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青祿在侍衛的保護下後退幾步,愣愣地看著自己那隻滿是凍瘡的手,忽然就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剛剛感覺夜溫言的手腕冷,那可不是幻覺。何止是冷,簡直就是極地寒冰,他才抓了多一會兒,手上都生凍瘡了。
“殿下,可要將夜四小姐拿下?”侍衛問道。
權青祿緩緩搖頭,目光從自己凍傷的手上移開,落到了夜溫言掛在腰間的那隻銀鈴上。
他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他是皇後嫡出的皇子,是皇位最有可能的繼承人,他的府牆除了父皇母後,誰人敢動?
可是夜溫言今天就動了,動得他膽顫心驚。
他父皇母後是北齊的天沒錯,但偏偏就有那麼一個淩駕在天之上的人。
那是北齊帝尊,是這世間最後一位擁有靈力的尊者,是能打破天地桎梏,活了幾百歲的仙人。
從小到大他隻與帝尊打過兩回照麵兒,一回是出生那日,因為是嫡子,故而帝尊給麵子,看了他一眼。
一回是兩年以前他父皇重病,帝尊手托銀鈴,將他父皇從地獄門口給拉了回來。
就是這種銀鈴,他記得清清楚楚,跟眼下夜溫言掛在腰間的一模一樣!
雖然他無論如何都不認為夜溫言能跟帝尊扯上關係,這隻銀鈴可能就是小姑娘愛美掛著玩的,就算一模一樣也一定是湊巧了。
可無奈帝尊的存在對於天下人來說,震懾力實在太大了,即使隻是個一模一樣的玩物,他也絕對不敢冒半點風險。
於是,六皇子就在人們驚詫的目光中,眼瞅著夜溫言碰完了一片圍牆又去砸府門,直到把府門也給砸了個稀巴爛,方才停了下來。
乾了這麼一大項土木工程的小姑娘,這會兒居然麵不改色氣不喘,要不是手裡還拎著大錘,人們幾乎都要以為剛剛那番壯舉不是她做的。
咣啷,大錘著地,夜溫夜拖著這隻大錘走向二夫人蕭氏。
蕭氏頭皮發麻,就覺得走過來的這個人不是自己熟悉的夜溫言,而是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傳說厲鬼都穿紅色,可不就跟夜溫言現在差不多麼。
這會兒天已經天黑了,八卦的人們一個個提著燈籠也要看戲。
蕭氏借著燭燈再看夜溫言那張臉時,就覺得這張臉在一身大紅嫁衣的映襯下毫無血色,幾近慘白,就像死人似的。
她額上漸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