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婧兒跟著顧景塵進門時,他還在門口遇到了同僚。
“丞相大人也來看異獸?”
“舍妹喜歡。”顧景塵道。
顧景塵有個異姓妹妹這事已經傳開了。那人瞧了眼顧景塵身後站著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也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說了句:“令妹愛好很特彆啊。”
顏婧兒:?
顧景塵淡淡頷首,與那人辭彆後,就領著顏婧兒進園子。
兩人在岔路口停了會兒,顧景塵站在指示牌麵前,問:“想先去哪邊?”
指示牌上寫著左邊大型飛禽,右邊稀珍走獸。
顏婧兒想,大型飛禽有什麼好看的,要看就看稀珍的嘛。
於是指著右邊說:“去那邊看看。”
這一路她興致高昂,興許是因為要來獸園,又興許是難得跟顧景塵出門覺得很新鮮。
這回,她倒是率先走前頭,隻不過走著走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們來到的第一個園子,裡頭關著幾隻黑乎乎的熊。看見有人來了,其中一隻晃著肥碩的身子走到鐵欄杆旁。
走近了才發現,這熊不僅黑,而且還極其高大。
顏婧兒腿軟地咽了咽口水。
她轉頭看了眼顧景塵,他背著手,就跟在園子裡散步似的。又或許是沒有看動物的興致而是在想事情,他臉上毫無波瀾,見到大熊也隻是淡淡瞥了眼。
顏婧兒不好露怯,強裝鎮定地繼續往前走。
前麵是一條鋪滿石子的小路,兩邊種了茂密的竹子。顏婧兒穿過小徑,心想前麵總該有有趣的動物了吧?
然而,才轉過彎,就聽得一陣海嘯山崩的咆哮,嚇得她大跳。
定睛看去,見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籠子,裡頭關著一頭雄壯的老虎。那老虎極其有力,爪子趴在鐵籠上,晃得鐵鏈嘩啦啦地響。
它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瘋狂嘶吼。總感覺下一刻它就要從籠子裡竄出來。
若不是旁邊站著持□□的護衛,顏婧兒差點都要尖叫出聲。
她呆愣愣地看著籠子裡的東西,老虎這種動物她以前隻在書上見過,活生生的還是頭一回見。
沒想到....沒想到這般嚇人。
顧景塵走過來,見她麵色有些白,微微蹙眉。
“你若害怕...”他思忖了下,說道:“那就不看了。”
顏婧兒確實怕,可她好不容易出來玩,且還對顧叔說的“都是你們姑娘家喜歡的”抱有一絲期望。
她指著道路前頭,問:“那邊呢?還是這樣的動物嗎?”
園子裡的護衛聽了,說道:“姑娘,那邊沒了,這裡最凶的也就熊和老虎,那邊都是溫順的。”
“哦。”顏婧兒總算放心下來,她對顧景塵說:“不若我們過去那邊看看?”
顧景塵點頭,這回抬腳走到小姑娘前頭。
顏婧兒亦步亦趨跟著。
兩人先是經過一座小橋,橋下是人工鑿成的河,河裡養了些綠頭鴨嘎嘎嘎地叫。這麼一看,倒確實挺溫順的。
走過橋後,便是來到一處怪石嶙峋的園子,這邊沒多少樹木,雜草倒是極其多,約莫有半人高。
顏婧兒探頭去尋,不知這裡養著什麼動物,正想問一問那邊的護衛。然而下一刻,她身子就僵住了。
就在她的右手邊不遠處,假山上盤著一團東西。那東西外形青墨交織,上頭的花紋呈複雜的菱狀,表皮在陽光下還泛著光。
就在剛才,它身子還快速地滑動了下。
顏婧兒傻眼了。
這不就是蛇麼?
她小時候也見過蛇的,但沒見過這麼大的啊。
蛇這種東西!
她最怕了!
顏婧兒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腿軟得走不動路。顧景塵走出老遠才轉頭看她停在原地。
“怎麼了?”他問。
顏婧兒顫顫巍巍指著假山的地方:“那是...是...蛇吧?”
“嗯。”他平靜地應了聲,問道:“你怕蛇?”
嗚嗚嗚嗚嗚......
難道你不怕嗎!
那麼大一個呢!
顏婧兒都快哭了,適才護衛還說這邊的動物溫順呢,雖然也沒什麼不對,但是......
她不敢走路了,連走到顧景塵身邊的勇氣都沒有,畢竟過去就得經過假山。雖然假山外頭有細密的鐵網,但她就是怕啊。
“大大大人....”顏婧兒哆哆嗦嗦,帶著哭腔請求道:“你過來。”
“嗯?”顧景塵像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他挑了下眉。
“嗚嗚嗚...我不敢過去啊。”顏婧兒補充道:“我走不動路了。”
“......”
