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稻:“……嗯。”
他在四層那裡看到有人影晃過去,喻棲以後來也看見了。
不知道是誰偷偷摸摸地在裡麵做什麼。
他們很快找到了有人影的那個屋子,那是一間存放了非常昂貴的稀有試劑的房間。
這個人估計也沒想到會被發現,門都沒關,摸索著找東西。
喻棲“啪”的一聲按亮了屋子裡的燈。
鬼鬼祟祟的人影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彈起來,猛地撞在了旁邊的櫃門上。
櫃子裡瓶瓶罐罐的東西撞到一起。
有一個小瓶子從櫃子頂端滾下來,明顯已經裂了縫,有液體從裡麵灑出來。
喻棲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小心!”
那個人沒反應過來,抬頭去看。
小瓶子猛地砸在她的臉上。
“啊——”
那個人瞬間爆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聲,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喻棲想要走過去,被周稻一把拉住,朝後推了推。
周稻把手腕上的手鏈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才走到那個人身邊,抬起手腕驅動了異能。
帶有腐蝕性的化學試劑,很可能已經落進眼睛裡了。
“死不掉。”周稻說,“這是誰,還要救嗎?”
那個人渾身發抖地抱住周稻的腳,嗓子都啞了,破音一般大吼:“救我——救我——”
周稻腿一抬把她踹開。
那個人在地上打了個滾,捂著半邊臉,聲嘶力竭地哭起來。
周稻看著她另外半邊臉,愣了一下,迅速認出了這是誰。
這人好像叫姚琴。
周稻的記憶力很好,提到以前的同學,就算是從來沒說過話的,也都能把名字和人臉對上號。
更彆說姚琴上學的時候和喻棲有過交情,喻棲還幫她說過話,周稻對她很有印象。
“怎麼是她。”周稻皺眉。
喻棲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走過去要看,又被周稻給攔住了:“你彆過來,這裡剛潑了東西。”
“我知道是什麼。”喻棲無奈道,“那一點估計都到她臉上去了,就算灑出來也都揮發掉了。”
周稻這才稍微放鬆一些。
喻棲伸著脖子看了一眼慘叫的姚琴,拉著周稻的胳膊問:“她沒事吧?要不你去救她一下。”
“救救我——”姚琴捂著臉嗚嗚地哭。
周稻:“她在你這裡工作?”
“不是……”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喻棲歎了口氣,“算了,叫120吧。”
姚琴還捂著臉慘叫,讓人聽著就很不舒服。
周稻走過去抬手用了一下異能。
像是一滴墨綠色光芒的液體從他手腕上的光紋裡滴出來,落在姚琴臉上。
她很快陷入了昏睡。
周稻抬腳把她捂著臉的那隻胳膊踢開,看了下她臉上的傷口。
喻棲剛好打完急救電話,捧著手機,心情複雜地問:“怎麼樣?”
“保住了,應該能治。”周稻說,“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回事呢。”
喻棲聞言竟是覺得有點失望:“能治啊……”
還以為惡有惡報,老天懲罰她呢。
她把姚琴做的事情大概說了說,分析道:“她估計是看事情敗露,想再偷點東西,多賣點錢離開這裡吧……”
周稻嗤笑:“這麼說是她活該了。”
“是的。”喻棲點點頭,“活該!”
這裡的騷動也引起了彆人的注意,樓下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應該是研究所的其他人過來查看狀況了。
周稻冷眼掃過地上躺著的人,問喻棲:“想不想讓她治不好?”
“彆。”喻棲拉了拉他的胳膊,“我都打過120了,到時候醫生肯定能看出來。對這種人,不值得。”
周稻得意道:“我做的手腳,能讓那些普通醫生看出來?”
喻棲眨了眨眼:“那你要摸她嗎?”
周稻聞言愣了半天,最後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心情大好地回答:“當然不用。”
他走過去,抬起手。
光紋裡湧出一滴滴綠色液體,滴在姚琴的臉上。
“她這隻眼睛肯定保不住了。”周稻說,“我給她臉上的傷口做了緊急處理,看起來是在救她。”
喻棲順勢問:“實際上呢?”
周稻慫了聳肩:“實際上隻是讓傷口迅速結痂,留疤。”
喻棲膽戰心驚:“留疤了……?”
