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路上發現夫君被廢了
文/琅儼
是夜,拓跋子楚來到了已然重新布置過了的寢宮。
這裡依舊沒有被放上滿滿的金飾與寶石,卻是擺上了不少趙靈微從神都帶來的器物。
今日的王城很暖和。
在喝了些酒之後,年輕的天王幾乎是穿著單衣過來的。
可當外頭的冷風湧進溫暖的寢宮,他還是著急得自己就去把門給關上了。
那些用來裝飾的布簾被風掀起後又落下,讓拓跋子楚穿行於它們之間。
而在寢宮的最裡麵,先行回來的趙靈微已經脫了鞋,坐在臥榻上等著他了。
殿內的燭火搖曳著。
將天後的身影遮了些許的帷帳也輕輕晃動著,讓擺在榻邊的那雙刺繡精巧的鞋子時隱時現的。
快步走向那裡的拓跋子楚帶起了一陣風,並在趙靈微猶豫著要將簾子拉開些許的時候一把掀起了帷帳。
兩人便在那一刻四目相接了。
在寢殿中獨自等待了對方好一會兒的公主殿下把自己的眉毛描得更柔和了些,也重新點了朱唇,還抹了一層能讓唇瓣看著更為晶瑩潤澤的唇脂。
兩人分明已在朔方郡的時候洞房過了。
然在封後大典的當晚對上這般豐神俊朗,且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的拓跋子楚,趙靈微還是會感到心中羞怯。
原本要抬起拉開帷帳的手被慢慢放下了,卻是還未碰到床榻,便被拓跋子楚抓住了。
隨後魏國的新帝便將她按在榻上,還未發一言,就先親了個夠。
“慢、慢些,我有話想問你。”
趙靈微好容易才在那些吻落往彆處時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那讓拓跋子楚動作稍緩。
他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妻子,手卻還是放在天後的肋側,輕輕摩挲著。
“何事?”
趙靈微看了他好一會兒,而後才撐著身子坐起身來,問道:“今日在殿上,你拉著我和你一起坐在那兒,受人朝拜。你可知……那是什麼意思嗎?”
拓跋子楚:“天王的天下,可與天後共享。”
公主殿下早就知道了。
她喜歡的這個人,隻是不善言辭,卻一點也沒有不聰明。
很多時候,她的賀樓小可憐雖不說話,心裡卻是什麼都明白。
然而在她得到這句答案之前,她還是會心中有著許多顧慮。
她擔心拓跋子楚根本就不明白這番舉動的真正意義,卻是已然做了這件事。
那樣的話,他便會在日後騎虎難下。
可拓跋子楚的這句話一出口,就讓猝不及防的感動侵襲了她。
甚至讓她一下就眼淚汪汪的了。
年輕的天王皺起眉來,一邊親她的眼睛,一邊問她怎麼了。
趙靈微不答,且接著問道:“那你可知,你今日這麼做了,以後也就不能輕易再讓我坐到邊上的那張椅子上去了?”
拓跋子楚:“那就不讓你去彆處。以後的日子那麼長,若是每次朝會你都坐那麼遠,我不是得多了很多不能好好看你,也碰不到你的時辰?”
趙靈微都被逗笑了。
她也摟著拓跋子楚的後頸,親了他的嘴角一下,笑問道:“早朝的時候,你還想怎麼看我,碰我?”
拓跋子楚:“自是……拉著你,摟著你。”
趙靈微:“那就變成坐沒坐相了,不正經。”
趙靈微想了一想,又道:“拉著可以。要摟,不可以。”
拓跋子楚:“好,依你。”
說罷,他便開始解趙靈微的衣帶,顯然是覺得他的天後要同他說的話已然說完了。
趙靈微連忙按住他的手。
有些事,她可是知道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就比如,她要真讓這人把她給脫得光光的了,就沒法再好好說這些正經事了。
“我還有話想問你呢!”
趙靈微生怕自己按不住這人。
情急之下,她竟是直接跨到了拓跋子楚的身上,還要用兩條腿一起,把他的左右兩隻手都壓住。
兩人之間的氣氛反而因此而變得更為曖昧了。
天王落在天後身上的視線變得很熱很熱。
感受到了這一點的趙靈微連忙說道:“你、你先彆動。我沒說完,你就先彆動。”
可這會兒的拓跋子楚就沒有如先前那般說出一個“依你”了。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手指,說道:“新婚之夜。天後此舉,不妥。”
見這人可能馬上就要把自己給掀翻了,趙靈微隻得連忙抱住他,且親吻起了他。
此舉倒是妥當。
既能點火,又能滅火。
在天王閉上了眼睛,感受這些吻的時候,趙靈微便說道:“我還想知道……今日我在殿上所說的那些話,會否讓子楚不快。”
拓跋子楚不解:“哪些?”