.
最後顏婧兒是被扶著出獸園的,來之前還精神抖擻,回去後仿佛丟了魂魄。
回到府上,整個人灰頭土臉,蔫蔫的。
顧荀詫異:“這是...怎麼了?”
“顧叔,”顏婧兒問:“你不是說獸園有許多有趣的動物嗎?”
“難道沒有?”
顧荀一頭霧水,轉頭去看顧景塵,忍俊不禁道:“是大人說獸園頗是有趣。”
顧景塵:“......”
.
回到國子監讀書,顏婧兒都還有些驚魂未定,這模樣看起來倒真像受罰過後剛休養痊愈似的。
褚琬繞著她轉,抓心撓肺地問:“天呐,你哥哥是顧丞相你怎麼不早說?”
顏婧兒稀奇她繞了半天,原來是想問這個,好笑道:“說這個做什麼?”
“說出來就沒人敢欺負你啊?”褚琬道:“你看孟曉月之前仗著薑鈺和許慧姝的勢多囂張,現在她見了你估計都要繞道走。”
“哦,對了。”褚琬道:“估計她也見不著你了。”
“怎麼了?”
“聽說是生病了,又請假回家去了。她再這麼請假下去,屆時一年後估計去不了東三堂,繼續留在西三堂她也沒臉,想必隻能退學。”
顏婧兒可有可無地點頭,這些都跟她沒關係。
“你後來也被罰了?”她問。
褚琬擺手:“我罰得不重,就打了五板子,也不疼的。”
“不過,”她憂愁得很:“就是得寫一篇告罪書,這個才讓我頭疼呢。”
告罪書顏婧兒也要寫,免不了的。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喪了片刻,就挽著手去飯堂吃飯了。
“你今早沒見薑鈺吧?”褚琬邊走邊低聲道:“她換號舍了,不在咱們院子。”
顏婧兒淡淡聽著。
“我倒是挺佩服她的,”褚琬說:“經過這事,她就該躲起來緩幾天才是,但卻像沒事人似的繼續來國子監讀書了。”
“不說這個了。”顏婧兒問:“過幾日就考表章,你準備好了嗎?”
“啊!”褚琬愁眉苦臉道:“我這回估計又是乙等了,你呢?”
“我在家裡準備了些。”顏婧兒說:“等吃完飯,我簡單跟你講一講要點吧。”
“嗯嗯嗯嗯。”褚琬拚命點頭。
過了會,她又問:“顏婧兒,考完試就是端午了,端午有一日假,你要不要出來玩?”
顏婧兒想起顧景塵說端午搭棚看賽龍舟的事,說道:“我哥哥說在岸邊搭了棚子看賽龍舟,你想不想來?”
褚琬睜大眼睛,興奮地問:“我真的可以去?”
岸邊搭棚子的可隻有達官貴人們才有這個待遇,像她們這種小官小戶之女,隻能擠在人群中看呢。
顏婧兒點頭:“顧叔還準備了許多吃的。”
“太好了。”褚琬高興得很:“那我能帶我妹妹嗎?她今年九歲了,非得黏著我呢。”
“自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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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是端午佳節,上至朝廷,下至書院,基本在這一天都會休沐。連百姓們也放下手頭的農活,騰出這麼一天來過節。
端午節又稱女兒節和天中節。過節這日,家家戶戶門懸艾草、塗雄黃,以避毒蟲。少女們佩戴靈符、簪榴花,用來辟邪。同時,娘家人會接嫁出去的女兒歸寧。
總之,這一日格外熱鬨。
當然,最熱鬨的莫過於賽龍舟的娛樂活動。這項習俗沿襲至今,極其受王公貴族子弟們的喜歡,且參加比賽的大多都是未婚子弟們。
於是漸漸的,就演變成了官夫人們相看女婿最重要的日子。
每當那些年輕後生們裸著上身在河裡劃龍舟,不僅可以直接觀看到本人的樣貌,還能窺其舉止氣度,甚至品性。
因此,官夫人們往往三三兩兩聚在一處互相點評,這家子弟不錯,那家子弟也傑出等等,反正就跟過年似的熱鬨。
今年,為了讓官夫人們更好的八卦,朝廷索性在岸邊分配位置,上京貴人們按著品級搭棚子觀賞。
當然,之所以今年辦得這般隆重,主要還是因為皇帝出行看龍舟賽,聽說連太皇太後也要來。這廂,禮部不敢敷衍怠慢,整日派人在岸邊巡視,哪邊站百姓,哪邊站護衛,哪邊是官府家眷都劃分得清清楚楚。
幸好褚琬被顏婧兒邀請過來,才得以坐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不至於跟著百姓們擠在最末端。
顧丞相官居一品,相府搭的棚子位置自然極佳,且旁邊相鄰的都是王孫公侯。
很巧的是,右邊居然與信國公府相鄰。
是以,當顏婧兒過來涼棚這邊時,居然看見段瀟暮就在隔壁。
段瀟暮見了她,似乎一點也不詫異,還吊兒郎當地挑了下桃花眼。
“小師妹?”他隔著幾步遠喝了盞茶,然後喊道:“你也來看龍舟賽?”
