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金鳳身材矮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哼笑了聲:“我可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就這麼說吧,”她抱著雙臂橫站在前頭:“梁家的人我已經去信通知了,過不久他們就要來。顏婧兒,你是希望事情鬨大了好,還是安靜處理?”
顏婧兒袖中的手攥緊,她冷聲道:“來了又如何?我與梁家公子一無媒二無聘,我們清清白白,難不成你還能綁了我跟他成親?”
顏金鳳眸色陡然一狠:“好你個顏婧兒,來了京城果真就不一樣了。你當真就不怕我將事情抖落出來?”
“你抖落什麼?”顏婧兒道:“梁公子是個傻子,我跟他能有什麼?當初分明是你欺騙我,拿了我貼身之物說是去改命,誰曾想你居然藏著這般肮臟的算計。”
顏婧兒想到這件事就止不住氣得發抖。
眼下見顏金鳳居然還恬不知恥拿這件事作要挾,她今日若是受脅迫了,那麼往後便無窮無儘。
顏婧兒咬牙道:“梁家人來了也好,那我就帶他們上官府去問問,到底是誰收了他們的銀錢,又是誰要將我偷偷賣了。”
顏金鳳一聽要上官府,心底也有些發怵,但她還是想堵一把。她就不信顏婧兒敢拿她自己的名聲來鬨。
姑娘家的名聲何其重要,她是知道的,且顏婧兒來了京城,還在國子監讀書,尚有大好前程,不可能不為自己做考慮。
她之前也是聽說顏婧兒在京城有個遠房哥哥,是什麼哥哥她不清楚,但她那哥哥供顏婧兒上書院讀書,那顏婧兒就該過得不差,幾千兩銀子怎麼說也該是拿得出。
換做任何人,五千兩銀子換一輩子名聲,誰都願意選後者。
倒不想這個顏婧兒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骨子裡這麼烈。
遲疑了麼片刻後,顏金鳳道:“好!很好!果真是翅膀硬了,敢拿官府來嚇姑母了!你真是個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接你走!”
“當家的!”顏金鳳扯了下醉酒的丈夫,吼道:“你快說句話,這個小丫頭片子不想給錢。”
顏金鳳的丈夫叫羅盛,以前是個屠夫出身,滿身橫肉。他混濁的眼睛眯了眯,呼出的酒氣熏人得很。
他直直地往前走過來,顏婧兒後退兩步。
“敢報官是吧?”他一拳砸在路邊鋪子門板上,發出極大的聲響,引得路過的人紛紛看過來。
顏婧兒心裡有點慌,害怕他們就這麼口無遮攔的就把梁家的事說出來了,畢竟路過的還有幾個穿著青衿的國子監學子。
適才她外強中乾,鼓著一股氣勢,也隻是想把這對夫妻嚇退罷了。
可這會兒......
她腳步慢慢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抵著個石墩時,之前努力壓下的那些恐懼漸漸湧上來。
眼看羅盛那隻手伸過來要抓她衣裳,她緊緊閉上眼睛。
但下一刻,卻聽得一陣震天的慘叫——嗷嗷——
然後便是砰地一聲,有什麼重物被甩在地上。
顏婧兒睜開眼。
段瀟暮不知何時過來了,此時正護在她麵前。
羅盛已經滾在幾步之外的地方,他捂著左邊手,哀嚎了幾聲後,大喝:“他娘的你是哪個?敢打我?”
段瀟暮嘴裡還含著什麼東西,說話有些囫圇,但是模樣極其囂張:“看清楚,是你爹我!”
圍觀的有幾個人笑起來。
變故來得太快,顏金鳳愣了下,趕緊去扶羅盛起來。夫妻倆仔細地打量段瀟暮,見他身上也是同樣的國子監青衿,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國子監上學的有外頭來的子弟,也有京城子弟,就怕他們遇到的是哪個貴人家的子弟。她們敢拿捏顏婧兒,可不代表敢得罪京城的貴人。
羅盛被這麼一踹,酒也醒了,忐忑地問道:“你到底是誰?我勸你莫要多管閒事。”
“哦。”段瀟暮萬年不變地吊兒郎當,懶懶地道:“小爺就愛管閒事。”
這時,人群中有人小心提醒:“這位可是信國公府的世子,惹不得啊。”
羅盛一聽,心裡慌了,與自家婆娘互睇了眼。
顏金鳳就看向顏婧兒道:“行啊臭丫頭,來京城沒多久,就勾搭上貴人了。”
“你等著,等梁家人來京城,到時候可彆哭著來求我。”
說完,顏金鳳拉起羅盛就打算離開。
“慢著!”
