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笙接過手表,仔細的看了看,道:“表是停的?”
“嗯,我估計是什麼暗號。所以是拿著這隻表,是放長線釣大魚,還是快刀斬亂麻,就看你自己了。”
“謝謝。”林楠笙將手表收起,道:“有些不定的危險因素,還是儘快排除掉的好。”
“是啊,免得傷害到自己關心的人,到時候追悔莫及。”我若有所指的苦笑了一聲道。
“小七?”樓梯上傳來丁玲迷茫的呼喚聲。
“我在這兒。”
丁玲聽見我的聲音,腳步聲快了些,向著我小跑著過來。卻在看見林楠笙的瞬間,頓時挺住,瑟縮著抱頭蹲在地上。
我連忙向她走去,拉起她,安撫的拍了拍,道:“這是申江大學的徐助教,當初聽沈俞昌教授的課時見過他的,記得嗎?”
“沈教授?徐助教?”
“嗯,記得嗎?”
林楠笙也走過來,站在離她兩步遠的位置停住,配合著我之前的話,對著丁玲伸手道:“你好,丁玲同學,我是徐立文,你還記得我嗎?”
丁玲看了看徐立文又看了看我,弱弱的點了點頭,怯生生的按著從前的禮儀,快速的和林楠笙握了下手,隨後又有些悲傷道:“學校被炸了,沈教授也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我和林楠笙對視一眼,各自心中都有些感慨。
“徐教授,丁玲現在還有些怕生,等過些日子她好些了,我再帶她去您那裡拜訪。”
林楠笙是個聞弦歌而知雅意的人,聽我這麼說,又見我和丁玲都換了外出的衣服,便從善如流的應了下來。
又頗為和藹的對丁玲道:“我家住的不遠,你和小七有空可以多過來坐坐。”
丁玲看向我,我對她點點頭。她見了,才轉過頭去對著林楠笙應道:“好。”
申江大學在戰亂中被炸,可這間開在她後門的飯店卻在這動蕩的幾年裡,幾經周折屹立不倒。
我開著車載著丁玲來到那家店,一路上她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小心翼翼的張望著外麵的世界。
除了店門外的日語標識剛剛被刮掉,顯得有些狼狽,這家店的店內裝潢還是一如當年。
我向從前一樣將菜單遞給丁玲,道:“對吃的東西,你最有研究了,還是你來點菜。”
丁玲接過菜單,仰著頭和服務員熟練的報著幾個往常我和她都愛吃的菜名,並細心的將我的忌口告訴服務生,又交代了一些需要增減的調味。
那一瞬,我似乎看見了多年前的她,在說起吃的時候,頭頭是道如數家珍的嬌小姐。
飯後,我帶著丁玲走在正在準備重建的申江大學內。
走到籃球場時,丁玲再次露出了那種悲傷痛苦的表情。
在她想要逃跑的時候,我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