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捏她的耳朵,“夜溫言,你給本尊說實話。”
“疼!”她輕呼一聲,其實不疼,他卻信了她的話,趕緊把手鬆開,還一下一下在捏過的地方輕輕揉著。她笑眯眯地同他說,“其實也沒多複雜個事兒,就是三殿下同我那二哥關係比較好,然後夜紅妝給我二哥去信,讓他殺了我。我二哥手底下又沒什麼人,於是借了三殿下的暗衛。我如今雖然住在炎華宮,但總不能在這裡住一輩子,將軍府還是得回去的。所以我不能拆了自己的家,那就去拆三殿下的家吧!”
“如何就不能住一輩子?”帝尊大人很不開心,“你要是不喜歡這裡,咱們就住到彆處去,你指哪處,咱們就在哪處再蓋一座宮殿。你若不喜歡太大的宮殿,咱們就蓋小房子小屋子。總之隻要你喜歡,這普天之下是哪裡都可以住的。還有——”
他話鋒一轉,不打算就這麼將她放過,“不拆將軍府,你可以收拾你那二哥。如今又不是十五之日,你靈力在身,兜裡又揣著那麼多花瓣,收拾一個凡人還不是易如反掌?怎的就偏得拐個彎兒去找三殿下?”
小姑娘撅著嘴巴,半天沒出聲兒。他看出來了:“下不去手?”
她點點頭,實話實說:“是有點兒。因為我在將軍府聽到他跟我二叔說話,說的儘是從前的事。於是就想起來我少時曾托鏢師給他帶過糖果,也想起來他學武歸來時,給家裡每一個人都帶回了外省的禮物,其中還特地多給了我一份,儘是臨安城吃不到的好吃的。”
“所以就放過了他?”師離淵搖頭,“夜溫言,那不是你給他的糖果,他帶回來的好吃的給的也不是你。那些事是從前的夜四小姐做的,並非是你。”
“可他要殺的也是夜四小姐啊!也不是衝著我啊!”她笑笑,挽上他的手臂,“我說過,既然用了這個身體,就得承著夜四小姐的因果,所以沒有辦法把我和她分得那樣清楚。何況我也不是真的就打算把這口氣咽下去,這不是去仁王府出氣去了麼!當然,這種事也就僅隻一次,下回他若再與我為難,我就斷不會再手軟了。師離淵,就當我有一次人情味兒吧!”
“你一直都很有人情味的。”他心裡對這姑娘疼惜得緊,輕輕拍了拍她挽過來的小手,“都依著你就是。隻是你一定要記得,若再有下次,即使你放過他,本尊也是不會答應的。”
“好,就這一回!”她笑著搖他的胳膊,搖著搖著就又問道:“你說我什麼時候回府好?”
“恩?”他一愣,“不是說好了要住到大年嗎?還早著呢,問這個作甚?”
“也沒多少日子了,總得打算打算。”
他不想打算,“本尊今晚困了,這事改日再議。”說著就拖著人要往臥寢走。
她不乾了,“你困什麼?你又不用睡覺,打個坐不就行了嗎?你就一邊打坐一邊同我說話,咱倆把我回府的事好好合計合計。”
他卻搖頭,“本尊偶爾也是要睡覺的。就像你說的,總得沾些人間煙火。走吧!”
他拖著她就走,夜溫言不樂意:“真的不幫我打算打算?師離淵,你是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替我打算吧?就想一直把我留在炎華宮,對不對?”
“對啊!”他實話實說,說完又情緒落寞,“但是你能留麼?”
她搖頭,“不能。”
“所以就要珍惜眼前的日子。睡覺!”他將人往懷裡一帶,直接用了挪移術,下一刻兩人已經坐在臥寢的床榻上了。
小姑娘瞅了瞅眼前這位帝尊大人,恩,帝尊大人正在鋪被子,還把外袍脫了,又把鞋子脫了,然後帝尊大人鑽進了被子裡,衝著她伸出手。
她不解,“你要乾啥?”
“睡覺啊!”他答得理所當然。
“睡覺你拉著我乾什麼?”
“不拉你本尊還能拉誰?何況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睡在這裡?怎的今日不睡了?”
“可是這些日子你都沒睡啊!”她有點兒崩潰,“這些日子你都是坐著的啊!”
“有什麼區彆嗎?本尊就算不睡,也是坐在這榻上守著你,你每晚都抱著我的胳膊和手,那我坐著和躺著有什麼分彆?”
“當然有分彆!”她隔著被子踹了他一腳,“坐著就叫守,躺著就叫耍流氓!你自己品!”
帝尊大人品不出來,但挨了一腳之後也實在躺不下去了,認命地起了身,整理好衣著,然後把被子往裡挪了挪。“睡吧,我守著你。”
小姑娘心滿意足地睡了下去,特彆習慣地拉上他的手,嗅著淡淡的降真香味道,終於進入了夢鄉。
帝尊大人看著這一幕,心頭也是無奈。他就納了悶了,活了四百多年,老天爺都拿他沒辦法,天道都弄不死他,怎麼一碰著這丫頭他就這麼慫呢?他師離淵這四百多年慫過嗎?沒有吧?這究竟是哪裡出了偏差?
仁王府。
三皇子權青允坐在榻上生悶氣,地上還坐著個剛剛大怒之下一把扔出去的小妾。
大半夜府牆突然塌了,這叫什麼事?去年剛修的府牆,堅固程度直逼皇宮,怎麼能說塌就塌了?這事兒傳出去讓他的臉放哪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