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順利,沒人反對這個項目。”唐加萊:“接下來會按照您的意思,儘快走流程,跟對方開協調會。”
唐宏康‘嗯’了聲,“這個項目你獨立負責。”
唐加萊喜憂摻半,“我怕到時做不好給人留下話柄,彆人背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議論您。”
唐宏康無所謂,也不擔心女兒的能力。經過這幾年磨練,女兒基本能獨擋一麵,現在是宏康實業的運營部副總。
“彆人的話聽聽就罷了,用不著放心上,你也不要有壓力,賺不賺錢不重要,全當給你鍛煉。”
他又想起一事,“你確定季星遙跟慕靳裴徹底鬨翻,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
五年前的事情,冷不丁一提,唐加萊心底泛著涼氣,隨即各種情緒翻滾在一起,無奈,掙紮,內疚,自責。
她不由擔心,“爸,怎麼了?您怎麼突然又提以前那些事?”她總感覺父親今天的狀態不對,滿腹心事。
唐宏康沒跟女兒說實話,也不想她有心理負擔,隻好這麼解釋:“公司不是打算明年上市嗎?到時肯定會引起關注,我怕到時慕靳裴那邊會出什麼岔子。”
父親語氣輕鬆,讓唐加萊放下心來,可關於過去她一點也不想提,那一幕幕就像是夢魘,五年過去了都揮之不去。
她再次給父親寬心,“當初您叮囑我的那些,我都說給了星遙,換作我都不可能再原諒慕靳裴,彆說星遙那種偏執的性格。”
唐宏康點頭,不知為何,他還是隱隱不安。
雖然慕靳裴此番過來跟季星遙無關,也不是替季星遙討債,可季星遙說的唐加萊背後捅她的那刀,到底是哪刀?
“你當初因為什麼跟季星遙鬨翻?你原原本本再說一遍給我。”
唐加萊很無奈,當初她跟父親說過好幾遍,不知道父親記性差還是不願記住,她隻好再說一遍,“跟星遙也不算鬨翻,自然而然就不聯係了。她恨你,連帶著對我也愛不起來,還債那事,我也是按照你的意思說的,其他沒有了。後來就沒了聯係。”
當然,之後她沒再聯係季星遙也有謝昀呈的原因在裡麵,她沒想到季星遙走投無路時,謝昀呈會替季星遙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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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昀呈和季星遙也回了洛杉磯,季星遙還是不放心小布丁,“她每次住院你不是都陪著她嗎?這次她會不會失落?”
謝昀呈:“有人陪著她,她現在都沒閒工夫理會我。”
“誰在醫院?”
“何楚堯。”
季星遙見過何楚堯幾麵,對他的印象跟對謝昀呈印象一樣,物以類聚。“你讓他陪著,他能靠譜?”
“你這話有歧視啊。”謝昀呈掃她一眼。
季星遙轉臉看飛機外的雲彩,懶得爭辯。
到了洛杉磯,季星遙紮進畫室就沒出來,謝昀呈帶人去了洛杉磯郊區。今天他要拜訪的這位組長,是第二位事故調查小組負責人。
這些資料都是秘書的一個朋友提供過來,費儘周折才找到。
事故小組的第一位組長早就因意外離世,就是小布丁的外祖父。
四年前他查到當年第一位負責墜機事故調查的小組長家在哪,但家裡沒人,他挨家挨戶拜訪周圍鄰居,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小組長女兒的聯係方式,可當他跟季星遙趕到醫院,小布丁的媽媽已經病危,意識模糊。
小布丁一直抓著媽媽的手,她硬生生把眼淚逼回去,“媽媽,我不哭,你睜開眼睛好不好?花園的花已經開了,我帶你去看美麗的玫瑰花。”
這條重要的線索斷了,他跟季星遙把小布丁帶回家,季星遙的病情也因為小布丁的經曆,慢慢好轉。
緊跟著他尋找其他的小組成員,並且一一拜訪,因為時隔太久,而他們的工作就是調查這些意外事故,對那起事故的細節早就忘得差不多,隻記得那是一起直升機本身出了故障的意外墜機。
去郊區的路上,秘書擔心,“根據當時的年齡推算,那位組長現在快八十歲了,不知道身體怎麼樣,還能不能記得那件事。”
謝昀呈看著不斷倒退的路景,沒吱聲。
越是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兩個小時後他們到達目的地,可結果讓他們失望。
三十多年過去,那位小組長如今患有阿爾茨海默症,連家人都認不出,關於過往,他就更不記得。
謝昀呈告辭離開,“抱歉,打擾你們了。”
小組長的兒子聳聳肩,“我也很抱歉,沒幫到你們。”
他明白謝昀呈此番前來的用意,“據我對我父親的了解,他不會違背自己的信仰,如果他認定了是直升機故障而不是人為原因,肯定不會錯。”
謝昀呈:“我也希望事實是這樣,因為遇難者家屬懷疑調查報告的真實性,總以為真相被掩蓋,這件事已經傷害了很多人,不管事實怎樣,我還是想弄清楚。”
小組長的兒子表示理解,“好運。”
臨彆,謝昀呈又多問了句:“當初調查小組的第一位小組長意外去世,您聽過這件事嗎?”
