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著敞開懷抱,接納那些過來投靠他們的人。
而後,趙靈微下轄的文官與武將便會為這些新來者找到事情做。
這天,趙靈微又登上了城樓。
她向著王城方向眺望了一會兒,而後就在城樓上接著往前走,直至她來到能向朔方郡眺望而去的地方。
趙靈微從暖和的袖筒裡拿出童纓給她發來的信。
‘自公主走後,賀樓公子便一直都悶悶不樂。他一日凶過一日,也隻知在軍營練兵。見了奴,他也不說話,似是在等奴對他說公主的消息。’
‘今日奴要給公主寄信,便問他,是否有話要奴帶給公主。他卻不發一言的就走了。’
‘公主,奴以為,賀樓公子必是生了公主的氣了。奴今日就畫了一張賀樓公子這幾日來最常有的模樣。供君一笑。’
在那張信紙的後麵,果然便附了一張童纓畫的小畫。
童纓其實並不擅長作畫。
是以,畫中人和賀樓楚其實並不像。
童纓顯然是把人給畫醜了許多。
然而那不高興的模樣卻是與之極為神似。
以至於趙靈微一看到這張畫,便能憑借她對賀樓楚的了解,想象出啞巴那不高興的模樣。
那可真是很不高興了。
哪怕讓她坐在這人的懷裡,柔聲細語地哄好些時候都怕是哄不好的那種不高興。
怕了怕了。
她可真是怕了。
於是她不得不在給童纓回信的同時,又單獨也給啞巴也寫了一封短信。
集合的號角被吹響,趙靈微也便走下城樓。
那是她挑選出來的,身形看起來較為孔武有力之人。
他們即將被送往朔方郡。
既然她的賀樓君擅長練兵,那她便把這些人交給賀樓楚吧。
第十五日,
朔方郡。
一隻黑色的鵟落在賀樓楚的臂膀上,為他帶來了由懷朔鎮傳來的消息。
‘堅、宏皆已敗。寶則退走北方。經此一戰,缺之威望驟升。太子何日出?再不複現,吾且去投缺也。’
拓跋缺此前雖也有戍邊,然而他戍的,卻是魏國與大商之間的邊鎮。
與成名已久的兩位兄長相比,拓跋缺在魏國向來就沒什麼聲望可言。
然而他卻是如此迅速地解決了拓跋堅以及拓跋宏,逼得原本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拓跋寶再次退走北方。
此戰之後,拓跋缺的威望自然會升到一個極其可怕的高度。
這不是,太子殿下的舅舅已經很為其感到擔心了麼?
賀樓司繁甚至還揚言,自家外甥要是再不出來,就彆怪他率領懷朔鎮軍民投奔拓跋缺去了。
但……
還不是時候。
拓跋子楚雖還年少,但他在打仗一事上,卻是有著天然敏銳的判斷力。
他同時也知道——打仗,是與人相鬥。
太子殿下知道如何激勵自己的部下。
他也知道在什麼樣的戰事上應當派上何種性格的人。
子楚殿下既有如此能耐,便也必然知曉,應當如何與自己的對手在心性上較量。
現在還不是他與自己的那位叔叔決戰的時刻。
他需要等待,等到拓跋缺再驕傲自滿一些。
隻是……
他雖明白應如何與自己的敵人比拚心性,
卻是不知該如何“對付”他喜歡的女人。
太子殿下將那封信捏成一團,卻將手中龍雀天戟在手中轉了一圈後插入雪中,小心地取出被他隨身帶著的另一封信。
‘賀樓啞巴,你可真是個啞巴。都那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知道要讓童纓跟我說你想我了麼?你要是再不想我,我就不回來了。’
他對待這封信的態度是溫柔的。
可這封信上寫著的話卻是讓他看一次,氣一次。
那雙總是很能把趙靈微迷住的琉璃色眼睛此時看起來凶狠極了。
你敢!
一月之期後,你若是敢不歸來,我就帶人殺去靈武郡,把你搶回來。
拓跋子楚提起他的龍雀天戟,回到軍帳之中。
在他的桌案上,放著許多張寫著潦草字句的紙張。
那些紙上或被寫得密密麻麻,或是大筆一揮,就隻寫了一句話。
但若走進了一看,便會發現這些紙上從頭到尾都隻有三個字。
何日歸?
那俱是拓跋子楚用左手寫下的。
因為他想要以賀樓楚的身份去問公主殿下。
‘你究竟什麼時候才願回來?’
可現在,他卻是快要按捺不住了。
太子殿下終是用右手提起筆來,寫下了那銳氣逼人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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