切完蛋了!
【如果你們繼續去看巡遊經過的地方,你就會發現在水泥裂縫裡麵已經長出了植物。】
【長出了植物…】
在海嘯過後,有著充足的水分和陽光,並且也沒有人有閒心去管理街道,的確雜草叢生。
但是那肯定不是那種等級的。
【應該怎麼說呢…給人一種神聖的感覺。】
【該說是神話之中的仙草?】
【呃…】
【這種形容…】
拍馬屁拍的這麼溜的嗎?
其實很多人都想這麼問。
說是仙草…畢竟是彆人走過的地方長出來的——還不是禦影走過,而是禦影的那些坐騎走過的地方。
所謂坐騎,都是從家世良好的貴族子弟之中挑選出來的。血統和外貌萬裡挑一。
【名字聽起來就非常的不對勁,竟然一大堆人都在那裡爭奪。】
【嗯…畢竟是能夠釋放在禦影大人左右的幸運兒,也是構成了她比我們更加高貴的基準。】
‘看,係統,這裡有人比你更傻。’
杜鬆子說。
‘什麼【更加高貴】,就是把我抬起來讓我水平比他們更高嗎?’
‘這些人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嗯…】
這麼區分高貴挺傻的,不過係統當時還準備用正常人和殘疾人的標準區分呢!
所以它也有點心虛。
最後隻能這麼安慰在想‘我的信徒到底都是些什麼玩意啊?’的杜鬆子。
【起碼現在終於有男性的侍奉者。】
“噢,其實之前也該有的。“
杜鬆子有點興趣缺缺。
“因為開普勒那個馬甲專門說過要巫女,所以那個時候過來的隻有女孩子。”
“他們可能覺得開普勒討厭男人或者是同性戀吧,不過沒人敢跟我說。”
【侍奉禦影的男女都有,是為了方便選擇嗎?】
“也不一定…百穀泉一肯定知道禦影怎麼回事。”
最能夠彰顯權力的就是/性/了,但是對於禦影來說,應該隻能夠激起她不太好的回憶。
“估計是‘以前對自己施加暴力的人現在全部跪在你腳邊’。”
“他可能覺得這樣子能讓禦影開心吧。”
【……】
“我估計百穀泉一把他們送過來的時候,也做好不管是什麼樣的天之驕子,可能都會在當天晚上缺少身體的一部分,或者乾脆變成怪物爬回去的準備了。”
“如果那樣子能讓我消氣也很不錯——”
【不過並沒有這麼做。】
“唉,有點可惜。”杜鬆子說。
而在直播間裡麵,關於所謂的仙草的討論還在繼續。
【神當然擁有改造身邊的環境的能力,當時農神經過的所有地方不都長出了魔花嗎?】
【但是現在禦影也有了這樣的能力…】
人們可真的是相當興奮啊。
【這說明我們對於那位大人的信仰是有效的!】
‘啊,廢話’
杜鬆子想。
‘兩個星期裡麵舉行了上百個祭典,神社在全國各地遍地開花。’
‘明明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資源配備完全不對!’
‘…不過也挺厲害的。’
‘該說這是一個天生的工程師的國家呢,還是一個天生的奴/隸國?’
