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剛拆開信封看到是信時候,沈雁鳴還想調侃幾句，看完之後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是什麼心情呢？成長在這個高度信息化時代，沈雁鳴隻有在上課被同學偷偷問“中午吃什麼”時才會收到手寫紙條。
他還沒有收到過這種手寫信。以前人家還說有些女孩告白時候會寫情書，沈雁鳴卻是從沒遇到過這種浪漫橋段,大概看上他女孩都比較野,要麼就直接問要不要交往,哪怕含蓄點也是給他發短信。當然他也沒答應過就是了，不然不至於母胎solo這麼多年。
也不知道怎麼會聯想到情書上去,明明就是一個文藝男青年給他寫正兒八經信。
沈雁鳴收回紛亂思緒。
上一次賀長空也寫過幾句話給他,不過那時是拍了照過來,且其中言語也不像這次這樣——
一整頁紙，每一句都在將他因迷茫而發皺情緒撫平。
說不感動是假。
他沒有想到他隨便問一個看起來矯情萬分問題也能得到這麼認真對待。
“衝衝衝！”他把信重新裝好，放到自己背包夾層裡,揚起一個明媚笑容,可與外頭重新轉霽太陽媲美。
也不知道在會客室裡坐了多久，才有人過來帶沈雁鳴去詳談,賀長空沒跟著去，隻在沈雁鳴要走時候小聲交待了幾句：“好好聊一下，你也有經驗了,如果對什麼條件不滿意就好好爭取，也不急著簽。”
沈雁鳴感覺賀長空就真跟個慈母似，生怕孩子吃點虧。他親媽都沒管他這些，就讓他自己看著辦。
沈雁鳴擺了擺手：“知道了媽媽。”
賀長空：“……好好說話。”
沈雁鳴擠眉弄眼道：“知道了葛格！”
說著就跟工作人員走了。賀長空在原地看著沈雁鳴背影走遠，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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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一條長長走廊,再坐電梯上去才能到談事情辦公室。沈雁鳴以前沒來過TMM基地,隻在網上爆料裡窺探過一角,現在忍不住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多看了幾眼,豪門俱樂部確實是壕，因為有多個遊戲分部，占地麵積也夠大，整個基地是充滿科技感深色基調，設計得跟個什麼太空艙似，比起他上一世待小戰隊那類似網吧基地好上太多。
沈雁鳴問領著他那個工作人員：“小姐姐，到時候住是住在後麵？”
後麵有幾棟小彆墅，來時沈雁鳴遠遠看了一眼。
“對，”工作人員笑著說，估計也是看到沈雁鳴是賀長空帶過來，又多說了一句，“Kong住那一棟旁邊還有空房，你喜歡話可以住過去，或者有些選手不喜歡一個人住，也可以找舍友。”
沈雁鳴還挺驚訝：“二隊或者青訓隊選手也住這麼好？”據他所知，不少非正式成員訓練條件都挺一般，更彆說住了。俱樂部資源都有限，能把一隊搞好，不苛待剩下隊員就很不錯了。
“老板有錢嘛。”
那真滴是美汁汁。
然而沈雁鳴還沒美上多久，迎麵撞上來個人。
大概是一早被叫起來問話，又不是問什麼好事情緣故，宋瀾臉色並不好看，冷得像能從他臉上鏟下冰碴子。
宋瀾應該是聽到了沈雁鳴和工作人員對話，和沈雁鳴擦肩時，宋瀾故意嗤笑了一聲：“也彆以為來了就能飛了，坐幾年板凳再說吧，不是當主播運氣好秀上幾把就能打職業。”
沈雁鳴：“……”以前真是沒想到Lan是這麼個陰陽怪氣人，之前沈雁鳴也算是Lan操作粉，再加上他對TMM整個隊都戴著濾鏡，因此對此人也很是欣賞。
旁邊工作人員也聽得皺眉：“Lan，你注意一點。”
宋瀾無所謂地聳肩：“說點實話，愛聽不聽，這兩年我們主隊有哪個人被換下去了？新人可以做做出人頭地夢，但彆太好高騖遠，腳踏實地吧。”
這話看似是在忠告，實際上滿是不屑。似乎他就認定了沈雁鳴來也是一直當個替補甚至連替補都當不了命。
而且從他話語間也不難看出，他感情生活混亂事似乎也沒有對他造成太大影響，頂多就是挨了批評警告，或者罰點錢，但沒有被處分，更沒有被禁賽。
和賀長空說差不多，常規賽第一輪馬上就要輪到TMM場次，除非事情鬨大，不然俱樂部肯定不希望節外生枝。
真是把這人得瑟。
沈雁鳴當然也不是聖人，聽了這種話絲毫沒點反應。不過最近他也學賤了不少，明明心裡也是有點火氣，卻故意做出一副聽不見宋瀾那些話模樣，對工作人員小姐姐咧開一個笑：“那等下姐姐帶我去看看彆墅嘛，Kong那棟還有誰啊？”
沒等工作人員應他，他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看向宋瀾，笑得很真誠樣子：“Lan也在同一棟吧，我住你隔壁怎麼樣，當對好鄰居互相串串門啊……不過感覺Lan哥這種時間管理大師不一定經常能回基地住吧，那就很可惜了，我還想和Lan哥多多相處交個朋友呢。”
宋瀾被噎了一下：“你！”
沈雁鳴在心裡翻白眼，臉上仍然笑眯眯，又轉向工作人員，似乎是在谘詢：“聽空哥說我合同簽直接是正式隊員那一份？姐姐跟我說說各種合同有什麼區彆可以嗎？”
大家都是人精，工作人員也看出來沈雁鳴是故意這麼說。選手們各自簽合約都不太一樣，待遇也千差萬彆，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事，但一般不會拿出來公開討論。作為俱樂部員工她當然也不能在人前太肆意說這些，不過作為一個普通女性，昨天吃了Lan瓜之後這工作人員小姐姐對Lan也看不太上，於是也沒太攔著沈雁鳴，隻是說：“等一下再具體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