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蜜語紀 紅九 14379 字 11個月前

67、再次不自禁

環境好像變成背景,眼裡似乎隻能看到身邊人。

時間仿佛被停止,世界也宛如靜了音。

他眼裡看著她,心頭有種連自己都不懂的燥癢和難捺,偏偏又不知該怎樣紓解。

這仿佛由奇妙咒語圈起的結界,最終被彆人提著酒杯來敬酒所打破。

大家於是又快快樂樂鬨鬨哄哄地喝酒喝成一鍋粥。

看著每個人都在不受控製地搖晃起來,紀封乾脆趁著還有些清醒,掏出自己的黑卡交給薛睿,讓他給眼下包間裡的每個人都去樓上酒店開好房間,等下大家喝完之後可以直接上去休息。

薛睿立馬照辦。

當大家知道小紀這位好同事打算在樓上給每個人開好房間,以備等下喝多休息之用,大家一下子歡呼起來,喝得也更加沒有後顧之憂起來。

薛睿開好房回來之後,再也顧不上紀封和許蜜語,直接挺著被酒壯圓了的膽子去找李翹琪。這後麵的時間裡,他要麼纏住李翹琪,要麼想辦法讓李翹琪纏住自己。

許蜜語覺得自己喝多了,已經頭暈得快要不會十以內的算數。她想找到李翹琪,告訴她自己想上樓去休息。找了一圈之後,居然在角落裡看到她正在和薛睿接吻。

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吻得亢奮又熱烈,專心到天塌地陷都不會分開的樣子。

許蜜語一下瞪大了眼。神經變得遲鈍,知道此時應該躲開一旁去,把這片旖旎空間留給乾柴烈火的姐姐和弟弟。可是行動被酒精拖累得遲緩,所以整體看起來就好像她在津津有味站在那裡看彆人接吻舍不得走似的。

肩膀上忽然搭上來一隻手,力道居然有點熟悉。扭頭看,擠掉眼睛裡的模糊虛晃,聚集起焦點,發現原來是同學強哥在拍自己。難怪覺得熟悉。

強哥已經徹底喝多到口齒不清,站都站不太穩,於是才把手按在許蜜語肩膀上,尋求支撐。

“蜜語,乾嘛呢,怎麼偷看彆人親親啊?”他甩著一聽就已經麻痹的舌頭,奚落許蜜語。

許蜜語一下子羞赧起來。她沒有想偷看,沒有。

可是強哥不信。

“沒事,想看也正常,都是成年人。彆急,強哥明天酒醒就給你物色個好對象!”

許蜜語努力爭辯,自己沒有那麼想男人!

兩個人一個逗一個辯解,強哥笑得更加站不穩,一個踉蹌間,幾乎要往許蜜語身上栽下去。

許蜜語眼看著強哥向自己倒過來。等下要麼她抵擋住他的衝力扶住了他,要麼被他砸得一起往後跌倒。

可是這兩種情況卻都沒有發生。

在強哥馬上砸過來的一瞬間,她忽然被人往旁邊一拽,強哥向前撲了個空,自己撲倒在地上。

許蜜語扭頭看,是紀封把她扯開了。

可是他也同樣喝了太多的酒,他自己都有些歪歪晃晃地站不穩。還拉了她一把……

許蜜語撞在他身上的衝力,徹底撞歪了他,他向旁邊栽倒過去。栽倒時手裡還拽著許蜜語……

於是兩個人一起栽倒。

難得紀封在倒地前還能從暈眩掉的感知裡扒拉出一點方向感來,變換體、位,讓自己後背朝地,又把許蜜語拉攏到胸前方向。

於是倒地時,他變成了她的肉墊,她趴在他的胸口前。

許蜜語在一片暈頭轉向裡,聽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咚地跳。

手掌按在紀封的胸口前,掌心下居然也是咚咚咚咚的頻率。

沒想到她躲開了被強哥拉倒在地,卻沒躲開被紀封拉倒在地。

忽然就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她趴在紀封胸口輕聲地笑起來。

邊笑邊抬頭去看紀封。

她一下愣住。

他居然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

她愣得老半天腦子裡都回不了神。他居然真的像某個小品演員演得笑話段子那樣,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睡一覺。

彆人有這樣的舉動沒什麼稀奇。

可他是紀封啊!

他是高貴冷傲潔癖自律的紀封啊!

回了回神,許蜜語趕緊從紀封身上支起自己,蹲在他旁邊。

她晃晃他。他沒動。她不知怎麼想的,下意識伸手去他鼻前探了探。有輕緩鼻息微微流動。那鼻息溫熱地撞在她手指上,馬上就把手指綿綿密密包裹起來。

許蜜語覺得手指一酥,趕緊收回。

她抬頭想叫人幫忙把紀封扶起來。

這時她被房間裡的場景再次震住。哪裡還有能幫忙的人,強哥也還在一旁的地上躺著沒起來呢,甚至還舉起手對天棚上的燈做出了敬酒的動作,敬完居然還能喝下空氣酒杯裡的空氣酒,然後豪放地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醉得開始胡亂叫人,一會喊老同學,一會喊爸爸兒子的。