周稻:“是的。”
喻棲拍了拍心口:“第一次做壞事,感覺有點內疚,還有點刺激呢。”
“做壞事?”周稻不屑道,“是我救了她,不是我第一時間用了異能,她的命還不一定保得住。”
腐蝕性液體順著眼珠子滾進腦子裡……
喻棲小聲說:“她可能還是死了比較好一點。”
其他人很快趕到了現場,緊跟著呼嘯而來的是120急救車。
果真如同周稻所說的,急救醫生不但沒發現他們做了壞事,還直誇周稻的急救措施做得很好,問他是不是哪個醫院的醫生。
周稻沒答話。
喻棲笑了笑,把人送走。
整件事情像是一場鬨劇,幾乎沒掀起什麼波瀾,就這麼輕鬆平淡地結束了。
卻讓姚琴失去了一隻眼睛,大半張臉毀容。
下半輩子就這麼毀了。
喻棲心情有點複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開心還是難過,拍了拍心口,隻覺得好像有點暢快。
也怪姚琴自己不知悔改,明明她都給了那麼多次機會。
“怎麼辦。”喻棲望著呼嘯著離去的救護車,“我竟然覺得幸災樂禍。”
周稻扯了扯嘴角:“應該的。”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公平,皺著眉說:“這種人你都對她那麼好?”
喻棲:“我以前不知道嘛。”
“你跟她當時才說過幾句話。”周稻冷哼,“記得她,不記得我。”
喻棲:“你好記仇哦,我這不是已經想起來了嗎?”
“不行。”周稻說,“你還要保證,永遠不會忘記。”
喻棲:“……”
周稻沒得到回答,自己又得意地說:“反正今天晚上的事情,你肯定不會忘記了。”
喻棲:“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手鏈還沒做好呢。”
“彆做了。”周稻說,“這個我就挺喜歡的。”
喻棲兀自往實驗室走:“不行啊,這個效果不是我想要的。”
周稻說:“你們研究所不是剛出成果嗎,不能休息一段時間?”
“不能。”喻棲說,“而且這個我不會公開,是要送人的。你也要給我保密。”
“你還想送給誰?”周稻揚聲問道。
喻棲:“不告訴你。”
周稻又沉了臉色。
這人現在真是喜怒無常,不好伺候極了。
喻棲也懶得跟他爭辯,隻是他今天晚上幫了她一個忙,喻棲也不好恩將仇報,便對著周稻伸出手:“你把那個手鏈給我,我再改改,起碼不能讓你戴著還頭暈呀。”
周稻挑眉,半信半疑地問:“真的?”
喻棲:“真的。”
周稻:“那這一個就確定送給我了?”
喻棲心說,我也搶不回來呀。
“送給你了。”她承諾道,“我幫你再修改一下。”
兩個人回到了一開始的實驗室裡。
周稻跟在喻棲身後,開開心心地把手鏈放在桌子上,又追問道:“我是第一個嗎?”
喻棲:“什麼?”
周稻指了指桌子上的手鏈,又指了指自己:“這個,我是第一個嗎?”
喻棲:“是呀,今晚剛開始做的。”
“行。”
周稻滿意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送彆人就送彆人吧,我是第一個就行。”
“你傻不傻呀。”喻棲沒聽見他嘀咕什麼,把手鏈拆開,重新研究裡麵的構造,“第一個都是試驗品,要完成品不好嗎?”
“完成品都是一樣的。”周稻在她的對麵蹲下,趴在桌子上看著她重新組裝,“我才是特殊的。”
一語雙關。
喻棲沒聽清,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手裡的小玩意兒上麵了。
……
第二天一早。
前天晚上研究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被警方記錄下來,原本還要個一兩天才能查出來的嫌疑人,自己撞上了槍口。
報社也在約好的時間來到了研究所。
然而首先報道的,卻不是研究所內部發生的問題。
而是他們的研究成果——將異能和電子設備結合。從此每個手機、每台電腦,都將成為一個小型的異能發射端口。
使用了設備和算法,在電子設備裡植入了可以感知異能波動的裝置。
在翻蓋機觸屏機之後,推出了嶄新的“異能機”。
簡單地說,當這個技術的誕生,意味著當它發展到巔峰以後,人類完全可以用意念控製自己的手機。
喻棲召開了一個官方的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上簡單地說明了新的異能機的原理,以及使用方式。
目前能做到的隻是一些簡單的控製,比如打開、關閉。
就像每個異能者用著不同的異能,沒有異能的人也會有自己的“波動”,每個人的波動都是不同的。
它像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指紋。
當然,項目還在研究之中。
喻棲聊起這個行業的前景如數家珍,畢竟有很多都是她後來曾經親眼見到過的。
也有一些沒來得及看到,但絕對在幾年內會發生的。
她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興致勃勃,笑容燦爛又明亮,充滿了感染力。
原本隻是一次發布會,除了某些技術帝會在網上進行科普,大部分普通人對這個事情應該是都不關心的。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次發布會以後,喻棲火了。
她生的討喜,哪個角度拍出來的照片都可愛又漂亮,加上科研人員的知性氣質,理性和萌點融合在一起,非常具有反差萌。
吸引了一大批年輕人投身異能學的研究。
社會對異能的不承認和輕視,也得到了改善。
趁著這個機會,喻棲研究所的公益活動,也出了一期正式的報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