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在榻上小桌的邊上,有一個擺放著信紙的盒子。

拓跋子楚早就命人裁好了正好能放進信筒裡的紙,隻待將軍再回。

但他或許是真的不善言辭,當他命宮女為他準備好筆墨紙硯,提筆時竟隻是寫下了一個“可”字。

如此不妥,太過生硬了。

於是他又換了一張紙,寫下一個“好”字。

看著被寫到了紙上的那個字,拓跋子楚陷入了沉默。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他竟是廢了幾十張紙,卻依舊是至多隻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三個字。

——‘知道了’。

被寫廢了的紙散落了一地,這可真是教人煩心。

寫到後來,拓跋子楚便發覺,給那位即將嫁給他的公主寫信,竟是比他在戰前的排兵布陣還要累人。

煩擾之下,他不得不把那封由趙靈微傳來的信又看了兩遍,才覺得心情變好了許多。

他的視線在那句“聽聞龍雀天戟有兩個我那麼高”上停留了許久,而後便拿著信紙起身,走向擺放著龍雀天戟的架子。

拓跋子楚將自己的這把兵器取了下來,並將其豎立在地上。

他仰起頭來看向這把單刃戟刀的刀尖,並又看了看底部那仿佛箭頭一般尾刃,以自己的目光來丈量這把兵器。

片刻過後,他便將手慢慢往下挪了起來,並停在了龍雀天戟正中間的位置。

已然低下頭來的拓跋子楚將視線慢慢挪向身前,仿佛有一個正好長得這麼高的女子此時正在抬起頭來看著他。

當他的視線與想象中的那個少女相觸,他便感覺那個人對他笑了。

如此一來,有那麼一句話便如同福至心靈那般出現在他的心頭了。

若有所感的拓跋子楚將龍雀天戟放回架子上,並回到那張小桌前,提筆寫下了一句話。

——‘可否予我一幅你之畫像?’

可話雖寫下,他卻沒有立刻就把這張紙片卷進信筒裡。

他隻是又在一張新的信紙上寫下“可,我會命人少喂它一些”。

*

白將軍問自家的新朋友討了好幾次小牛肉,卻是隻得了一點點,最後泄憤一般地啄了那被掛在腰間的鬼麵具兩下,氣鼓鼓地往自家主人所在的神都飛去。

它在魏國的王城與大商的神都之間飛了一個又一個來回。

它飛過山川,飛過河流,飛過漸漸被積雪覆蓋的森林。

待到這隻白鶻又給兩人送了好幾封信,拓跋子楚才把已被他放在小抽屜裡藏了好些天的那張小信紙塞進他在閒暇時自己給白將軍做的小信筒裡。

他告訴即將嫁給自己的那個異國女子——他想要知道對方長得什麼模樣。

*

神都,

皇嗣府。

此時站在沉琴麵前的,是一個長著鬥雞眼的男子。

方臉,歪鼻子,嘴角還是往下垮的。

沉琴認真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不夠醜,你且去領白菜吧。”

那名男子見這身上還有著香味的漂亮侍女對自己說出“不夠醜”這句話,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

但這會兒正是臘月裡的寒冬呢,家裡也沒個農活能忙,走這一趟就能有半顆白菜領,已是不錯了。

於是男子便又是喜上眉頭。

然而他不喜還好,一高興就比先前還要難看了那麼幾分了。

那是什麼?那是油沒吃幾錢,臉上卻已有了幾兩油的油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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