段瀟暮緩緩將嘴裡的東西咽下,臉上笑得漫不經心:“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慢慢悠悠地走過去。
“你想做什麼?”顏金鳳犟嘴道:“我跟我侄女說話,與你何乾。”
段瀟暮麵色一沉,低嗤了句:“小爺不打女人,算你走運。”
然後,他看向旁邊的羅盛,抬腿又是一腳。快準狠且極其有力,羅盛幾乎是飛出去的,然後又砰地摔倒在地上。
眾人還能聽見骨頭撞在青石板上發出哢嚓的聲音,疼得牙齒打顫。
果然,那廂羅盛爬都爬不起來了。
顏金鳳徹底嚇到了,慌慌張張趕緊跪在地上:“世子爺,民婦錯了民婦不敢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說完,她踉蹌跑過去扶起自己丈夫,連拖帶拽逃了。
段瀟暮踹了人,視線往旁邊看熱鬨的人群瞥了眼,那些人接觸到他的目光,皆止了瞧熱鬨的心,紛紛離開。
人群散去後,段瀟暮轉身去看顏婧兒。
顏婧兒低著頭站在那,她肩膀消瘦,青衿單薄,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兔子。
興許還紅著眼睛抹淚。
段瀟暮走過去,單手從她肩膀上接過書箱。頓了會,問道:“小師妹,我課業抄好了?”
顏婧兒沒說話。
“小師妹,問你....哎....”
顏婧兒突然轉身往回走,書箱也不要了,腳步頹然且緩慢。
段瀟暮斂了漫不經心的神色,凝著顏婧兒背影片刻,把書箱跨在自己肩上,也緩緩跟在她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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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的,陽光熾烈的午後,集賢街道上,一個少女垂頭在前走著,而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個高瘦挺拔的少年。
兩人誰也沒說話,像吵嘴過後的小冤家,又像鬨彆扭的......小兒女。
不遠處,酒樓三樓的窗邊。
顧景塵不經意瞥見這一幕,他目光頓了下。
蘇雲平滔滔不絕說完,見他卻在看窗外,便問道:“韶卿在看什麼?”
“沒什麼,”少頃,顧景塵收回視線,淡淡道:“你適才所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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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本文修改後刪除了點字,但係統規定不能少於之前的,所以隻能最後用……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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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天作地嬌氣包×腹黑禁欲政界大佬
沈清瑤從小就看謝徵(zheng)不順眼,一朝陰差陽錯賜婚將兩人綁成了對怨偶。但由於是聖旨賜婚,又不得不對外維持恩愛夫妻的體麵。
兩人約法三章,‘恩愛’三年就和離,之後各自嫁娶互不相乾。
眼看期限要到,沈清瑤突然失憶了。
宮宴上,謝徵正斯文儒雅地與同僚寒暄,就被沈清瑤突如其來地扯住袖子撒嬌:“夫君,我聽說珍玉齋出了新頭麵,明日你買給我好不好?”
麵對眾人打趣的眼神,謝徵不動聲色,含笑在沈清瑤耳邊提醒:“演過了。”
沈清瑤黛眉微蹙,氣鼓鼓地擰他軟肉發泄。
謝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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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的沈清瑤又嬌又作,天天要親親抱抱舉高高,謝徵做得稍微不如意,就要鬨回娘家。
謝徵每次都咬牙切齒把人追回來,但每次沈清瑤回來就更加得寸進尺。
謝徵都快被她搞瘋了:“鬨夠了嗎!”
沈清瑤眼眶立即包淚:“夫君是不是不愛我了?”
謝徵:???
直到某天沈清瑤恢複記憶,發現錯把自己當成了話本子裡《龍傲天的在逃小嬌妻》的女主。
沈清瑤:......
當晚,她連夜扛著馬車跑了。
#你追我趕、歡喜冤家#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寵著寵著就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