這裡的確是叫工作的人‘社畜’來著
【但是既然說是仙草…】
【嗯,現在我也看見了,的確長了很多】
【…你吃了?】
【沒】
那人倒是很坦誠。
【如果之後神明允許的話,應該會做。】
【呃…】
【呃什麼啊,雖然希臘那邊的政策是對於科技發展不太重視,所有人都專注於信仰,但是之前美國可是花費了好大的代價,才把農神製造的魔化植物給拿過去研究的。】
【這種事情早就有先例了。】
【…竟然能夠拿走嗎?】
很多人關注的反而是另一個方向。
美國雖然之前是全世界的霸主地位,但是近來,伴隨著神明的出現,在這半年裡國際地位迅速下降。
首先現代武器全部都不能用,那科技就沒有什麼優勢了。
而且大家各有各的神明,雖然現在一個兩個的都去舔希臘,但還是有一點盼頭的。
隻是看誰複蘇的先,誰複蘇的後。
【但是美國…】
【那片土地的原住民都成什麼樣了?】
【理論上來說他們那裡還有一個克蘇魯神話。】
【嗯…你認真的?】
【所以這種情況下就算再怎麼付出代價…他們到底是怎麼搞到農神遺留下來的魔花的啊?】
【雖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希臘那邊任何跟神明有關的統一是聖物。】
【普通人碰一下都得判刑吧?】
【上麵的你少看一點三流報紙,這個早就辟謠了。】
【那邊真正的神明蘇林大人都坐鎮著,要說神跡的話——白天的月亮,雖然從地球的這一邊也能夠看見,但是在希臘那裡可是正兒八經的像是另一個太陽一樣普照大地的。】
【生物對他們來說沒這麼稀有,倒不如說小學那邊的社會實踐就是去博物館裡麵觀看聖物,也許還會有一定的觸摸份額,來勾起他們的信仰。】
【哇好爽…】
【我們這裡也有三神器…但是。哈哈哈】
【之前專門從所在地拿出來,放到伊勢神宮那裡,給安倍晴明的子孫去念經。】
【現在看來不管是哪一個名詞都有點假啊…】
【陰陽師那邊不管念多少年的經照樣都沒有用的。】
安倍晴明在各種衍生作品中也不知道被提起來多少次了,在日本神明尚未出現的那半年裡麵也被相當程度的信奉著。
但是現在人們提起,或多或少都有點輕蔑。
因為現在他們有了貨真價實的東西,其他的偽物暫時都不需要了。
【現在不是已經獻給禦影大人了嗎?也許能夠在那裡派上用場。】
【或者說之後我們也能夠有自己的聖物。完全不需要去嫉妒彆人。】
【總之希臘那邊現在的聖物還蠻普遍的。對於本國人的管製也沒多嚴格…不過異教徒如果想碰那絕對是死刑。】
【沒有得說,絕對死刑。】
【所以到底是怎麼…歐洲很多沒有自己神話或者說神話相對衰落的小國都已經決定改信希臘那邊了,雖然聽起來有一點不靠譜…不過在古代,隨著國家之間的爭戰,文化也會相互傾壓,神話相互融合。】
【不過現在來看應該是恰恰相反,應該是神明之間發生了爭鬥,才影響了普通的人民吧。】
【但是我記得美國那邊沒有信仰希臘諸神啊?他們好像信上帝的還比較多。】
【不是‘比較多’,那裡的腦殘總統在想出來的對策就是立天主教為國教,你沒看之前的國際形勢,跟其他的新教徒打的不可開交。】
【大概覺得上帝能夠幫他們一把(笑)】
【畢竟神愛眾生(笑)】
其實這完全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之前日本也蠢蠢欲動,因為基督教是一個幾乎遍布整個世界的教派。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們的神明有能力去壓製其他被侵占信仰國度的神明。
也真的能夠接受異國人類的信仰啊!
但是現在…
比起平等的愛全世界每一個國家的上帝.
他們有了隻注視著日本人,也隻被日本人信仰的女神。
所以當然對此不屑一顧。
【不過那完全就是異教徒了。】
【這樣子都能夠搞到魔花…好像是上層人的決定。】
【上層人。】
在希臘,所謂的上層可不是什麼官員大臣。
而是…
【是蘇林大人嗎?】
【不,是旭日教派那邊的。就是信仰法厄同的那個教派。】
【啊,他們的確是以古代的英雄為自己的目標,一直都在行使著正義…】
【啊,不。這應該不是出於什麼正義吧,正義也行使不到異國國度那邊…而且如果要同情不是應該同情印第安人嗎?】
【但是如果美國的神明真正的複蘇…那片土地最著名的羽蛇神有著很強的太陽神職。】
【還是神王。】
【……】
【神格好像都具有唯一性,同樣的神格沒有辦法兩個同時出現。】
【之前不就是這種情況,阿波羅要傳承給法厄同,自己都得死的。】
【…他們那邊也不太希望羽蛇神出現吧。】
【總而言之跟我們都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這證明了神明遺留下來的物品真正可以使用。】
【之後那些仙草,要不然就是拿來研究…不過如果覺得研究這些東西有礙於神明的威嚴的話。】
【白癡。神明的威嚴沒有那麼容易被損害。】
【但是應該會覺得這樣子顯得我們不尊重。】