趙靈微:“我說……我乃真龍天女。”
聽完,拓跋子楚便睜開了眼睛,說道:“可你本來就是真龍天女。”
說罷,表情極為認真的天王甚至還疑惑地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起,這位魏國的繼承人便已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
她的身份尊貴。
但這一事實卻並非是以她待人時的態度來顯現的。
她的聰明,她的氣魄,以及她遇事時的決斷都是當時還隻是太子的拓跋子楚所未有見過的。
他不僅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甚至,也還未曾過這樣的男子。
然後他便想——或許,這便是大商一脈的皇族氣質吧。
草原上的王者頻頻向大商問聘,也許就是想要娶到這般的皇女,讓其成為自己繼承人的母親吧。
他信自己的妻子對殿上眾人說的那句話。
‘天空與太陽的兒子娶了真龍的女兒,必將為整片大地帶來遠勝往昔的繁榮、強盛、以及財富。’
但當天王對自己的妻子說出這番發自肺腑的話,摟著他的公主殿下卻是哭得止不住淚了。
她怕被自家啞巴看到她哭花了的臉,於是就隻是摟著人,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拓跋子楚把被對方壓著的手抽了出來,卻隻是抱著趙靈微,並輕撫她的背。
他的天後太容易感傷了。
那雖然也讓他十分著迷,卻也讓拓跋子楚理解不了此刻的趙靈微為何要哭泣。
但他不著急問為何,也隻是如草原上不時吹起的風那般安撫著對方。
趙靈微:“這般話語話……這般話語,我的父親還有母妃都從未同我說過。”
見拓跋子楚一副努力去理解自己的樣子,趙靈微不禁破涕為笑。
趙靈微:“因為他們都畏懼我的奶奶,生怕她認為父親對於皇位有所圖謀。所以,我在家中的時候,他們總是在言傳身教,讓我要謹小慎微。”
拓跋子楚:“但你和他們不一樣。”
趙靈微原本還想和自家夫君說說她母妃認為她這的身份高攀不上豹騎將軍,且還在說起這件事時打了她一巴掌的事。
那讓她耿耿於懷了好一陣子。
怎料,天王不過一句話而已,便把她的那些不快與委屈全都打得煙消雲散了。
她看著這人,心裡實在是喜歡得厲害,便也如同拓跋子楚曾對她做過的那般,一點一點地吻起了對方的臉。
吻著吻著,她就笑了起來。
“但我喜歡奶奶在我出嫁前教我的那些。”
帷帳將兩人的床榻給全然遮住了,也讓帳中兩人的身影變得影影綽綽的。
公主殿下原先穿得嚴嚴實實的禮服被一點點地褪了下來。
可那之後的趙靈微,卻是比穿著華服的時候還要美。
她美得……都像是帶著光暈了。
“她說,全心全意地去愛一個人,這件事本身便能給人無上愉悅。”
這句話才說完,她的聲音中就帶上了隱忍以及歡.愉。
年輕的天王似乎並不執著於一定要把他的天後壓在身下。
讓天後就這般坐在他的身上開始這**之夜,便會是一件足夠甜美的事。
“天後現在感受到愉悅了嗎?”
這句仿佛若有所指的話語讓趙靈微咬了咬嘴唇,嬌嗔般地看了拓跋子楚一眼。
那眼睛水汪汪的,眼尾和臉頰都帶著些許紅的樣子實在是勾人得厲害。
如此,拓跋子楚便更不願輕易地就放過他了。
“看來,是還不夠愉悅。我得更儘力些才是。”
這是天空與太陽孕育出的,能夠統禦整片草原的最強者。
他讓陽光灑在了心愛之人的身上,讓風與雲,還有雨水湧向他的天後,讓其沐浴於來自他的萬千寵愛之中。
直到兩人偃旗息鼓之時,躺在他身側的趙靈微已然心跳得厲害,努力將呼吸平穩了好一陣子都還是能感覺到那“撲通”、“撲通”的聲響。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她撐起身體,附耳在拓跋子楚的左邊胸口處聽著他的心跳聲。
待到她聽了那麼一會兒後,她便又親了親拓跋子楚那還沒好完全的肩傷。
那本是她的一時興起。
但在那之後,她便一點一點地親起了這位魏國鬼麵戰神身上的那些傷疤。
公主殿下的手是柔軟的,而她的嘴唇則更是讓那些被她吻過的地方都仿佛叫囂著,想要再碰觸到她。
於是她才不過親到了天王的心口,便被她的夫君又抱著按到了身下。
今夜的“戰事”原本就不可能隻起一回。
然而那麼快就被這人又杵著了,這還是讓趙靈微羞得厲害。
趙靈微:“你怎麼這麼快就……就……”
拓跋子楚:“是天後太會勾人。”
這句話說的,好像她特彆特彆想似的。
才有了一次,就立馬要問人要第二次。
趙靈微可急了:“我、我沒!我就是……就是剛剛突然想親親你。”
拓跋子楚:“都這麼親我了,還說沒在勾人?真龍天女果然就是膽大妄為得很。”
能在這種時候都說出如此調侃的,怕也隻有拓跋子楚了。
趙靈微被他說的羞得厲害,偏生這人還在同時攻城略地了起來。
那讓趙靈微隨著他的動作而仰起脖子。
她開始輕.喘,眼睫也不住地輕顫起來。
“子、子楚……今日我們如此行房……”
“如何?”
“我恐、恐會有孕。”
“靈微不願?”
“非……非也……”
兩人的話是斷斷續續的。
因為在那時,他們都會很難把心思放在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