“娘誒,”褚琬小聲道:“他怎麼也在這?”
顏婧兒也很頭疼呢,段瀟暮這人乖張,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段瀟暮放下茶盞走過來,護衛們因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攔著。
他徑直走到顏婧兒跟前,先是上下打量了眼,然後嘖了聲。道:“看不出啊。”
“什麼?”
“小胳膊小腿的,居然還會打架。”
“......”
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顏婧兒今天穿了最好看的衣裙,打扮得美美的,往那一坐分明就是個端莊溫柔的小淑女呢。
他居然過來說這茬!
顏婧兒沒接話頭,問道:“師兄有什麼事?”
“沒什麼?”段瀟暮瞧見桌子上擺滿了零嘴吃食,都是些甜膩膩的東西,頗是嫌棄道:“小師妹怎麼還愛吃這些?”
顏婧兒有點不懂,不吃這些吃什麼,各家府上給女眷準備的不都是這些嗎?
段瀟暮說:“吃這些沒力氣打架。”
“......”
這事還過不去了。
旁邊的棚子裡也來了些女眷,皆悄悄地往這邊看。
這個段世子今天穿了一身寶藍錦袍,衣裳上的花紋在陽光下還能反光。就像個花枝招展的孔雀似的,昂著精致好看的腦袋到處走,惹眼得很。
顏婧兒羞赧,想打發他快點離開,說道:“龍舟賽快開始了,師兄還是先回吧。”
段瀟暮不以為意,他懶懶地瞧了眼江邊正在準備的人們,說道:“一會兒我要下去比賽,你押不押我?”
?
這還可以下賭注的?
褚琬小聲解釋道:“每年大家都會私下設莊,有時候夫人小姐們也下注討個樂。”
“哦。”顏婧兒點頭。
“怎麼樣?”段瀟暮問:“你押我,保準你賺。”
“我沒銀錢。”顏婧兒說。
“......”
段瀟暮默了片刻,突然從腰間扯下塊玉佩:“先借你點賭資,贏了再還我。”
“萬一輸了呢?”
“輸了就賠。”段瀟暮說,將玉佩拋過來。
那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他就這麼直愣愣地丟過來了,嚇得顏婧兒趕緊手忙腳亂地接住。
等終於雙手穩穩接住了,她鬆了口氣,還好沒掉在地上。
但這口氣沒鬆完,就不經意瞥見高台上,顧景塵正在看這邊。
他許是在跟官員說話,旁邊的人還在他耳邊說些什麼。顧景塵側頭,似乎也隻是不經意一瞥。
但這一瞥,差點沒讓顏婧兒將玉佩扔出去。
她咽了咽口水,立即將玉佩轉丟給段瀟暮:“我不押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段瀟暮一愣,然後突然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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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各家棚子來了許多人,大多都是女眷,偶爾有男子過來也是被自家母親喊來見禮的,興許是間接相看。
顏婧兒就見有幾個年輕男子臉紅地走過來,說了兩句話後又臉紅地離開了。然後留在婦人旁邊的女子就臉紅地低頭。
“嗨呀,”褚琬瞧著頗是新鮮:“沒想到高門大戶家的公子小姐也是這般相看的。”
?
顏婧兒扭頭:“難道你相看過?”
褚琬臉紅:“我當然沒有,但我見隔壁的柳姐姐相看過。”
褚琬旁邊還坐著她妹妹,今年九歲,胖乎乎的一個小姑娘,跟褚琬一樣,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
她見顏婧兒扭頭過來,零嘴也不好意思吃了,乖巧地笑。
顏婧兒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臉蛋,囑咐道:“彆吃太多,恭房離這裡遠著呢。”
“嗯。”她乖乖巧巧地應聲。
“顏婧兒,”這時,褚琬低聲道:“她們是不是在看你啊?”
周圍基本都是女眷。
以前有什麼活動各家府上搭棚子,丞相府都是空空蕩蕩的。難得今年丞相府的棚子裡坐著女眷,自然引得眾人稀奇。
當然,顧景塵有個異姓妹妹這事上京眾人也知曉,隻是沒見過。因此,這會兒見了,就格外稀罕。
明理暗裡的,往這邊打量的人還挺多。
顏婧兒端端正正地坐著,自然感受到了那些目光。
不過跟以往感受到的不同,大多數目光都是極其友好的。
其中左前方有一道目光格外熱情,看得顏婧兒不好意思,她抿唇朝那邊的人笑了笑。
那邊看她的是個姑娘,約莫十七八歲。柳葉眉,瓜子臉,皮膚白皙,模樣也好看。
她見顏婧兒對她笑,居然還大膽地走了過來。
“你叫顏婧兒?”她問。
顏婧兒點頭:“你是?”
