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裴容一整天都有戲時,中午不回來吃飯,他懶,片場到宿舍有一定距離,能不挪動則不挪動。

今日的戲份是研究員在廣場和村民喊話,裴容拍了一早上聲嘶力竭,嗓子有點不舒服。

助理拿來兩盒午飯,問他想吃牛肉麵還是臘腸炒飯。

裴容喝著水,沒啥胃口,“算了。”

助理著急道:“下午要拍犁地的畫麵,不吃飽沒力氣乾活,導演要罵人的。”

導演大多數時候很凶,裴容剛來的時候,顏值蓋過演技,導致像個花瓶,被罵了好幾次。

自己演技麻麻被罵應該,但因為沒力氣被罵就有點冤枉。

裴容看了看腕表,顯示十一點四十,距離下一場戲份還有1.5小時。

鬼使神差地,他對助理道:“回宿舍吃。”

不知道陸擒中午吃什麼,應該來得及蹭一頓?

二樓有兩間屋子,中間樓梯隔開,門對門,除裴容臥室外,另一間被改造成了陸擒的書房,紅木書桌上赫然兩台大顯示屏,打印機碎紙機一應俱全。

裴容靠牆看了一會兒認真工作的男人,問道:“你中午吃什麼?”

陸擒目光盯著電腦,冷冷道:“沒胃口。”

裴容聽出了他的鬱悶,陸擒像是到了戒煙癮的最關鍵階段,除了想抽一根,其他什麼也不想吃,隻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戒斷反應還挺強烈的。

不過世上哪有一邊享福一邊就把煙癮給戒了的?裴容才不會心軟。

他自己去了廚房,試圖模仿陸擒做菜,隻要過程差不多,味道應該也差不多吧?

冰箱裡有麵條,就做一碗酸湯肥牛麵吧。

裴容家裡用電,不開煤氣,但是陸擒做飯使用煤氣灶和大鐵鍋配置,讓他第一步就難住了。

他召喚助理,把煤氣灶開火,先熬一鍋水,把大片的酸菜放進去,沸騰之後加麵條,再扔肥牛和蔥花,滴幾滴橄欖油。

做菜的過程中,裴容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為什麼這個湯底是褐綠色的?

樓上。

陸擒握著筆,目光盯著文件上的某一行字久久不動。

裴容掌勺驚天動地的碰壁聲從下麵傳來,看樣子再過一會兒鍋都該掀了。

陸擒覺得自己上了裴容的當,但是裴容說得又句句在理,但他就是不爽,仿佛他是來給裴容當……,他不想說出那個自降身價的詞。

骨子裡掠奪的本性被裴容三言兩語壓製住了,陸擒暴躁、憤怒,他應該立刻買機票離開!

黑色水筆被摔到地上,啪地一聲崩開筆芯。

陸擒裹挾怨氣下樓,一把揪過裴容在他後脖子上咬了一口,擼起袖子,抬手把一鍋黑暗料理唰地倒進垃圾桶。

裴容捂著脖子瞪眼:“倒了我中午吃什麼?”

雖然不倒,他也下不了口。

陸擒就知道他沒吃飯,好好地突然從片場回來總不能是給他做飯的,分明就是勾引他下來當苦力。

他生氣地做了一鍋麵條,湯汁濃白的、金黃的。

裴容恍然大悟,原來酸菜下鍋前要過一遍沸水,再使勁揉洗,才能把土腥味去掉,煮出來的麵湯顏色才不會深褐。

他不吝誇獎:“陸總懂得好多。”

陸擒:“不要陰陽怪氣地叫我陸總。”

裴容:“哪裡陰陽怪氣?”

陸擒沉著臉道:“現在難道不是我更像打工的?”

裴容苦口婆心,引用古話:“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他盛了一碗麵條:“真香,我們快吃。”

陸擒鬱悶地想,他在西伯利亞經曆徹骨之寒,按理說現在應該梅香環繞。

倏地,陸擒眼裡閃過暗芒,其實他有聞到暗香浮動。

裴容在灶台前辛辛苦苦地煮麵條,被熱氣蒸得額頭冒汗,後頸上的牙印若隱若現。

陸擒心裡最深的欲望一下子被挑動。

裴容在床上的樣子是越來越美得驚心動魄的,特彆是第一次之後,抱著裴容洗完澡出來。

陸擒心潮澎湃覺得剛進入正題,裴容就宣布機會使用完畢。

每次都是這樣。

說好的兩天一次,真就字麵意義上的“一次”。

陸擒想不管不顧的時候,裴容就會擺出“很不舒服很困”,“我對你的不守信用淡淡失望”的表情。

陸擒不知怎麼的,就不敢了。

兩人在餐桌邊坐下,裴容心無旁騖地吃著麵,他喜歡一次吞一大口,將臉頰都鼓起來,有塞滿食物的幸福。

陸擒則眼神晦澀不明,不知在打算什麼。若是高秘書在,定然會覺得這眼神熟悉,每次陸總跟重要合作方談判前,就會這樣不聲不響地思考十分鐘。

裴容的進食方式,基本斷絕兩人在餐桌上交流的可能,等他吃完,才發現陸擒的眼神變得很……勝券在握。

怎麼了?簽大合同了?

陸擒問道:“吃飽了?”

裴容吃麵吃出了一身汗,想去洗洗:“嗯,我去衝個澡。”

陸擒:“吃太飽彆洗澡,用毛巾擦一擦換套衣服就行。”

裴容:“也行。”

陸擒:“我幫你。”

裴容頓時想起某人“我幫你上藥”的說辭,拒絕道:“陸總未免對自己太有信心。”

陸擒厚著臉皮道:“我能不能忍,你不知道?”

裴容:“……”

啊這,確實。

能偷個懶也不錯,裴容妥協道:“五分鐘,我還要去片場。”

十分鐘後。

裴容:麻了。

被連擦帶舔三十分鐘後,裴容宛若一支被舔化了的冰淇淋,就差沒把巧克力脆筒一並吞了。

西伯利亞大型金漸層強行按著白色獅子貓舔毛做清潔,也不過如此了。

獅子貓是假獅子,金漸層是真老虎啊!

陸總振振有詞,一日三餐之後的舔毛而已,並不影響兩天一次的戒斷計劃。

若說之前陸擒還蒙著一層矜貴得外殼,現在是徹底不裝了,暴露他像繭一樣粗糙的本性。

裴容沉默中,手機響了。

陸擒幫他看了一眼,“是周航,不用接。”

“你幫我接吧。”裴容懶洋洋道,萬一有急事呢。

陸擒按了接通,口氣惡劣:“有事?”

周航反應極快:“沒有!”

看吧,沒事。

陸擒剛要將手機扔了,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來電顯示海外,他把手機遞給裴容掃一眼:“這誰?”

裴容被舔困了,勉強睜開眼皮,看見是“江焱”,頓時打消睡意,扯過一件睡袍披上,拿著電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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