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河假裝沒聽見江容易的拒絕, 十分真情實感地說: “既然我認了你這個兄弟,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等等……”江容易找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他看了徐清河一眼, 問,“有什麼難可以同當的?”
徐清河嘿嘿一笑, 回答道:“就是,我們沒有晶石來付賬,所以隻能……賣藝了。”
江容易重複道:“賣藝?”
徐清河顯然是輕車熟路了, 看起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挪動著凳子,坐到了江容易的身邊, 問道:“你會什麼?”
江容易微微蹙眉, 說:“好像沒什麼會的。”
徐清河聞言,上上下下打量著江容易,突然道:“你是劍修?”
江容易點了點頭。
徐清河問:“難道你不會來幾招唬人的劍法嗎?”
江容易瞥了他一眼, 說:“我的劍, 隻拿來殺人。”
徐清河搖頭晃腦的說:“年輕……劍非殺人劍,而是用來取悅美人的。”
話音落下, 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劍, 他的劍略窄, 劍身雪亮, 他的手腕輕輕一抖,上麵就流轉了一道翠綠光芒。
然後徐清河起身出劍。
徐清河的劍又輕又柔,隨了他本人的性格, 帶著一股纏綿的劍意,就如同春風吹拂,有著一種軟綿綿的溫柔。
“怎麼樣?”徐清河停了下來,回首看向江容易,帶著得意問道。
江容易說:“漂亮。”
但也隻是漂亮,在江容易的眼裡,就是一個精致的花架子,隻要輕輕一戳,就會立刻分崩離析。
到底不如兩萬年後的那一劍。
“漂亮就對了。”徐清河絲毫沒有羞愧之意,反而洋洋自得,“我上衍春風君,就是靠這一劍招,捕獲了無數美人的芳心。”
江容易輕輕“啊”了一聲。
徐清河悄悄瞥了他一眼,竟然在江容易的臉上看到了不解。
“為什麼要用劍……”江容易微微蹙眉,問道,“不是看臉嗎?”
徐清河愣住了。
他看了看江容易,然後低頭看了看劍身上倒映出的自己。
說實話,徐清河算是一位清秀少年,若是放在人群中,也是能夠讓小姑娘回首一望的。
可這一份清秀,到了江容易的麵前,就有一些不夠看了。
徐清河又抬眸看了一眼江容易,麵前這人……還真的比他長得好,若是換一個性彆,肯定是一位絕世佳人。
徐清河一聲不吭,背對著江容易坐到了凳子上,似乎是受到了打擊,不再開口說話了。
江容易提起茶壺,又到了一杯茶水,推到了徐清河的麵前。
徐清河這才慢吞吞地轉了過來。
江容易說:“我初來乍到,有些事情想要詢問。”
徐清河喝茶的動作一頓,問:“什麼事?”
“請問……”江容易壓低了聲音,慢慢將問題說出了口,“你可聽說過‘滅世者’這一個人物?”
“滅世者?”不同於江容易的小心,徐清河大大咧咧地將這個名字說出了口,他思索了片刻,說,“名字倒是挺霸氣的,可是沒聽說過這個人啊。”
沒聽說過。
有兩個可能,一是滅世者此時還未成長出名;是以徐清河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知道滅世者這個人。
江容易低垂著眸子,看著杯中平靜的水麵,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問:“你剛剛說什麼,賣藝?”
徐清河含糊地說:“什麼賣藝,上去胡亂耍幾劍就是了。”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見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兩扇大門直直打開,走進來的正是方才離去的梅娘。
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水蔥般的少女,皆雙手捧著一堆衣物佩飾。
梅娘輕輕看了眼沒個正形的徐清河,然後目光落在了江容易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她捂嘴輕笑了起來,口中說著:“這一次,看來可以把你在滿堂春賒著的晶石都還清了。”
徐清河抓住了衣領,略顯慌張地說:“你……你要做什麼?我賣藝不賣身的……”說到一半,他又瞅了瞅梅娘那雪白的胸脯,瞬間改了口風,“不過如果是你,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梅娘的眼尾掃過了徐清河,反問道:“就你?你這個好吃懶做的無賴,若不是你的清風劍還有些看頭,你早就被打出滿堂春了。”
徐清河被這麼說也不惱,反而嘻嘻笑道:“就是不知道我的清風劍,能否獲得梅姑娘的芳心?”
說著徐清河就要湊到梅娘的身邊,可惜比他更快的是梅娘手中的鞭子,一陣涼風刮過,鞭子甩在了徐清河的腳邊。
速度之快,力道之狠,如果不是徐清河往後躲了一下,怕是要吃上一些苦頭。
梅娘懶得和徐清河多說,抬手一揮,招呼著兩位少女上前,說:“給他們換上。”
一位身穿嫩黃衣衫的少女到了徐清河的邊上,放下了衣物,就要伸手去扒徐清河的衣服。
可徐清河不僅不躲,還和個大爺一樣癱在了椅子上,等待著姑娘伺候,口中還說著:“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得知姑娘姓名?”
那一雙桃花眼掃過,不免讓涉世未深的少女羞紅了臉。
江容易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說:“我們自己換。”
梅娘給了兩位少女一個眼神,說:“下去吧。”
兩位少女福了福身,就從房間內退了出去,隻剩下梅娘一個人還站在屋內。
徐清河扯了扯衣領,戲謔地說:“難不成梅姑娘要親自幫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