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樣。”喻棲拽著周稻的袖子,都快要哭出來了,“我欠你這麼多,要怎麼還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稻摸摸她的臉:“你哭什麼?乖了,彆哭了。”
他拉著喻棲的手,轉身走向喻棲的衣櫃,“我也把你衣服扯壞了,互相抵消了行嗎?快看看換個什麼衣服,彆著涼了。”
喻棲:“你就是故意的,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一隻手抓著自己的領口,一隻手被周稻拉著,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是啊是啊,我是故意的,彆哭了。”周稻抽了張紙給她擦臉,擦完指著衣櫃問她,“換哪一件?”
“隨便。”喻棲抽噎著說。
周稻:“那穿這件吧。”
他拎了件衛衣出來,跟他身上的有點像,乍看還有點情侶裝的感覺。
喻棲鬆開揪著領口的手去拿衣服,另一隻手還被周稻緊緊地攥著。
兩個人的手攥在一起,喻棲根本沒辦法穿衣服。
周稻衝她眨了眨眼,笑著說:“要不然就以身相許吧。”
喻棲:“你怎麼這樣啊……”
每次氣氛應該很凝重的時候,他就會說這種騷話。
“愛上我了?”周稻湊近她,低聲道,“真的想以身相許?”
喻棲伸手去推他胳膊:“你轉過去,我換個衣服。”
周稻笑著背過身去。
喻棲一點都笑不出來,反正周稻總是這樣,她已經習慣了。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要跟周稻“試試”,因為她對自己根本沒有信心——周稻對她太好了,她害怕自己“試”到最後都不能給周稻他想要的。
她現在對周稻還不是那種感情,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對人有那種感情了。
一輩子那麼長,能擁有什麼,誰也不能肯定。
喻棲換好衣服,周稻才轉過身來。
他的手插在衛衣口袋裡,看上去表情閒適,聲音也很輕鬆:“小教授,聊完正事兒了,能請你去喝一杯嗎?”
他在邀請她吃晚飯。
喻棲擦乾淨眼淚,緩緩開口道:“我……還有正事兒要跟你說。”
周稻伸出去的指尖一頓。
他看見喻棲的表情,猜到可能又是什麼拒絕的話,於是咧嘴笑道:“可以不聽嗎?”
“不可以吧。”喻棲說,“很重要。”
“行。”周稻把手收回去,又插回了口袋裡,“你說。”
喻棲:“如果、如果我真的……”
她抽噎一聲,臉又漲的通紅,半晌才繼續說:“如果我真的以身相許,你……你……呃,會不會嫌棄我?”
喻棲說完這話更顯得慌亂,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周稻還沒開口,她就捂著臉,懊惱道:“我在說什麼啊……”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周稻溫聲道:“沒事兒,我已經聽見了,不嫌棄。”
“我總是覺得,可能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喜歡,也可能沒辦法對你,像你對我這麼好……”喻棲掰著指頭說,“但是我總該儘己所能。”
她抬頭看向周稻:“我會儘力對你好的,你能接受嗎?”
周稻沒動。
連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
隻有他自己知道,平時笑是把麵部肌肉嘴角往上扯,這會兒嘴角卻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瘋狂上揚。
他在努力壓著嘴角,不讓自己笑得太誇張。
“這是愧疚和補償嗎?”周稻說,“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我好卑鄙。”
喻棲:“我……”
“但是又有點很後悔。”周稻說,“早知道卑鄙這麼有用,我應該早點使個苦肉計,說不定我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喻棲:“……”
周稻拍拍她的後腦勺:“好啦,小教授,我們去吃飯吧。”
聲音裡滿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喻教授說到做到,很快跟周稻開始了真心誠意的交往。
兩個人平常就在研究所裡做做實驗。
喻棲每天都會叫食堂給周稻加餐,然後認真盯著他吃下去,讓他一頓比一頓吃得多,把他的肉都給養回來。
這讓周稻有些惶恐,從小就纖瘦的男人害怕自己中年禿頂啤酒肚,每次都趁著喻棲沉迷實驗的時候偷偷去健身。
再後來,陪著周稻一起加餐的喻棲也吃胖了。
兩個人每天晚上一起散步消食,聊聊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喻棲每次年假都跟周稻一起出去旅遊,也會把周稻帶回家。喻爸爸很喜歡周稻,總是跟周稻一起下棋,殺得天昏地暗。
有時候還一起喝酒,兩個男人喝醉了趴在一起誇喻棲可愛。
日子一天天過去,周稻和喻棲領了證,辦了婚禮。
每年紀念日,周稻都會親親喻棲的臉,對她說一聲“我愛你”,然後不等喻棲做出反應,就堵住她的嘴。
關燈拉被子,一氣嗬成。
再後來,兩個人都上了年紀。
周稻果然比喻棲衰老得快一點兒,但他自己就是醫生,平常也注意鍛煉,就算老了也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帥老頭,腰杆都沒有彎下去半點。
五十年紀念日的時候,他還能把喻棲公主抱起來。
他親親喻棲的臉,正要開口說話。
忽然被喻棲用食指抵住了唇。
喻棲笑著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三個字。
周稻愣了很久,才恍惚地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睛也紅了。
他以為一輩子都等不到的話,大半輩子就等來了。
不虧。
作者有話要說:我哭了,你們呢。
周小稻真好。
偷偷說一句,作者其實每個都喜歡,但非得pick的話,大概就是許總和周小稻了……
什麼,你們說隻能選一個?
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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