角落裡剛剛在熱吻的那對姐姐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黏在一起上樓去了。

許蜜語搖搖頭。自己也暈得要命,可沒想到現在她居然成了這個房間裡最清醒的人。

她趁著自己還有一點神智,出門叫來幾個服務生,讓他們辛苦一下,幫忙把喝醉的人都往樓上的酒店房間送一送。

服務生知道這一屋子的人都是老板的朋友,就算喝得再沒人形再像個傻子,也不能怠慢他們。於是聽許蜜語的話,開始往樓上酒店攙扶著送人。

許蜜語在一個男服務生的幫忙下,把紀封從地上扶了起來。剛扶起來她就有點後悔,剛才應該先拿手機把他的樣子拍下來,說不定等他清醒以後,可以憑著小視頻勒索他個百八十萬的。

紀封剛站直身體,就睜開了眼睛。也許剛剛躺在那裡的短暫昏睡,給他積攢了一點點小能量,讓他都有力氣和精神開始發揮自己的任性。

他不再像清醒時那樣忍耐彆人的觸碰,一下就掃開了服務生,不許他碰自己,不許他幫忙扶自己上樓回房間。哪怕他是個男的。

然後他的全身重量就傾斜向了許蜜語。

許蜜語咬住牙根,把他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用力撐住他,也懇求他:“你不讓彆人碰你,那你自己好歹也使點力氣出來好不好?全靠我也撐不住你啊!”

紀封低頭看她一眼,努力地自立了一些。許蜜語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輕了不少。

他不讓除她以外的人碰,就隻好由她把他送去樓上房間。

她問清紀封的房間號,從他口袋裡摸出房卡。

好在許蜜語雖然喝多了,但酒量還相對不錯,尤其比紀封要好。最後她又攙又扶地,總算把他成功運送到他的房間裡。

薛睿沒敢委屈紀封,給他開的是這家酒店最豪華的套房。但豪華套房對喝多的人實在不夠友好,從門口走到臥房的床上,好像有一個足球場的距離。

許蜜語在搬運紀封從門口到大床的過程中,艱辛得差點都要對男足升起一絲同情。足球場真是不好穿越。

好不容易總算移動到大床前,許蜜語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她鬆開紀封把他往床上一推,紀封向大床上砰然倒去。

他平躺在大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好像在閉目眼神,又好像睡著了。

許蜜語累得不想動,乾脆坐在床邊地毯上休息一下。一轉頭間,紀封的臉闖進她眼睛裡。

他閉著眼睛,睫毛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鼻梁高挺得像是被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的。薄唇緊抿,也禁欲也誘惑。

許蜜語看著看著,覺得房間裡好像被誰按了靜音,周遭一切都變得真空般寂靜無聲。然後好像又有誰按了播放鍵,播放出咚咚、咚咚的急促聲音。

要回回神許蜜語才發現,那咚咚、咚咚的聲音,是自己的心跳聲。

她心頭一凜,一下就發出一身汗。

剛剛搬運紀封時出的汗還沒有乾,這就又追了一層新汗。

簡直黏膩得要命。

她從地毯上站起來,輕晃著走進衛生間去,拿起一條毛巾打濕,開始擦臉上身上的汗。

汗濕的黏膩感終於被擦乾淨了。心跳也被擦拭得回到了正常狀態。

許蜜語把毛巾洗乾淨、擰乾,轉頭四處看。洗手台旁對著衛生間門口的上方有個晾衣架子,可以晾毛巾。

她走過去,背對著門口,向上比劃著搭毛巾。

沒想到架子居然有點高,她搭了一下居然沒有搭上去。

於是踮起腳,兩手和身體都努力地向上去伸。

上身無袖衫和下身裙子之間,露出一截腰。

平時如果感到上衣卷起,她會立刻收起動作,飛快讓衣衫歸位遮擋起自己。可現在她想,反正這裡隻有自己,另一人正醉倒在房間裡,沒關係的。

於是她直到努力把毛巾晾到架子上之後,才收起動作。

無袖衫箍身,被抻上去後就定位在腰線以上,在被動手抻回之前,它一直箍在那裡,讓剛剛那一小截白細的腰繼續被掐在衣擺之外。

許蜜語沒急著去拽衣擺,她揉著有些發酸的手臂轉身向門口走。

可走了幾步,一抬頭間,她一下愣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紀封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走到了洗手間門口。

現在他正靠在洗手間的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露在外麵的一截腰。

許蜜語再也顧不上揉手臂,她趕緊把衣擺向下拉,把自己外露的腰封藏起來。

紀封的眼神從她的腰上移到她的臉上。他看著她,她於是也看著他。

她看到他眼神變得和從前完全地不一樣。裡麵像有團無名的火燒了起來,而他放縱那團火愈燒愈烈。

許蜜語忽然覺得心慌,喉嚨口也發乾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做什麼,她無措得很慌。

紀封從門邊直起身體,一步步走進來,一步步向她逼近。

他每走來一步,她心跳就加重加快一些,她兩腳碎步地慌張後退。

直到腰部抵住洗手台,她退無可退,眼睜睜看著他逼近到自己麵前,眼睜睜聽著自己心跳爆.炸。

她慌張地轉頭,掩耳盜鈴似的閃躲。以為自己不看他,他就算逼得再近也可以被當做是不在眼前。

紀封卻沒那麼好心地放過她。他抬手捉住她的下巴,把她扳向自己,讓她除了看他,逃不到任何地方去。

許蜜語覺得心跳快把自己摧哭了。開口時她的聲音又顫又慌:“你、你……”

你後麵卻什麼也說不出。

紀封微微彎腰,向她探頭過來,盯住她的眼睛,目光灼灼。

“我什麼?彆說我了,說說你吧。”他聲音裡帶著沙啞,那是被情穀欠催動的沙啞,“說說你為什麼總是在我麵前勾引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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