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沒事?”她小聲問他,“你當真不打算插手?”
他答:“我為何要插手?再說,整座皇宮,數百年前本尊就加固過,隨便地龍怎麼個翻法都翻不塌,所以根本不用管。”
“那內城呢?”
“內城有官差,有禁軍,有那麼多朝中大臣,為何要本尊來管?何況本尊剛剛就說了,天底下沒有那種一下子能救活所有人的術法,所以就算是想管,也無從插手。”
她歎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是很嚴肅地提醒他:“把你的笑容收一收,最好能用術法將容貌再斂一斂,越普通越好。”
“現在還不夠普通嗎?”師離淵很無辜,“我已經用過兩次術法來斂容,眼下的容貌已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還要如何普通?”
她撫額,“你是不是對普通這個概念有什麼誤解?當真就沒看見那些小姑娘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你的臉?剛才我是真看見有一個已經治好傷的姑娘,自己生生把傷口又給撕開了,就為了讓你能再過去一次。你說你在這兒得給我增加多少工作量?一個人多治好幾回,你是想累死我,還是就想體會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他搖頭,“萬眾矚目的感覺早幾百年就已經感受過了,沒什麼新鮮的。至於你說的小姑娘多看我,這個我是真沒注意。不過真的不能再斂容了,我太難看了你也看不下去,我自己也看不下去,至於她們自己撕開傷口的事,直接一點就是。”
夜溫言還沒等想明白什麼叫直接一點就是,就聽師離淵突然開了口,對著一眾傷患大聲道:“誰的傷治成什麼樣,好是沒好,夜四小姐心裡都有數。若有人成心找麻煩,就隻能自己挺著,沒有大夫會再給她治第二次。”
說這話時,正好有個姑娘剛撕完胳膊上的傷朝這邊走過來,一聽這話當時就愣住了。師離淵輕哼了一聲道:“回去自己養,養好了是你的造化,養不好就是你的命。”
他說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以至於那姑娘聽了這話後立即後退了幾步,再不敢上前。
夜楚憐看著這一慕,聽著這些話,隻覺得這位紅衣公子會給人帶來很大的壓力,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聽他的,還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羞愧。
她對這位紅衣公子的身份也做過許多猜測,但卻怎麼也沒敢往帝尊身上想。畢竟她就是一品將軍府裡小小的庶女,沒有多麼廣的見識,也沒見過什麼世麵,太高太遠的人認不得,也根本想不起。就隻能胡亂猜著她四姐姐是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的人,這個人的身份又是高是低,配不配得起她四姐姐。
到是夜飛舟想得多了些,心裡頭對那位的猜測也猜到了八九分。
但他同樣也是想不明白,這個四妹妹是如何跟帝尊大人走到一處去的。隻覺四妹妹處處充滿奇跡,也在想他的爹娘和夜紅妝一定也知道些什麼,就是沒有跟他說。而他則傻乎乎的隻管聽話,讓殺誰就殺誰,從沒想過這個人殺不殺得起。
一夜過去,送過來的傷患越來越多,整個臨安外城的人都在往這邊投奔。
太醫院又增派了兩個人過來,外城各家醫館沒有受傷的大夫也聚過來幫忙。
師離淵不肯走,夜溫言也不再趕他,畢竟有這麼個人在身邊陪著,她也會覺得安心和踏實,在實在疲憊時看他一眼,也會覺得身心舒暢,就連疲憊感都會跟著減輕許多。
臨到天亮,她注意到一個小姑娘加入到對傷患的治療和處理中來。雖然接手的都是輕傷者,但卻十分仔細,從擦洗消毒到上藥包紮,一套流程下來動作熟練,心思也細。且每個傷患處理完都會很認真地同對方交待注意事項,還會講一些小技巧,便於更快養好傷口。
那姑娘年齡與她相仿,長得眉清目秀的,笑起來臉蛋上會有兩個小酒窩,讓人看起來很有親切感。受傷的人見到這樣的女大夫也會很樂意讓她治療,即使傷口再疼也都會十分配合。
她覺得這女孩子不錯,便主動問她:“你是哪家醫館的?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剛送走一個輕傷患,見夜溫言來了趕緊就施禮,叫了聲:“夜四小姐好。”
夜溫言擺擺手,“不用向我行禮,我非官非貴,咱們是平等的。”
小姑娘就笑了起來,“四小姐人真好,一點兒都不像坊間傳說那般,是個不講道理的魔女。我是白太醫家的孫女,我叫白初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