“我是敏陽郡主。”
哦,就是那個在錦翠閣跟靖海侯府小姐發生爭執的那個郡主。
顏婧兒之前還聽過她彪悍的事跡呢,兩人因為買同一支簪而鬨到皇後跟前。
顏婧兒有點緊張,不知道她過來是要做什麼。
但敏陽郡主很自來熟,也很熱情,她說:“我比你大幾歲,你也彆這般客氣,喊我姐姐也成。”
“....?”
“你哥哥人呢?”她問。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顏婧兒懂了,這敏陽郡主是衝著顧景塵來的。
“他去忙了,”顏婧兒說:“興許過會兒就來。”
“無礙,我就隨便問問。”
敏陽郡主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手裡握著團扇,半遮半笑的,看顏婧兒的目光就跟看自家妹妹似的親切。
她邀請道:“過些日子,我將舉辦茶花宴,你可有空來?”
顏婧兒道:“多謝郡主美意,但我還在國子監上學,興許不得閒。”
“那你何時得閒?”
“每月初一和十五才能休沐。”
“哦,不打緊。”敏陽郡主說:“我改成初一或十五舉辦也成。”
“......”
“那就這麼說定了。”敏陽郡主顯得很高興:“明日我就派人下帖子給你。”
顏婧兒推辭不得,隻得起身福了福:“多謝郡主。”
“呃....”敏陽郡主突然有點扭捏起來。
“郡主有話說?”顏婧兒問。
“是有件事想請婧兒妹妹幫忙。”
“郡主請講。”
敏陽郡主湊近幾分,低聲道:“上次宮宴上我碰見你哥哥了,彼時不小心灑了茶水弄臟你哥哥的帕子。”
顏婧兒聽得認真。
“後來我尋思著,這事是我之過,總該表示些什麼。”
顏婧兒眼皮一跳,大概知道她想表示什麼了。
果然,敏陽郡主羞澀一笑,說道:“既然弄臟了顧大人的帕子,總歸得賠一條新的,所以......”
她悄悄從袖中拿出個小匣子遞過來:“婧兒妹妹,一會兒你幫我賠給你哥哥好不好?”
“...我...這事...”
顏婧兒為難得很,心想要不然你自己遞給他吧,她實在不便交托。
但敏陽郡主沒給她考慮的時間,徑直將小匣子放在她手裡,說道:“如此,就多謝婧兒妹妹了。”
說完,她就扭腰離開了。
褚琬看得歎為觀止,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可顏婧兒心下尷尬。她若是顧景塵的真妹妹還好,但她跟顧景塵關係微妙,怎麼看都怎麼不合適做委托的中間人。
她看著桌子上放的精致檀木匣子,犯愁得很。
.
過了會兒,顧景塵來了。
顏婧兒和褚琬,還有褚琬的妹妹都起身行禮。
“無需拘束。”顧景塵道。
他今日依舊是一身緋紅的官袍,興許他今日陪皇上出宮不得閒,這會兒應該是抽空過來瞧一眼。
“大...”顏婧兒趕緊改口,問道:“哥哥可要喝茶?”
今天日頭有些烈,適才見他一直站在高台頂著烈陽,想必挺熱的。
顧景塵點頭,然後在椅子上坐下來。
顏婧兒從青花瓷壺裡倒了一杯出來,突然想到什麼又放回去。然後從旁取出普洱,準備重新給他沏茶。
“無礙,”顧景塵道:“就喝那個。”
可那個是她們姑娘家喝的花茶,甜膩膩的,興許他會喝不慣,顏婧兒想。
不過還是依言遞給了他。
顧景塵飲一口,動作頓了下。
顏婧兒慢吞吞地吃著果子,餘光觀察他的神情。見他隻是微微蹙了下眉,就一口喝儘了。
很快,顧景塵放下茶杯,問:“這是什麼?”
顏婧兒順著視線瞧過去,桌麵上放著的正是之前敏陽郡主交托給她的匣子。
裡頭是張嶄新的帕子,還繡了花。時下女子送男子帕子意味著什麼,顏婧兒自然也是懂的。
她抿了抿唇,強行裝作不尷尬,硬著頭皮道:“是敏陽郡主托我送給哥哥的帕子。”
“......”
作者有話要說:寶們,接下來的兩天,更新調整成晚上零點,兩天後繼續調整回下午六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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