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川實在不想為了個“小組長”這種職位,跟喻棲再多廢話。
他直接無視了這項提議,轉而問道:“孩子放到哪裡?”
“放到午休室去吧。”喻棲說,“晚一點蓓蓓的父母會來接她。”
兩個人一起朝著屋子內走去。
許宴川難得地有點兒好奇:“你們能怎麼幫助她,隱藏她臉上的印記嗎?”
異能印記是可以通過某種手段遮蓋的,隻是遮蓋的時候得吃點兒苦頭。
喻棲推開門,回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怎麼可能。”
許宴川:“這是最直接的方式,不是嗎?”
喻棲說得理所當然:“可是這個印記很漂亮啊。”
許宴川:“……是麼。”
“印記遮蓋住,欺負她的人還是會找到彆的理由欺負她。”喻棲說,“治標不治本的。”
許宴川沉默片刻,竟是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喻棲一愣:“嗯?”
“我可以到這裡來做誌願者。”許宴把蓓蓓輕輕放在小床上,“但是一周隻有四個小時。”
這是從他自己的休息娛樂時間裡分出來的四個小時。
仿佛看見異能正在靠近自己,喻棲也興奮起來:“怎麼突然決定了?”
“有種預感。”許宴川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我能夠在這裡得到一些東西,價值很高。”
他的手腕上有光紋在隱隱閃爍。
喻棲朝著許宴川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許總的誌願者體驗時間,定在了每周六下午兩點到六點。
他參觀完這棟樓就準備離開,小孩子嘰嘰喳喳的,他雖然說不上討厭,但也不覺得喜歡。
喻棲卻期待地看著他,問:“許宴川先生,要不要留下來和小朋友們一起吃個下午茶?”
許宴川:“……”
時間還很寬裕,吃就吃吧。
這頓飯說是“下午茶”完全是提高了好多個檔次,其實就是一群最小三歲,最大也才三年級的小孩子,熱熱鬨鬨地坐在一起,每個人發點零食和牛奶。
許宴川坐在房間最後。
屋子裡都是小孩,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就顯得過分高大,長手長腳的都沒地方放。
喻棲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眼角多了一朵盛放的桃花。
桃花是畫上去的,位置和蓓蓓的異能印記位置一樣,粉色的花瓣襯得她水嫩的皮膚白裡透紅。
大概是為了配合花瓣的顏色,喻棲還勾了條粉色的眼線。
乍看水潤又清純,仔細一看又分明帶了勾人的妖媚。
喻棲眨眨眼,卷翹睫毛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上,輕輕一點又振翅飛走,引著人的視線跟著它走。
年紀大一些的小朋友已經有了基本的審美,幾個男孩子紅了臉,內向一點的甚至不敢去看她。
小栗子也紅著臉,聲音很小地說:“喻棲姐姐好漂亮呀。”
和她羞怯的表現相反的是她的兩個麻花辮,在小腦袋後麵,狂野地甩來甩去。
“漂亮嗎?”喻棲說,“我是跟蓓蓓學的哦。”
蓓蓓跟在喻棲的身後進來,小手捏著喻棲的衣擺,羞怯地伸出半個腦袋。
熱情的小孩子湊過去,直誇蓓蓓好看。
這裡的小孩子都有異能,在有研究員看著的時候,被允許使用一部分。
“蓓蓓的異能是[開花]。”喻棲說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朵還未綻放的花苞,對蓓蓓說,“來吧,試一試。”
蓓蓓站出來,雙手放在花苞的兩側。
花朵身上浮現起粉色的光芒,很快,花瓣一層層鋪展開來,在大家的視線中,綻放到了極致。
小朋友們發出誇張的驚歎聲。
喻棲身後,研究員們帶著零食和牛奶進來,給一個人發一份。
喻棲也拿了兩份,走到教室最後麵。
忽然感覺有點尷尬。
她叫人給許宴川準備了椅子,卻忘了準備自己的。教室裡最大的椅子就是小學生上課用的座椅了。
她雖然也能坐吧……
喻棲搬了個椅子坐在許宴川身邊。
許宴川身形修長,坐的椅子也是正常尺寸,喻棲卻坐了個學生的座椅,在他身邊一對比,跟小學生沒什麼區彆。
她摸了摸鼻子,把零食遞給許宴川:“今天一天,麻煩你啦。”
雖然這位總裁就是跟著看看玩玩,沒做什麼事——但總讓人覺得,似乎占用他的時間,本身就是一種“麻煩”。
許宴川笑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被“獎勵”當“小組長”的時候想到的事情,喻教授看起來還真像小學沒畢業似的。
女性聰明起來,是遠勝過男性的,許宴川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麵對喻棲的時候還有點小心。
結果喻教授……竟然這麼可愛。
可愛,一個毫無意義的形容詞,照理說是不會對他的計算產生任何影響。
然而他就是忍不住一直在心裡給喻教授加分。
喻棲不知道許宴川的心理活動,她驚喜地看著許宴川,心說,這估計是許總第一次真笑吧?
他看起來心情真的不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喻棲趁機說道:“想不想摸一摸我的這個異能印記?”
許宴川一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