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聽了江逢的話就是一哆嗦,趕緊就道:“江大人您可好好說話吧,嚇死人了。我就是個奴婢,我怎麼能跟您叫江叔叔。至於我家小姐跟帝尊大人的關係是從何時開始的,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以前就是大夫人屋裡的擦灰丫頭,是四小姐回府之後覺著奴婢戰鬥力還行,就把奴婢給收下了。反正從那時候起,我家小姐就比以前更霸氣了。”
江逢算算日子,那應該就是臘月初二先帝駕崩那天。可如果是從那時候起言兒就跟帝尊有關係了,帝尊大人是如何做到眼睜睜看著她要嫁給六殿下的?
不對,肯定不是從那時候起,怎麼也得是在臘月初二以後。
江逢做起了數據帝,一邊忙著做事,一邊縝密地分析起夜溫言跟帝尊大人的前前後後。
最後分析來分析去,就覺得夜溫言的反常也是從臘月初二開始的。就是那天她自己從郊外回來,就輪了大錘子去砸肅王府。這事兒擱以前她是絕對乾不出來的,做為江叔叔,他太知道景歸兄家裡的這個女兒對六殿下有多鐘情。那麼喜歡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去砸人家王府。
但如果夜溫言從郊外回來之後對六殿下就沒有感情了,這事兒就成立了。
如何能沒有感情?好像以前聽他家夫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人啊,要是想徹底忘記一個人,靠的不是時間,也不是對方讓你多傷心。真正想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再記住另外一個人。隻有心裡裝著彆人了,前麵那位辜負你的,才會在你眼裡心裡徹底成為一坨屎。
當時他還說夫人這話說得太糙,不好聽。可如今想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如今的六殿下在夜溫言眼裡可不就跟坨屎似的麼。甚至連屎都不如!
所以言兒十有八九是在臘月初二回城之前,心裡就已經有了另外的人了,所以才能那麼灑脫,那麼不留情麵。所以說……
江逢恍然大悟,怪不得言兒那天明明死了,明明在自己心口處狠狠地紮了一刀、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透了的情況下,又能活蹦亂跳地回來。那極有可能就是在郊外遇著了帝尊大人,被帝尊大人順手給救了呀!然後兩人一見鐘情,一個非她不娶,一個非她不嫁。
對,故事一定就是這樣的!言兒一定是遇著了帝尊,因為隻有帝尊大人才有那種讓死人複生的神通,也隻有帝尊大人能給言兒那麼大的底氣,敢跟嫡皇子公然叫板,甚至直接把嫡皇子給廢了。雖然都說當時沒看到夜四小姐動手,可如果有帝尊這層關係在,言兒還用親自動手嗎?那必須就是瞪他一眼他就得碎命脈,再瞪一眼他就能直接爆頭的力度!
那些他從前想不明白的事、那些整個臨安城的人都想不明白的,夜四小姐為何紮一刀還沒事的原因,如今跟帝尊大人這麼一聯係,瞬間就如醍醐灌頂般,豁然開朗。
包括宮宴上為何突然之間飛沙走石,為何歸月使臣才說完要夜溫言去和親的話,突然就被玉磚給拍死了。“嗬嗬!”江逢都笑出了聲兒,敢送帝尊大人的心上人去和親,歸月使臣這純粹就是自己找死啊!你說你乾什麼不好,非得乾這種找死的事兒,把命搭裡了吧!
江逢越想越高興,他是真高興,因為他同夜景歸關係十分好,好友早逝,他有責任在能力範圍內照顧好友的妻女。可問題是人家家裡還有位老夫人,所以府裡的事他根本插不上手。
現在好了,用不著他插手了,就帝尊這個暴脾氣,夜家要是再不乾人事兒,帝尊非把他們天靈蓋兒給擰下來不可。言兒有了這麼厲害又靠譜的靠山,景歸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江逢乾勁兒又充足起來。
師離淵一直跟在夜溫言身後,她救人他便打下手,她要用靈力他就搶著先用了,甚至她要拿什麼東西,他也準是先一步拿到手中再遞送給她。
夜溫言有一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似乎這感覺還不錯。
她抿著小嘴兒,美滋滋地,那股子得意勁兒藏都藏不住。
他就覺得這小姑娘實在有趣,他都上了她的船,任她擺布,這怎麼還跟剛占著便宜似的。
不過這樣也好,小姑娘長得本來就好看,抿嘴藏不住笑的樣子就更好看了。
於是他就也跟著笑,也是這種抿著嘴的笑,笑著笑著小姑娘就不笑了,不但不笑,還回過頭來拿眼睛剜他。他就有點兒懵,“怎麼了你這是?”
她哼了一聲,“彆笑了,拿上你的食盒,從哪兒來的再回哪兒去。”
他不乾,“我留下來幫幫你,回去也是閒著沒有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