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路小跑去摘花了,留下夜溫言一個人在屋裡來來回回翻看自己這雙手。
沒血色,沒體溫,全身上下都是這個樣子。
除了能喘氣,會說話,她如今的模樣就跟個活死人沒什麼兩樣。
可她總不能一直就這樣下去,惹人懷疑是一方麵,主要自己也難受。
冬日裡發冷還可以說是天冷,可到了夏天呢?若還是這樣時不時打個寒顫,她要如何跟身邊的人解釋?會不會到時候人人都覺得她像鬼?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想成為那個妖。
墜兒的花很快就采回來了,用衣裳兜著的,攤開放在桌上,滿滿一大堆。
她很滿意。
見墜兒放下花又去收拾屋子,她想起一件事來:“我那件嫁衣呢?有沒有收著?”
墜兒點頭,“收著了。那天嫁衣換在大夫人屋裡,奴婢回來的時候就一並帶了過來。隻是小姐,那衣裳不吉利,咱們還是得想辦法給處理掉。”
“是得處理。”夜溫言說,“但現在不是時候,再留一留,待過幾日街上解禁了,咱們把那嫁衣上的寶石都扣下,扣完了就可以扔掉了。”
墜兒不解,“扣寶石乾什麼?”
她覺得這丫頭有點兒傻,“當然是拿去換錢啊!那可是紅寶石,是從前祖父在世時為我備下的,肯定能換不少銀子。”
墜兒懂了,“原來小姐打的是這個主意!也對,不能白瞎了那樣好的東西。不過……”她說到這裡,情緒又低落下來,“其實四小姐您以前很有錢的,除了府上每月給的例銀外,老太爺也總會多給小姐一些花用,大老爺更是從來沒少了幾位小姐的。”
“那銀子呢?”她問墜兒,“銀子到哪去了?出嫁之前我屋裡琳琅滿目,都哪去了?”
墜兒歎氣,“搬家的時候都被搶了。不隻小姐您屋裡,包括大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還有大少爺屋裡,值錢的都被搶走了。不過具體都拿走了什麼,奴婢也不是太清楚,畢竟以前奴婢是在大夫人屋裡擦灰的,不怎麼往四小姐的天舞軒去。至於給了誰,無外乎就是老夫人或是二夫人唄!不過那天來的基本都是老夫人手下的婆子,想來二夫人也撈不著太多好處。”
她邊說邊走到衣櫃前,伸手將櫃門打開,“小姐您看,現在櫃子裡全部都是素服,眼下大喪期間還好說,可百日一過怎麼辦呢?沒有彆的衣裳,咱們不能一直穿孝衣素服行走。”
這些事情夜溫言是知道的,剛回來那天晚上,穆氏就同她說了家中遭遇。但因為當時情況比較亂,穆氏也沒說太多,隻說好東西都沒了,連大哥屋裡的文房四寶都遭到了打劫。
如今想想,那可是一筆大錢財,連抄了五個院子,再加上以前父親的書房,老太太這是發了筆不義之財啊!
“君子愛財當取之有道,即使無道,也不能搶得一乾二淨斷了人的活路。”她告訴墜兒,“一會兒你到清涼院兒走一趟,就說我說的,讓母親和大姐姐回憶一下自己丟了多少東西。然後一筆一筆都寫下來,他日跟人要帳,咱們也好有個說頭。還有,大哥那頭也告訴一聲,但是夜連綿……她就算了。”
墜兒點點頭,樂嗬嗬地去了。
夜溫言抓起一把梅花,刹那間,充沛的靈力灌斥全身,通體暢快。
以花為引,化引為靈,她要讓這具活死人般的身體徹底複蘇。
手中白光乍現,一瞬間籠罩全身,玄脈夜家獨傳的法訣掐了起來。
卻不想,在有花的情況下,夜溫言的法訣竟然意外地失效了。
她心大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