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基本所有人都猜測是齊無赦帶著燕星辰獵靈去了。
他們今天很多人都想著試探一下赴死者的真正實力,估量一下對方到底需不需要合作或者提前對付。
結果現在,齊無赦居然眼睜睜地看著燕星辰被剜眼。
這位赴死者雖然從始至終身周的氣壓都很冷,但是燕星辰都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齊無赦還是沒有出手。
雖然這在每天都在為自己的生死奔走的玩家身上很正常,但這也說明了,起碼齊無赦——或者說齊無赦加上周晚再加上許千舟,這三個人並沒有正麵挑釁青山族的實力,也沒有破解死亡觸發的方法,所以他們選擇直接犧牲一個不太重要的病秧子
。
這些人根本不足為懼。
也許昨晚的獵靈,這些人真的隻是運氣好。
祭壇之上,青年已經完全沒了動靜,銀碗上的鮮血逐漸增多。
烏雲再度密集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又要下雨。
青山族人們同昨日的祭祀一般,先是虔誠地感念巫女和神靈,祭壇上的青山族人開始收拾祭祀用品,其他人便散去了。玩家們還要忙著完成主線任務和尋找獵殺更多惡靈的方法,祭祀一結束便立刻離開了。
齊無赦等人還在原地。
阿朵扒拉著梁諱遮住她眼睛的手,嗓音帶著點哭腔。
“姐姐,”她說,“我聽到哥哥的喊聲了,他聽上去好痛。”
梁諱低聲說:“沒事的。”
梁諱還是沒有放下手。
這樣的場景,阿朵不能再看到一次。
齊無赦一直冷冷地站在那裡,直到周圍的人都撤下,他快步走到祭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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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祭祀的青山族人攔住了他:“外鄉人,沒有祭司的允許,祭壇不允許隨意走動。”
“你們已經殺了我的同伴,”他說,“我要帶走他的屍體去安葬。”
女祭司,或者說是桑禮,又或者說是青山族那位一直以來都沒有變過的族長,在祭壇之上低頭看來。
她看了一眼齊無赦,喃喃自語般道:“是個瞎子呢。”
她讓青山族人繼續攔著齊無赦和周晚等人,拖著華麗長裙走到了已經麵目模糊的青年麵前。
她摘下了麵具。
那張桑禮變得有些許衰老的臉暴露在了天光之下,神情氣質充滿了冷淡與幽沉,全然和燕星辰他們在地煞中看到的桑禮截然不同。
刑架偏高,她微微仰頭,看著對方的麵容。
她笑了笑,似乎很是滿意這個結果。
可惜,底下的人虎視眈眈,人沒死的時候不想著救,人死了還想著要個沒用的屍體。
她又怎麼可能讓這些人如願呢?
執行祭祀的青山族人正在攔著底下那些外鄉人,她便對身側的青山族人說:“天色不好,要下雨了,不要讓雨水玷汙了巫女滿意的祭品的身體和血。就你吧,你,把他和他的血帶回祭司殿。”
那捧著銀碗正在裝血的青年站在一旁,正在撒著保持血液新鮮的藥粉。
他低著頭,麵具之下,那雙明亮的黑眸閃過一絲狡黠。
他聽到女祭司的命令,眼神似有“意料之中”之意。
青年像是早就等待這一份命令一般,立刻點了點頭。
齊無赦等人見屍體也要不到,也沒有糾纏,轉身便走了。
其他青山族人撿起了一旁滿是血塵的眼珠。
祭祀的一切都已經結束,女祭司轉身,朝著祭壇後方的台階往下走。
青山族人們躬身相送,捧著銀碗裝血的青年放下銀碗,將“祭品”的身體從刑架上放了下來。
他雖然戴著獸形麵具,身量頗高,但是身板瘦弱,看上去像個二十歲上下的病弱青年。
阿朵的父親甚至自言自語道:“小夥子,你的身材看著可真像今天這位去陪伴神靈的脆弱好看的外鄉人。”
他昨天是保護燕星辰等人最久的人,女祭司都不如他對燕星辰的印象來得深。
他看著戴著獸形麵具的青年,神情有些遲疑——或者說是懷疑。
周圍執行隊的青山族人跟著點頭。
“……確實有點眼熟
啊。”
隻是那個叫燕星辰的外鄉人已經死透了。
不可能還生龍活虎地站在這裡。
他們看青年就要扛起“祭品”,下意識要上前幫忙,卻見戴著獸型麵具的青年輕而易舉地一隻手抬起了“祭品”,另一隻手再度重新拿起銀碗,輕巧地往前走。
其他人:“……”
他們錯了。
這位族裡的年輕人和去陪伴神靈的那個虛弱的外鄉人一點都不像。
這絕對是兩個人!!
這哪裡是病弱青年,這一拳就可以打死他們一個人。
眾人看著戴著獸型麵具的年輕人一手拎著那“祭品”便跟著祭祀走進了祭司殿,心想:果然跟在祭司身邊做事的人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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