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急了:“我不是沒攔,我是根本就不知道!紅妝什麼時候給她哥哥去的信從來也沒有告訴過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所以說你什麼都沒看住!”夜景盛大吼,越看這位正妻越不順眼。“蕭書白,你一共就給我生了兩個孩子,現在一個已經廢了,你還想再廢掉另外一個?你可給我聽清楚了,身為一品將軍府當家主母,你生的孩子若是一個都沒有用,那你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夜景盛你什麼意思?”蕭氏呼啦一下站了起來。
夜飛舟眼瞅著事情還沒解決,父母雙親卻打了起來,也實在是無奈,隻好開口岔開話題:“父親的手是小四燒的?她如何燒的?”
蕭氏重重地哼了一聲,把話接了過來:“是按到燒紙的火盆子裡燒的。”
“府裡這麼多人,還有祖母在,就誰都奈何她不得?”夜飛舟一邊說一邊搖頭,他印象裡的夜溫言還是從前那樣,大大咧咧的沒什麼心眼,人是囂張跋扈,但腦子不太夠用,從來都分不清楚好壞人,這一點從她看上六殿下這件事情上都能看得出來。所以他有點兒想不明白,夜溫言哪來的膽子把他父親的手給燒了?父親又怎麼就乖乖聽話讓她燒?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想要問清楚原因也是後話。眼下最重要的是這次伏殺事件的失敗,這讓夜飛舟十分懊惱。
“當時我也在場,雖然藏得遠,但還是能看清楚的。小四的武功不俗,根本不是以前我們所認為的花拳繡腿。那十幾位都是頂尖殺手,最後無一例外都死在了她手裡,這件事情我們必須重視起來。不過……”他再想想,搖頭道,“咱們也不必把事情想得太過悲觀,小四雖然沒死,可也身受重傷,我眼瞅著她身上中了一刀又一刀,肩頭還被長刀狠狠貫穿進去。我走時,她也倒在雪地裡,不知死活。所以,她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呢!”
夜飛舟說這話時,眼睛裡忽閃過一絲恍惚和落寞,但又很快調整過來,並沒有被人捕捉到。隻是他一口一個小四讓夜景盛聽了很不舒服,還冷哼道:“小四小四,你叫得到是親。”
夜景盛說完,深吸了一口氣,順著夜飛舟的話,在腦子裡不停構想當時的畫麵。
身中數刀,肩頭貫穿,倒在雪地裡不知死活。恩,這樣的話回來的機率是比較小一些。
可蕭氏卻沒有他們這樣樂觀,當初死透的人都回來了,劃了幾刀又算得了什麼呢?心口紮刀都沒死,肩頭紮刀就能給紮死了?開什麼玩笑。
幾人正合計著,門外傳來錦繡的聲音,有些急:“夫人,老爺,出事了。”
蕭氏心一顫,親自過去開門,衝口就問:“是不是四小姐回來了?”
錦繡愣了下,趕緊回道:“不是四小姐,是肅王府那邊出事了。”
夜景盛和夜飛舟都走到門口,就聽錦繡說:“肅王府起了大火,整座王府都被燒光了!”
“什麼?”夜景盛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問了句:“火是不是夜溫言放的?”
錦繡搖頭,“奴婢不知,隻聽說火是突然著起來的,隻燒一座肅王府,府牆之外一切外物都完好無損。眼下城裡已經亂了,臨安府衙派了官差去救火,還有不少官家都出來看熱鬨。”
“那人呢?人有沒有事?”蕭氏心裡忐忑,一座王府都燒光了,人會不會也都燒死了?萬一六殿下死了,那她的紅妝可就真的沒有指望了。
好在錦繡告訴她:“人沒事,聽說在王府燒光之後,六殿下就跟著下人一起跑了出來。”
二房一家三口齊齊鬆了口氣,六殿下沒事就好。可王府是什麼人燒的呢?這天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又或者是王府中人自己不小心給點著了?
“出去看看。”夜景盛做了決定,大步就往外走。
蕭氏和夜飛舟趕緊在後頭跟著,可還不等他們走出奇華閣大院兒,就看到穆氏拿著把大刀,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要上哪去?”穆氏長刀一指,直指向夜景盛的鼻尖兒。
夜景盛嚇了一跳,仔細一瞅才發現,穆氏手裡提著的大刀竟是將士上戰場時用的那種兵器。他沒上過戰場,但是從前父親在世時慣使這種大刀,每每出征都會隨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