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彆院,一碗濃汁被強行灌入夜紅妝口中,兩個婆子將一根又長又寬的帶子纏到她的腹部,自上而下由緊到鬆,一直纏到小腹才算完。兩人一邊一個拽著那繩子,咬著牙拚了全身力氣去勒,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有一股血從夜紅妝兩腿間流了出來。
夜紅妝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座彆院,卻沒有一個人敢多問一句,更沒有一個人敢過來看看。
當初夜溫言也曾鞭打夜紅妝出氣,但她隻打夜紅妝,卻用靈力護住了她的孩子,這才讓夜紅妝不管被怎麼折騰,無論倒吊還是扔到雪地裡,都沒有小產。
可後來人被接回肅王身邊,她就沒再管過了,夜紅妝身上殘存的靈力日益消落,終於在一碗紅花和一根繩子的齊心合力之下,孩子被拿掉了。
肅王彆院裡傳出夜紅妝淒厲的慘叫,就像厲鬼哭喪似的,一聲一聲,久久不停。整座宅子每一個角落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到,聽得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這一夜實在是發生了很多事,比如寅時一刻,有三批高手同時從肅王彆院出發,分彆去了仁王府和將軍府。到了將軍府那一批又分成了兩隊,一隊去了玉京園,一隊去了夜溫言的無名小院兒。
且先說去仁王府那一隊,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去找東西的。
夜飛舟將那三封信偷走,信又關係著仁王殿下,所以肅王府給出的分析是:信要麼已經交給權青允,要麼就還在夜飛舟手裡。若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被夜溫言給拿到了。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第四種可能,就是信已經被銷毀,畢竟沒有人傻到會把那種東西還留在身邊,等著再有人去偷。
可凡事總有個萬一,萬一信還在呢?他們不能放過這個萬一,寧願白走一趟,也不能給這個萬一留任何機會。六殿下必須要拿到那三封信,因為那三封信不但可以製約三殿下,同樣也可以製約四殿下,絕對是一箭雙雕的好機會。
高手一行六人,趁夜潛入仁王府。仁王府的暗衛有所察覺,但卻沒動,也沒攔,隻看著對方入府,再往書房的方向去。暗衛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該乾什麼還乾什麼。
權青允躺在書房裡間兒的榻上,帳子是放下來的,人沒睡,隻閉著眼聽外頭的動靜。
來人輕功奇好,要不是他早有準備且一直醒著,怕還真是發現不了。就連書房院兒裡的暗衛都被瞞天過海,完全沒瞧見有人進入重地。
從外間兒到裡間兒,從桌案到櫃子,最後甚至連他枕頭底下都翻了,卻一所無獲。
權青允聽著那些人來,又聽著那些人走,終於書房裡再沒第二人的呼吸,他從榻上坐了起來。門外有自家暗衛悄悄進了屋,在帳外告訴他:“主子,人走了,什麼都沒拿到。”
他點頭,“嗯,再聽著點兒動靜,有事隨時來報。”
暗衛愣了下,“主子的意思是,他們還會回來?”
權青允無奈,“不會回來,本王的意思是讓你們留意派去將軍府的人何時回,隨時向本王報將軍府的情況。”
暗衛懂了,“主子放心,派去保護二少爺的都是咱們這邊的頂尖高手,二少爺一定沒事。”
權青允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二少爺用你們保護?他們是去偷東西,不是去打仗,最多也就五六個人。就這種程度的暗衛,連飛舟的衣角都碰不著,本王有什麼可擔心的?之所以讓你們留意將軍府的動靜,指的是夜四小姐那頭。”
暗衛又懂了,“主子也請放心,夜四小姐那邊我們也送了五位高手過去,本事與二少爺那邊的不分伯仲。屬下這就去通知前院兒的兄弟,見人回來,立即來報。”
暗衛撤了,權青允還在榻上坐著。進來找東西的人他不在乎,因為東西不在他這裡,即便掘地三尺到頭來也是空手而歸。
他早預想到那封信易了主,老四定然會不甘心,想要效仿夜飛舟再偷回來。而且也不隻會來仁王府偷,將軍府那邊也不能放過,包括幫了他們的夜溫言,也會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隻是他沒想到來仁王府的人會這麼多。
如果去將軍府的人也不少,那這事兒就有點兒奇怪了。
外城死了三十個,今晚又能派出這麼多人,老四一個多年在外的人哪來的這些勢力?
質子歸國,多少雙眼睛盯著的,可以說從老四離開歸月到一直回了臨安,從始至終都被人看在眼皮子底下。他帶了多少人回來,這些人是進了城還是留在城外,這些事情皇家的兄弟們都清清楚楚。他知道老四身邊能有個三十出頭的高手,全如果隻有三十出頭,今晚這些人又是從哪裡來的?還是說……
他突然打了個激靈,人不是老四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