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凶名在外,圍著宋阮阮的幾個小夥子裡,膽子小的,下意識就和宋阮阮拉開了距離。
有那特彆倔的,卻把自己的不服氣表現了出來:
“江海,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們?”
江海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臉上是目空一切的不屑:
“憑什麼?憑老子拳頭硬!”
“你不服?”他把拳頭捏得哢哢作響,手臂上的肌肉緊繃突出一看就充滿力量,“來啊,和老子比劃一場!”
那個回嘴的後退了一步:
“打架鬥毆是野蠻人才做的事!我才沒這麼無聊!”
江海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而且壯實太多了,他明顯隻有挨打的份。
周鬆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看著就讓人膽戰心驚。必敗的戰局根本就沒必要打,不然隻會在宋阮阮麵前更丟人。
而且,他相信宋阮阮一定不會喜歡江海這種凶惡的小混混。
江海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又麵向其他人:
“你們呢!不服氣就來打啊,一起來老子也不虛!”
正在此時,大隊長江紅兵擠過人群走了出來,大喝道:
“打什麼打!天天吃多了撐的!你們這些做爹媽的,還不快點把你們家孩子帶走,真想打群架是不是?誰敢打架扣誰家半個月的工分!”
“周鬆媽,你也快帶你家孩子去衛生所!有什麼事,先給孩子治了傷再說。”
回過神來的家長們,這才趕緊過來拉自家孩子。
雖然不情願,但繼續留下來隻能在宋阮阮麵前丟人,幾個圍著宋阮阮的小夥隻能念念不舍地跟著自家家長離開。周鬆母親也扶著他離開了。
宋阮阮抿抿嘴,心情不太好。
她對他們的表現有些失望,卻也知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們就像是溫順的綿羊,老實好掌控,卻也注定了不夠悍勇。
現在最重要的是,經過今天這麼一件事,他們的家長肯定會強烈反對他們與她來往。
這個時代的家長對家裡的財物掌控權是很高的,在家長反對的情況下,他們即使再迷戀她,能對她提供的幫助也非常有限了。
她的計劃被全盤破壞!
大隊長走上前來,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對宋阮阮道:
“那個宋同誌啊,你看今天的事情鬨得,實在不利於社員們團結。年輕小夥子們都要乾活兒掙工分,天天分心也不好。你腳受了傷,還是好好在知青點休養比較好!”
雖然話說得委婉,但宋阮阮聽出來了,他是覺得她的存在挑起了事端,不讓她再來地裡頭。
想要拿到戶籍,必然是要經過大隊長的許可,宋阮阮不想得罪他,也不想給他留下太壞的印象。於是做出愧疚不已的樣子道:
“對不起,大隊長,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隊長看她認錯態度良好,身體柔弱,處境也可憐,歎了口氣:
“這事也不怪你!彆多想,回去好好養傷!”
至於江海,大隊長跟沒看到他一樣,說都沒說他一句,便扛著鋤頭回家去了。
江海這個混世魔王,全村上下就沒一個人管的住他,而且他還帶著幾個渾小子一起,要真是偷雞摸狗欺負自家孩子,他們防不勝防。所以就算是大隊長,也不敢去訓斥他。
現場便隻剩下知青們,宋阮阮和江海。
江海看向宋阮阮,她的褲腿已經放下來,看不到腳到底傷成什麼樣了。但她白嫩的小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可見是真的很痛。
她那麼嬌氣,連擦破皮都能哭,更何況腳二次崴傷。
他在她麵前蹲下來:
“上來,老子背你去衛生所。”
這樣的傷勢,像之前那樣由知青點的半吊子來治,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就麻煩了。
他沒有等到宋阮阮上來。
“江海。”
宋阮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軟軟糯糯的聲音念出他名字的音調,特彆的好聽。江海不由自主回過頭,卻見她的神情冷若冰霜,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我絕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人,也不想看見你,請你以後不要再靠近我!”
這是宋阮阮生平第一次在彆人尚未表白的時候明確地表達拒絕,並且措辭如此嚴厲不留情麵。
但她現在真是太惱恨江海了。
一個二混子暴力狂,自以為是地把她圈為所有物,趕走她的所有追求者,破壞了她的所有計劃!真是太討厭了!
江海黑沉沉的眸子裡,有那麼一點光亮,尚未升起又瞬間破碎。
他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大步離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