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上了床,屋裡也沒有婢女,房門都是關好的,室內隻留著一盞燈,帳幔垂下,床裡的光線都是朦朦朧朧的。
“你就不好奇,爺為什麼要把柳纖纖端過來的雞湯讓你查看?”
顧婉寧:……並不!左不過就是那個女人想睡你,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嗎?
“嗯,爺似乎早就知道柳纖纖是彆人派過來的,那爺知道她是誰的人了嗎?”
“是武成侯那個老東西!前腳他的嫡子被爺送進大理寺,後腳就塞了個女人進爺的後院,還想用毒害死爺。”
當然這話有點水份,剛才他又仔細想了想,柳纖纖的心裡話不是馬上就要毒死他,但,秦雲棋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那碗毒藥估計就要擺在他的書桌上了。
顧婉寧上了床後就閉上的眼睛“刷”的一下睜開了!
身為臣子,武成侯隻因為嫡子被抓竟然敢派人毒殺皇子?
還有,葉寒瑜是怎麼知道武成侯的計劃的?
要說,這宮裡有葉寒瑜的眼線這個她信,畢竟住了二十年的地方,多少也要做一些安排的,再加上當年葉寒瑜母妃位列四妃之位,肯定也有一些人手留給了他,能知道宮中任何一處的消息她都不會覺得意外。
可武成侯和他壓根兒八竿子打不著,武成侯身邊不可能有他的人,那麼他是怎麼查出柳纖纖要給他下毒的?
“爺確定武成侯要殺了您?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葉寒瑜聲音有些冷:“誰知道呢?反正他膽子確實不是一般的大。”敢往他後院塞女人這一項就能證明他夠膽大了。
“那爺想怎麼做?後院的女人好處理,妾記得武成侯當年可是隨禦駕南征過,和父皇的關係應該不差……”
空間不大的床帳裡,兩人說話的聲音極小,哪怕是耳力再靈敏的人,不靠近一米之內也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葉寒瑜朝裡側靠了靠,並側著身子,盯著顧婉寧的眼睛又開了口:“這種事,爺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武成侯要害爺,所以就算鬨到父皇麵前,也不能拿武成侯怎麼樣!
正如你所說,憑武成侯和父皇一同上戰場的情誼,估計他求一求,父皇說不定真能放了秦雲棋。”
如果真是這樣那無疑會給武成侯一個信號,那就是在皇上心裡,他六兒子的臉麵不如自己的臣子來得重要。
結果就是武成侯絕對會對葉寒瑜下死手。
顧婉寧的表情不由的帶上了幾分凝重,她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和葉寒瑜之間相處和諧,不愁銀子花,不缺奴才使喚,明年就能搬出宮,那時,身為郡王妃的她小日子將更加滋潤,她不會容許自己的美好生活被人破壞掉。
葉寒瑜看著她這副小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擔心,可他並不後悔將這件事告訴她。
有些事真的是不受控製的,他似乎從來沒想過,萬一她也是彆人派到他身邊的會怎麼樣?
仿佛是本能的,他就覺得,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害她!她和白氏,和彆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她絕絕對對不會害他!
哪怕她對他沒有感情……
所以他什麼都不會問,就讓時間證明她到底值不值配不配得上自己的信任!
“好了,那些破事就先放到一邊吧,明天還要帶你回娘家呢,小心睡晚了你又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