【那可能就會賜予一些有功績的人讓他們口服或者飼養在家中吧。】
這也算是一種恩寵。
【就看百穀泉一大人要不要下達這樣子的命令。】
‘哇,這都稱上大人了。’
杜鬆子說。
【他最近在電視和各個祭典上麵露臉了很多,基本上也是他代表著禦影在外出現。】
對於他們來說,他的話語也就是禦影的意誌。
“這叫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
【也不是,人類也不敢去利用超凡者。】
起碼沒這麼明目張膽的。
【可能有點像是巫女的職業,向人間傳遞神明的旨意。】
因為禦影平常什麼話都不說,但是他還是能夠猜出一點她的想法,然後對外界傳達
現在就是如此。
整個場麵由百穀泉一主持。
禦影的角色倒是更接近於吉祥物。
百穀泉一領著隨從們站在那裡,在這些穿著和服古色古香的人們麵前,是非常唐突的高科技設備。
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很緊張的敲打著鍵盤。
在他的麵前,數據像是潮水一樣劃過屏幕。
“係統…這個感覺有點像是電影啊。”
【的確像是電影,我是說這兩個都一模一樣的假。】
杜鬆子把臉靠過去。
係統也配合的小聲跟她一起逼逼。
【數據什麼的早就已經得出結論了,這兩個星期來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但是百穀泉一也沒有什麼興趣去看,他可能收到了一個報告,隨便看了看,就放著不管了。】
這一點倒是跟杜鬆子一模一樣。
可是杜鬆子當時把那個計劃書從頭翻到尾,好歹知道係統準備對人類做些什麼呢。
【百穀泉一隻是知道由於海洋中板塊的變動,的確要發生大海嘯。】
【兩個星期之後是開普勒重新降臨,聽取他們對世界末日解決方法的時候。】
【原先的目標就是利用這一次機會進行直播,在你出現之前,首先由科學家們報告世界——起碼日本是如何要被毀滅的。】
【接下來你再出現,以超級反派的形象。】
【最後禦影再拯救人們來收集信仰。】
“呃啊。”
【順帶還能藉此機會反思一下自己。】
‘看看我們都對這個世界做了什麼,這是世界對我們的懲罰。’之類的。
“什麼鬼啊,那我的形象就變成大自然的反擊了嗎?!”
“我的個人意誌在哪裡?”
【是開普勒的個人意誌。禦影不是還好好的在那裡裝逼嗎?】
係統安慰她。
【總之彆看他們現在這樣,鍵盤敲打的這麼凶,數據滑的這麼猛。】
就差沒出現一個進度條來告訴觀眾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其實都是之前已經準備好的。】
“那所有人還都聚在一起這麼聚精會神…”
杜鬆子很嫌棄。
“百穀泉一那個白癡,他果然隻適合做偵探。”
連偵探都做得不夠格。
“我以前騙人的時候哪裡有這麼假的!”
稍微平複一下心情,杜鬆子又開口發問。
“不過他們也沒有看到全部吧?”
【啊,的確沒有。】
理解她的意思,係統回複。
【科學家那邊報告了上去,但是那個對於他們來說也隻是很普通的一個數據而已。】
【估計連圖片都沒有上傳。】
也沒有特彆的標注。
【百穀泉一如果看到可能會懂,但是他沒有注意。】
“沒有注意…”
杜鬆子玩味著這4個字,笑了。
“那可不能怪我沒有給出線索。”
是偵探你自己沒看到,你自己白癡的。
“現在就讓大家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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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一個圖像被調出。
係統和杜鬆子之前討論說,雖然像是電影一樣假,但是好歹沒有像學著電影一樣,出來一個進度條騙人。
實際上當時她們估計的還是太早了。
因為之後真的出來一個進度條騙人了。
當然,還不至於告訴你,這個進度條推到底,結果就會顯現。
而是進度條一邊推移,背景上麵一邊有一大堆正常人都看不懂的英文數字字符在跳動。
然後在旁邊,有科學家(起碼穿著白大褂戴眼鏡,看起來很老,頭發很少,那就是大眾眼裡的科學家)一臉嚴肅的解釋著什麼。
全部都是科學名詞,聽得人頭昏腦脹。
基本能夠得出的是。
【世界的確完蛋了】
和【我們以後要保護環境】
這兩個小學生都能夠懂的結論。
這都算是按照計劃進行。
但是伴隨著那個圖像的調出。
一切都改變了。
研究員原本一直很緊張的敲打著鍵盤——杜鬆子覺得他額頭上的汗水與其說是因為麵對日本即將毀滅的數據分析,感覺到絕望。
倒不如說是‘我到底是在全國人民麵前在表演些什麼東西啊?’的臨時演員的羞恥感。
但是伴隨著那個圖像的出現。
研究員的確怔愣了一下。
敲打鍵盤的動作也停頓了。
“這是…什麼?”
