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琴道:“我們公主那麼美, 那麼聰明, 待他還那麼好!如果沒有公主, 他早在河裡死透了。”
童纓沒有沉琴那麼能言善辯,便隻是在那之後重重地說一句:“是!”
沉琴:“摸他兩下而已,他居然還咬人!他是小狗嗎?還是說,他以為自己是大狼狗?”
趙靈微:“……”
不, 沉琴。
你彆這樣說!
趙靈微心道:雖然事情的確是我做的, 但我好像覺得……我應該沒你嘴裡說的那麼糟糕又浪蕩?
可若她是男子,啞巴是女子,她這麼半夜去摸人家姑娘的身子, 不被打死都能算命好了?
還算好, 還算好,童纓的話隨即而至, 讓趙靈微的麵上稍稍掛得住了些。
童纓:“前一晚的時候, 那啞巴分明還對公主動手動腳的。他在毯子下麵明明什麼都沒穿, 就要拉公主的手。”
沉琴:“是啊!裝什麼貞潔烈男?分明就是他先動的手!他先勾的人!”
趙靈微心中又道:對對對,是他先動的手!那時候他把我拉到他身後,我還撞到他的背了呢。如果不是這樣,我哪會對他的身子那麼好奇?
但在那之後, 沉琴與童纓又說起啞巴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如何如何的被強迫, 好像她們公主仗著在使團裡的地位, 便強搶了他。
這……這?
這她可就不認同了啊。
趙靈微輕輕碰了碰鼻子, 心說:其實, 他也不是那麼不情願的……吧?雖然, 他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挺生氣。
她和啞巴之間的事,其實真的是特彆簡單。
而且,也就隻有兩天三夜那麼短的時間。
但是羽林衛隊的士卒們、親曆了現場的孫昭、向天鴿向正使、還有她身邊的沉琴童纓,這四撥人所以為的,居然全都是不一樣。
他們所以為的,還都是不對的!
這可真是給趙靈微結結實實地上了一課:什麼叫做人言可畏,什麼又是眼見也未必真。
公主殿下一陣唏噓感慨。
成吧,課既然已經上了,那就該玩雪了。
神都雖也會下雪,卻是下不了那麼大的雪,沒法讓她們在乾乾的雪上打滾,也沒法輕易就堆起一個個的雪人。
趙靈微先是穿著披風在雪地上翻來滾去的,玩得不亦樂乎。
而後她又讓自家侍女給她推來好多雪,並自己親手堆起了雪人。
她給雪人插上兩根枯枝做手臂,還用手指給它畫出了一張凶巴巴的臉來。
這樣退後幾步看一看,居然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隻是……還缺了那麼一點。
沉琴湊到了趙靈微的邊上,認認真真地看了這個雪人好一會兒,道:“奴覺得,公主堆的這個雪人有點眼熟。”
她這麼一說,倒是引起了童纓的同感:“奴也覺得。”
這麼一來,三人便都盯著雪人看了起來。
好半天之後,沉琴才恍然大悟道:“奴知道這雪人為何眼熟了!”
說罷,她便把那根綴有兩枚琉璃石的黑布拿了出來,給雪人係上。
這琉璃石一放上去,趙靈微便立馬知道這份眼熟到底是像了誰了!
可不就是像那啞巴嗎?
還彆說,她讓好些人都用綴有琉璃石的黑布蒙過眼睛,玩鬨的時候還讓沉琴和童纓也係上過給她看。
可直到她見了那啞巴,才知道擁有一雙琉璃色的眼睛,那到底是什麼樣子。
趙靈微沉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沉琴卻是高興地在那兒手舞足蹈,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啞巴”、“啞巴”!
沉琴:“公主,你要是真喜歡那啞巴,奴就和童纓姐姐一起,替公主把他綁過來,讓公主想怎麼他,就怎麼他。奴,去了!去了!”
說罷,沉琴便跑了起來。
趙靈微是真惱了,高聲道:“反了反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說這種話,你羞不羞啊!你彆跑,彆跑,看我不把雪放你領子裡。”
說著,她們便一個跑,一個追了起來。
並且追的那個還因地製宜,撿起雪來,把它們團了團丟了出去。
沉琴被扔了那麼七八下,居然也大著膽子向自家主人丟了一個雪球過去。
這一下可真是打得趙靈微毫無防備。
她向旁邊一個側翻,這才險險避過。可才躲過沉琴的反擊,便又著了童纓的暗算。
這下趙靈微可真是被砸實了,懵了好一會兒才高聲說:“你們居然兩個打我一個!”
她的好勝心一下就起來了,團起特彆大的雪團道:“看我不把你們兩個死丫頭砸成雪人!”
趙靈微打雪仗還挺講究章法,她不因為對麵的那兩個是自己的侍女就一直站在那兒扔人,而是在砸了一下大的之後就立馬轉身要跑。
可她卻是在轉身後直接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