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冕額頭冷汗,一時左右為難。
反觀底下那些年輕一輩,卻躍躍欲試了起來。
“家主還猶豫什麼?便由我向前輩討教吧!”人群中走出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他滿是好戰之意,方才還在外麵聽老族長提醒,蕭慕尋有可能不是築基期的話。
今日就要當眾戳穿他的謊話!
蕭慕尋歎了口氣,唬得住嵇冕,唬不住這頭腦簡單的好戰之人。
看來,今日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他們一同走出了劍室,來到了外麵的演武場。
“請賜教!”男子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他。
蕭慕尋被迫起身,祭出一道符紙。
剛剛發動,靈氣便讓地上的青石板直接卷起,而要向他討教的那個人,則直接因慣性飛出老遠。
眾人皆靜,便連蕭慕尋自己也靜了。
這絕對不是蕭淼給他的符!
絕對是謝辭搗的鬼!
嵇冕無比震驚的喊:“仙友實力超群,非我等能比!”
眾人眼底露出驚愕,不敢再對蕭慕尋有半點不敬。
蕭慕尋裝著一派高人的風骨,竟然有一種狐假虎威的酸爽。
哦豁,誤會更大了。
難怪那些狗腿子喜歡趾高氣揚的站在他身邊,蕭慕尋今天也感受到了一把。
誰讓他現在修為低下,拿出去都不好意思說。
借著謝辭的光,也算逞了一次威風。
蕭慕尋:“哼,我早就提醒過你們,要想討教可以,就莫要怪我下手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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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冕連忙搖頭:“哪裡哪裡,仙友已是手下留情!”
就連在暗處的嵇如彥也愣在了原地,他也是築基期,當然會覺得蕭慕尋所說有鬼。
可這一招,著實把他打愣住了。
好在嵇冕立馬便回過神來,暗自惱怒爺爺疑心病太重,若要得罪蕭慕尋,怕嵇家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嵇冕不停的吹讚:“仙友真是厲害,小小年紀就已經修到了築基期,該是靈根出眾吧?”
蕭慕尋甩袖,作勢發怒:“我看你是想試探我的實力,何不直說?”
想以幾句吹讚來麻痹他?
這都是他用爛了的招兒,對蕭慕尋完全沒有作用。
嵇冕訕笑:“仙友誤會我了!真是那幾個小輩不懂事,想同你討教。”
不過此事也有好處,便是讓他捏住了把柄。
蕭慕尋臉上堆滿了怒火:“還說不是?我都沒對嵇家興師問罪,你們反倒先來了一手,想算計我?”
嵇冕臉色煞白,興師問罪?
莫非他最想瞞住的,被青炎宗給泄露了出去?
該死的青炎宗,他就知道不靠譜!
嵇冕連忙堆笑:“的確是嵇家冒犯了仙友,我們定會好生補償仙友的!”
蕭慕尋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坐到了椅子上:“那便說說你們的補償?”
嵇冕艱難的說:“每……每年,我們會多向蕭家交多一倍的靈植。”
“並非是這個。”
“那仙友想要什麼?”
蕭慕尋眯起眼,開始劈裡啪啦的打著小算盤:“謝辭被帶回了蕭家天玄閣,又和我蕭家結了生死契,我自然得好生調查清楚他的身世,我想知道他母親嵇思晴是怎麼回事。”
嵇冕睜大了眼,陷入了掙紮之中。
蕭慕尋給了個棒槌,自然要給一顆糖。
他從乾坤袋裡拿出了許多靈石,一塊塊的堆積了起來:“這裡有下品靈石兩千枚,嵇家可想好,到底是多付一倍靈植,還是收兩千靈石?”
嵇冕吞了吞口水,差點看直了眼。
兩千枚下品靈石啊,那可是嵇家全族一年的量。
蕭慕尋隨手一出,便是兩千,可想他在蕭家有多麼受寵!
莫不成……是蕭家嫡係?
嵇冕倒吸一口涼氣:“還未知仙友靈根如何……”
“還不死心想問?”蕭慕尋不耐煩的說道,“單水靈根。”
嘶!!
嵇冕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單水靈根?