百穀泉一對於這些肯定也什麼都不懂。
如果說杜鬆子不會解二元一次方程的話,對著這些,但凡不是東大研究生畢業的人,肯定也全部都跟她一樣茫然無知。
但是他能夠聽見聲音,能夠聽見敲打著鍵盤的手停頓了,也能夠看見研究員一瞬間怔愣的表情。
他探頭看向屏幕。
再看到那個圖像的時候,百穀泉一也愣住了。
那並不是需要有多深刻的理解才能夠懂的東西。
在一整片數據構成的海洋之中,有什麼東西——那看上去像是一條曲線。
又像是一條蠕動的蛇。
之前隨著數據的演算也會生出各種各樣的數學模型,他們看見過那些曲線是如何變換的。
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數學方程模型像是現在一樣。在無數個0和1之間穿梭。
就像是一條蛇在數據的海洋之中緩慢地遊弋。
那條曲線從屏幕的最角落轉移到了屏幕的中央,然後慢慢的縮小。
像是那條蛇終於調轉了方向,不再是側對著他,而是終於把頭顱轉了過來。
“……”
恍惚中,他仿佛和它對上了視線。
處於屏幕上麵的海蛇完全由電子信號構成,但是人類的思想也不過是跳躍在神經上麵的電信號罷了。
這其中是有能夠共通之處的。
在那一個瞬間,百穀泉一感覺到自己腦海中有一個東西被拉扯。
他的心臟那一個瞬間肯定停止了。
就跟身旁每一個發現麵前的場景跟預演過無數遍的計劃完全不同的隨從的一樣。
但是那東西是什麼?
那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學模型。
那東西有著自己的情感。
之前他們的確對視了。
他能夠感覺到它的惡意。
對視的瞬間,仿佛他的思維已經被拉入數據的海洋。
或者是真正的,正在激蕩著漩渦和暗流,時刻準備把日本沉沒的深海。
這一點都不奇怪,這個屏幕本身就在演算著那些板塊是如何變動,如何製造災難的。
但是問題是為什麼那東西會在這裡出現?
就算人們的恐懼能夠滋生出新的怪物,為什麼會是在這裡?
在神明的麵前?
神明的意誌能夠影響祂們周邊的環境。
禦影就在這裡,之前祂行過的地方仙草開始生長,這按理來說應該是全世界最清淨的場所...
神明的意誌能夠影響祂們周邊的環境。
百穀泉一猛地轉過頭。
他隔著數米的和禦影對視。
禦影坐在神轎上。
她身邊簇擁著這個國家最位高權重的一批人。
他們在她的身邊儘數低下頭,示意自己的地位在她之下。
而禦影對他們漠不關心。
她坐在那裡,麵孔也不轉動。
但是她的眼瞳緩慢的移動。
斜斜和百穀泉一對視。
“……”
她笑了一下。
應該說是毛骨悚然,還是覺得全身的血液冰冷,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冰雕凍立在原地?
哪怕是之前他要求禦影保護他,在狂風席卷過天上的雲層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到禦影的意誌如此鮮活的顯現。
可是她明明就應該是一個人偶。
明明就應該是群眾的意誌的集合體啊。
“哎呀,被發現了。”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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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孩子現在這麼驚訝?”
“我才應該驚訝!”
“他自己說自己是偵探,結果完全不推理的嗎?”
“我說過就算沒有邪神的出現,災難也會開始產生。”
“那他有沒有想過,就算開普勒當時不過去,五百自刀子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也會讓惡意開始累積。”
“如果開普勒沒有插手,惡意肯定當時就把禦影給吞掉,然後繼續往下擴散。”
“海嘯的確會發生,對,這一點錯都沒有。”
“但是在兩個星期的海嘯之前,會首先來一場生化危機。隻是我沒有操控□□把日本往海裡按而已!”
“如果最後大家依舊不是死於邪神,而是死於海嘯的話,那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比人類的惡意更恐怖的東西出現了在了那裡,才解決掉邪神的啊?”
之前的夥伴都是能夠自己改劇本的好演員。
第1次遇到這種劇本都快擺在眼前了,還看不透情節點的白癡。
杜鬆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