“聽我父親提起過,當初都是陰謀論,傳得沸沸揚揚,畢竟他是在事故調查期間意外去世。我母親為此還擔心我父親會不會被報複,但我父親堅信,不是謠傳的那樣,他還是堅定參與了事故調查。”
組長的兒子又道,“聽說當初那個肇事司機就是我們當地人,後來精神好像出了一點問題,居無定所。”
謝昀呈沒隱瞞,“我也在找他。”一直沒找到。沒人知道那個司機去了哪裡流浪,這些年過去,是不是還好好活著。
小組長兒子給出自己的想法,“也許,你可以試著在紐約尋找這個司機。”
謝昀呈:“理由?”
“我們假設一下,假設那起車禍是他故意為之,時間久了他因為愧疚,心理承受不了,後來也因此導致精神出了問題,他很有可能去出車禍的那個城市贖罪,尋找心靈的慰藉。”小組長兒子也不確定,“當然,這是我的想法,僅供參考。”
“非常感謝。”謝昀呈跟他握手道彆。
可紐約有那麼多流浪漢,而且那麼多年過去,誰還能認出那個司機長什麼樣?
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
傭人說,季星遙自從進了畫室就一直沒出來。
謝昀呈沒管她,他倒了杯紅酒,邊喝邊給何楚堯打電話,結果被掛斷,何楚堯發來語音:“我跟小布丁忙著呢,彆來煩我們!”
“大晚上有什麼好忙的!”
“跟你這個土鱉沒什麼好說的。”
何楚堯把手機關了靜音,接著給小布丁塗指甲油,他拿著她肉嘟嘟的小腳,“彆動啊。”
小布丁靠在床頭,正對著鏡子塗口紅。
這些化妝品是今天何楚堯從Landy那裡偷來的,上午陪小布丁看視頻,刷到了一個彩妝博主的視頻,小布丁很感興趣,想到謝昀呈說過,小布丁活下來的幾率隻有一半,他就一陣窒息,決定帶小布丁提前感受一下化妝的感覺。
“叔叔,你以前給人塗過指甲油?”
“為什麼這麼說?”
“你很專業。”
“這不是專業,是耐心。”何楚堯又塗好了一個腳趾甲,然後換個顏色接著塗下一個,“你該很榮幸,你是我第一個塗指甲油的女生。”
手機屏幕不時亮起,應該是謝昀呈發來的消息,他沒理會。
謝昀呈等了十多分鐘,何楚堯也沒再搭理他,他把手機丟一邊,小布丁現在連想都不想他了,疼了她四年也沒用,白眼狼。
果然,女人都喜新厭舊。
他剛抿了一口紅酒,手機振動,還以為是何楚堯,沒想到是慕靳裴的消息,【星遙現在在哪?曼哈頓還是洛杉磯?】
謝昀呈:【你是她前夫,你問我這個現任男友她在哪,合適嗎?還是大晚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