在場眾人全都愣住了,下界雙靈根資質便是逆天,單靈根更是聞所未聞。
看來,他的確是蕭家嫡係了。
可那事關乎嵇家,實在不是嵇冕不肯說。
“哼,你們都已經投效蕭家了,還不肯把陳年舊賬說出口嗎?”蕭慕尋威逼道,“若你仔細交代,這事兒或可過去,可倘若先被我們查出來……”
嵇冕陷入了掙紮,蕭慕尋卻不打算逼得太緊。
這網,還是得收一收。
蕭慕尋站起身來:“我會在嵇家多住幾日,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我。”
—
蕭慕尋在謝辭的協助下露了一手,誰也不敢再質疑蕭慕尋的本事。
謝辭不出麵,反倒讓他出麵的原因,蕭慕尋大致已經猜到。嵇家見過他的人幾乎沒有,而見過謝辭的卻有一些。而謝辭被捉回蕭家的事,嵇家更是人人皆知。
倘若謝辭出麵,便會引起嵇家的戒心,繼而轉告蕭家。
屆時自己逃家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再說要查嵇思晴的事,也不能打草驚蛇。
薄藍的天邊漸漸被烏雲遮蓋,初春的雨很快就落下,纏綿得猶如酒絲,光是站在簷下一會兒,便被不經意打濕。
“貴客這邊請,我們已經為貴客準備好了沐浴的溫泉,便安心住下吧。”
蕭慕尋詢問:“我帶回的那個奴隸呢?”
他曖./昧的笑道:“已經送過去了。”
蕭慕尋也未多想,很快便推開了門,此時那人已經下去了。
他打死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住在嵇家。
方才下了薄雨,外袍是防護法器,雖然沒事,可他的發絲還是被濡染了一層濕潤。
蕭慕尋剛想脫掉外袍,早些去沐浴,便看到床上的帷帳被風吹得影影綽綽,好似有人。
他走了過去,撩開了床幔,竟看到蘇明瑾被脫光了綁在床上。
蕭慕尋:!!!
嵇家的人是怎麼想的!
蕭慕尋再細想了下自己的行為,不僅救下了蘇明瑾,還用錦帕給他擦乾淨了臉。
或許在嵇家的眼底,他的確……
蕭慕尋立刻背過身去,哀嚎了一聲:“你能動嗎?”
“手被綁住了。”蘇明瑾的語氣微顫,帶著幾分羞恥。
蕭慕尋隻得坐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很快把他手腕的紅綢給解開。
就僅僅是這番動作,已經讓他汗流浹背,頗為不適了。
這可是他師弟,弄得這樣尷尬,都怪嵇家亂來!
“好了,解開了。”
蕭慕尋丟下這句話,立馬便站得老遠。
蘇明瑾這才穿好了衣服,貪婪的注視著蕭慕尋的背影。
他自然明白,以自己師兄這性子,是絕不可能對他做什麼的。因此被嵇家的人這樣對待,蘇明瑾也半點不慌。
自師兄死後,所有人都可以欺負他。
他沒了庇護,處處碰壁,才知道自己以前的嫉妒有多麼可笑。
如今重生,再次看到了蕭慕尋,他不會再犯上一世犯過的錯。
“主人救下了我,我以後的命就是主人的了。”
被蘇明瑾這麼喊,蕭慕尋頗有些不適。
蕭慕尋朝他望去,蘇明瑾已經收斂了一切情緒,單膝跪在了地上:“嵇家不安全,不知主人想在這裡待多久?”
越來越強的違和感,在心中升起。
蕭慕尋皺眉,靜靜打量著蘇明瑾。
想起謝辭或許在暗處看著這一切,蕭慕尋便沉聲道:“我的事你不必管,先下去,我要沐浴。”
蘇明瑾眼底閃過沉痛,被那句‘我的事你不必管’刺痛。可他都是自作自受,眼前的人並非一直待他極好的師兄,於他而言,自己便是個陌生人。
“……是。”
蘇明瑾離開了此地,謝辭才出現在了屋內。
謝辭臉色陰沉:“那個蘇明瑾是怎麼回事?”
蕭慕尋後背滿是冷汗:“我可沒暗示嵇家,是嵇家亂來!”
他有一種莫名的心虛,好似被丈夫捉/.奸在床。
蕭慕尋覺得自己也很無助啊,誰知道嵇家為了討好他,竟然這麼搞!
謝辭的眉頭緊皺,仍未鬆開:“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見不得人受苦,也沒必要去管一個不相乾的人。”
蕭慕尋:“……也不是不相乾。”
謝辭眼神變得銳利:“什麼?”
蕭慕尋更加心虛,覺得自己今日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一樣:“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奴隸之中有一個我認識的人嗎?”
“……嗯。”
蕭慕尋朝他解釋:“我隻是知道他的身世,乃祝家流落在外的幺子。”
謝辭不悅的問:“你救他就是因為這個?”
蕭慕尋連忙找理由:“我師侄不是去了月淮城,幫我去求水蓮子了嗎?可我怕萬一月淮城不給呢?若是將他送回去,此事就穩妥了。”
謝辭想起自己和蕭慕尋的相識,就是他的善良。
如今蕭慕尋又來這一出,他就有一種,自己的地位快要被人奪走,好似有人來爭寵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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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頗為不爽,嘴唇緊抿著,連話也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世應該是和蘇明瑾的關係好一點~這一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23333~,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