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青祿十分懊惱,懊惱得用拳頭砸頭,砸著砸著就聽到火幕中有一個聲音灌耳而來——“權青祿,使殺手伏殺夜四小姐,誰給你的膽子?”
這是帝尊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因為這天底下就隻有帝尊大人,才能夠發出這種帶著威壓的聲音來。
不見人影,隻聞其聲,其聲懾人,其聲震魂。
人們將目光投向權青祿,所有人都露出了一種明悟。哦,原來這火是帝尊大人燒的,原來是他們的主子使殺人伏殺了那位動不動就來砸牆的夜四小姐。
他家主子吃飽了撐的嗎?在夜四小姐手底下吃了那麼大的虧,還不知道反省,還跟人家作對?你有本事在人家來砸牆的時候就反抗啊!你有本事當初就直接把人給弄死,彆整的半死不活拉到城外,又讓人家醒過來報仇啊!
該能耐的時候裝慫,回過頭來就找殺手去殺人,這到底是怕夜四小姐還是不怕夜四小姐?
不過話又說過回來,夜四小姐被伏殺,關帝尊大人什麼事?帝尊大人什麼時候這般平易近人,都開始管臣子的家事了?帝尊大人跟夜四小姐到底什麼關係?
人們猜測連連,但都是在心裡猜,嘴上肯定是一句都不敢說的。
權青祿委屈啊,跪在地上嗚嗚地哭:“擊殺夜溫言?我沒有啊!帝尊我沒有啊!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啊!帝尊你燒錯了,你燒錯了呀!”
權青祿一頓嚎啕,可惜帝尊的聲音再沒響起過,威壓也不在了,就隻剩下一片大火熊熊而燃,燃得所有人都跟架在火架子上的豬一樣,都快能聞著烤肉味兒了。
有下人說:“殿下,這火滅不掉,不管澆多少水都滅不掉。”
還有人說:“雖然火滅不掉,但好像也不燒人,就是有點兒烤得慌。估計想讓火滅,隻能等所有屋子都燒完吧!什麼時候把王府燒光了什麼時候才算完。”
權青祿都要崩潰了,他這到底是替誰背了鍋啊?誰特麼的吃飽了撐的去伏殺夜溫言了啊?那個祖宗砸他院牆和大門他都沒敢吱聲,特麼的到底是誰這麼虎,直接動手去殺啊?
權青祿這頭欲哭無淚,可師離淵哪裡管得了到底是不是他乾的,師離淵隻是認為權青祿跟夜溫言有仇,伏殺夜溫言這事兒有可能是權青祿乾的而已。對,就隻是一個有可能,隻是一個而已,他就給肅王府放了一把火。
寧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萬一蒙對了呢?
肅王府這頭火光衝天,將軍府也沒好到哪去。
此刻,蕭氏和夜景盛並坐在書房裡,對麵坐著的是他們的兒子夜飛舟。
這位夜家二少爺終於從老家回來了,除了帶回了老家族親對京中貴戚的問候以外,還送了一份大禮給他的堂妹夜溫言。
對於這件事,夜景盛是很生氣的,因為夜飛舟失敗了。
“你既然沒有把握,為何還要動手?”他質問夜飛舟,一張臉鐵青著,已經氣到不行。
夜飛舟今年十八歲,是二房嫡子,也是獨子。
不同於大房夜飛玉那般溫文而雅,他這人麵相有幾分陰柔,眼角上翹,薄唇輕抿,身形比女子還要消瘦,一張臉都瘦出了尖下巴。明明麵容白皙,卻偏偏嘴唇泛著微微桃紅的顏色,這便在陰柔之餘又給他多添了幾分嫵媚。
聽得父親問話,夜飛舟也是委屈,嘴唇又抿了抿道:“我原本是很有把握的,小四從小同我們一起長大,就算祖父親自指點過她武功,她有幾斤幾兩我也是清楚得很。可是父親母親,你們不覺得奇怪麼?十幾位頂尖殺手都沒殺過她一個,這哪裡還是從前的夜溫言?”
蕭氏心裡咯噔一聲,不是從前的夜溫言,這種感覺她早就有了,如今兒子又提起,難不成真是被人掉了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夜溫言就是夜溫言,她是二嬸,怎麼可能會認錯。
“那怎麼辦?人既然沒死,就肯定是要回來與我們尋仇的。”蕭氏說起夜溫言尋仇,又狠狠打了個哆嗦。前仇還未了,又添了新恨,這還有完沒完了?她是不是也該徹底打消想夜溫言給她女兒治傷的念頭?
對,是該徹底打消了,夜溫言根本不可能給紅妝治傷,到不如彆再惦記這事兒,把精力集中起來,都用來同那個死丫頭對抗。她從前就是太瞻前顧後了,這才一次次在夜溫言麵前落了下風,這可不是她蕭家大小姐該有的本事。
蕭氏暗自下了決心,口中也道:“罷了,尋仇就尋仇,大不了跟她抗到底。”
夜景盛氣得直拍桌子,怒瞪蕭氏:“抗到底?有本事你自己抗,你彆禍害彆人!蕭書白我問你,你天天看著你那個女兒,你看住了什麼?她是什麼時候給她哥哥去的信你知道嗎?知道為何還不攔著?這種事情為何要把飛舟給扯進來?老子就這麼一個兒子,難不成你想讓夜溫言把他的手也給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