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什麼事兒, 也不管最初是如何的緊張膽怯,凡事隻要開了頭,後續再乾起重複的事兒來, 那就會容易很多,即使是殺人也一樣。
春雨就此開始頻繁的走出小鏡湖綠洲去往戈壁沙漠中行走著,從一開始隻敢四處閒逛,見到拿得下的才出手, 到後來跟蹤沙匪到老巢,一舉清空。等著快過年的時候,方圓50裡範圍內幾乎都讓她踏遍了。
而這段時間裡春雨的戰績也相當的不錯,鏟除的沙匪不下三股,摸到並清空的沙匪老巢有兩個。這一次次的搏殺中,原本生疏的武藝一點點的被擠壓出了威力和潛力, 讓她那高手的身份越發的確如其名。
與此同時,一次次的收獲也讓小鏡湖綠洲的家底越發豐厚。旁的不說,光是馬就攢下了三十匹。至於其他的?金銀約莫有五萬;首飾器物, 總價值不下十萬;還有各種皮毛、香料、布帛、棉花以及各種充滿西域風情的東西等等。酒肆小院後頭那三間原本為客人準備的庫房, 如今已經堆滿了她繳獲的各種物資, 地窖裡也塞滿了食物。
眼見著周圍終於有了安全的環境,時間也滑到了年前,春雨這才算是歇了手, 不在出門了, 而這個時候,隔壁住著的姬冰雁等人, 也基本恢複了健康,來告辭歸家了。
“算個賬吧,明兒我們就走了。對了, 來壺沙棘酒。”
一錠十兩重的金子拋到了櫃台上,姬冰雁看都不看春雨的反應,自顧自的就去了廚房門口,朝著裡頭春明山喊了一聲:
“明山叔,一疊小菜,一盤切肉。”
春雨拿過金錠子看了看,也沒往櫃台裡塞,就這麼拿在手裡把玩著,走出櫃台坐到了一邊姬冰雁剛坐下的桌子邊上。
“這個天走?天寒地凍的,路可不好走啊。”
“這不是到了年底了嘛,我孤身一人,在哪兒過年都不妨事,可跟著我的這些夥計們都是有家有口的,總不能也一樣在外頭飄著吧,左不過是十天半個月的路程,還是趕回去更讓人安心些。”
將近一個月的鄰居當下來,哪怕是個社恐症患者呢,也能相互多說上幾句話了,更不用說春雨對姬冰雁一行還有救命之恩,這相互間自然越發的熟絡了。說起事兒來也沒了表麵的客套,反而帶上了幾分依依惜彆的交情。
“這傷可還沒都好全呢,這個天回去可不能太趕,再怎麼總是養好身子要緊,你們都是吃這腿腳飯的人,這身子好才是最大的本錢。”
看,都不用春雨叨叨,邊上幫著上菜的明山嬸子已經自發的坐到了一邊,開始和姬冰雁說起了親近話,可見他們有多熟絡了。
也是啊,春雨不在家的時候,這些武功不成、擔心沙匪上門的可都指著姬冰雁穩定心神呢,一來三去的處的和自己人一樣也是常理。
“春嬸子說的是,可誰讓快過年了呢。歸家心切啊。”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自然不好再勸,明山嬸子歎了口氣,拍拍姬冰雁的胳膊,說了一聲保重,起身回廚房去了。不過春雨這裡有些事兒該說的還是要說,比如將金錠子還回去。
“怎麼的,這是嫌少?”
“什麼多啊少的,我是那樣算計的人?你好歹幫我看了這麼久的場子,我還能收你這錢?拿回去吧。”
“若說吃住的錢,那沒說的,雖然什麼都沒幫上,可到底也算是鎮場子了,我厚著臉皮不給也算有理。可你那些藥的錢卻不能不給,就我們這一行7個人的傷藥錢,怕也不下百兩吧。再有那治內傷的,我姬冰雁的命還是值點錢的。”
這人,用得上這麼算?要真細究這些藥錢,你就是在給一個金錠子那都不夠,絕版知道不?到現在她都沒抽出第三回呢。一共就兩瓶無常丹,總計不到三十顆,你說值錢不值錢?可朋友又是什麼價?交情又是什麼價?
“若是這麼算,那這些日子你指點我家這麼些人練功,我是不是還要給點供奉?你若是當我們是朋友,就彆算這麼清楚了。當然了,下次你再來,那該給的還是要給啊,我這到底是個養家糊口的生意,養不起吃白食的。”
這話說的,聽著十分的小氣,可姬冰雁卻忍不住失笑起來。
“放心,我不缺錢。”
“我也不缺錢。”
哎呦,這話說的,春雨感覺自己AC格一下就起來了啊!腰杆子都直了好些。
“是了,我倒是忘了這一個月你收獲頗豐了。”
說到收獲,姬冰雁笑歎道:
“這些個沙匪也是時運不濟,辛辛苦苦毀了名聲、博了性命得來的東西,倒是全便宜了你了。”
“我這是懲惡揚善。”
這不要臉的話說的,姬冰雁差點噎著。可你能說她說錯了嗎?不能啊,沙匪確實是惡,而春雨在不認識的情況下救他們也確實是善。得,這理還真讓她卡著了。
“上次的消息,你尋了這麼久,可查證了?”
算了還是換個話題吧。說來春雨出去這麼多次,也不知道他說的消息驗證過了沒有,一直沒聽她確認,快走了,姬冰雁想求一個心安。雖然他是武林人,可也是中原人,是漢人,事關民族,容不得他大意。
“這幾波沙匪確實裝扮武器都偏向草原人,可接連搗毀了兩處巢穴,卻依然沒尋到更確切的證據。就目前這些……草原那邊想反駁太容易了,光是一個相近相鄰,故而習俗接近就能糊弄過去。”
說起這個,春雨也相當的無奈,這西域的很多地方本就和草原那邊有通婚的習俗,甚至有些本身就是草原政權博弈下失敗一方逃出來建立的小國。這樣的情況下,彆說是裝備什麼的,就是人,都長得差不離,怎麼給人定罪?哪怕他們確實太過接近中原,有窺視的嫌疑,可也能用迷路,或者為了活命走遠點這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