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搖搖頭,“不睡了,今兒要出門去趟江家,早點起,也好趕在晌午前回來。”
香冬想起那天晚上俞家來鬨的事,便點點頭,“小姐是該去一趟,江大小姐深夜前來幫忙,於情於理都該去謝謝人家的。但咱們也彆空手去,奴婢去備禮,叫墜兒進來侍候小姐。”
香冬也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走,不一會兒工夫就換了墜兒進來。
墜兒性子活潑,一進來就問:“小姐要去江家嗎?那咱們要不要去順天大街上的吉祥鋪子買糖糕?聽說吉祥鋪子開張了,許多人家都排隊去買。小姐要是也想買,奴婢這就叫人排隊去,一準兒買一大盒,送給江小姐她一定喜歡。”
夜溫言想了一會兒,很快就想起順天大街上是有一家點心鋪,取名吉祥,裡頭賣各式各樣的點心,不但樣式精美好看,也特彆招人愛吃。
據說開鋪子的老先生是宮裡禦膳房退下來的大師父,手藝精妙,用料也考究。許多官邸的廚子都仿著做過,卻連其五分精髓都學不著。
後來人們也放棄了,再不想著學,隻管每天排隊來買,拿回去給家裡主子解饞。
但吉祥鋪隻開半天,每日巳時開未時關,很是守時,來晚了真是一塊兒都買不著的。
從前的夜四小姐很喜歡吃吉祥鋪的點心,江婉婷也愛吃,包括池飛飛,三人經常攛掇丫鬟去排隊,有時甚至親自去排隊。今日她去拜訪江家,送一盒子點心到也不錯。
於是點了頭,“叫人去排吧!排一次就多買幾盒,除了給江家以外,咱們自己家也留一些,拿給我母親和姐姐吃。”
“好,奴婢這就去。”小丫鬟樂嗬嗬地去了,不一會兒就返了回來,“小姐彆著急,阿立去買了,坐馬車來來去去也快,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回來。咱們正好梳洗更衣用早膳,等都收拾完了點心也回來了。就是不知道吉祥鋪子剛修整完,能不能做出那麼多來。”
夜溫言站起來洗漱,心裡也琢磨著這初次登門拜訪,好像是應該送些走心的禮物。雖說大年初一那天也往江家去過,但當時地龍翻身,去一趟也不算做客。何況這次自己還是去表示感謝的,隻送些街上買來的東西總覺得不算太好。
思來想去,最後是在趁著墜兒出去備早膳的工夫,以靈力幻出一幅江家夫人的真人像來。
畫像是全身的,泛著淡淡的花香,正是除夕宮宴那晚見到的江夫人的模樣。不似這個時代畫師的手筆,到像是前世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但要細細去瞅,卻是比照片都要精細許多,還帶有一些立體感。那種感覺有點像前世的人在照鏡子,一比一的還原,就像兩個自己。
畫是畫在絹布上的,畫軸是她捏碎了十朵花幻化出來的,至少能保證二十年不散。
這種東西不比後世的手術器械,因為那是完全不存在於這個時代的東西,故而幻化出來容易,留存的時間卻極短,想要長期保存除非她捏碎大量的花朵。但在外城治傷患時,哪裡舍得捏那麼多花。
畫軸和畫布就不同了,這種東西北齊也有,故而隻需十朵花就能保留二十年。到是那布上的畫,因為仿了後世的先進技術和印染材料,讓她不得不一口氣碎了近百朵蠟梅才算繪製成功,卻也隻能保住十年。
不過沒關係,待春暖花開,她存下大量的鮮花之後,就再去一趟江家,重新加注一次靈力就好,那樣便能讓畫長長久久地保存下去。
墜兒閒不住,去幫香冬忙活了。夜溫言便將計奪叫進來,一邊吃飯一邊問她:“計蓉還沒回來嗎?俞家的事情很難辦?”
計奪便答:“也不是難辦,就是俞家人實在太不要臉。大夫人提出和離,俞老爺卻隻肯寫休書,最後還是江家向他們施壓,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和離書。但他們要大夫人淨身出戶,連當初帶進府裡的嫁妝,以及為俞大小姐成婚準備的東西都給扣了下來。計蓉想幫她們要回來,但那位大夫人沒同意,隻說算了,人能活著從俞家走出來就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待回了娘家總歸能有一個住處,也能有一口飯吃。”
他一邊說一邊算計著,再道:“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俞家就要搬離內城,大夫人也要帶著大小姐一起走。主子要是惦記,一會兒您在江家坐客時屬下就去打聽打聽,或者把計蓉給叫回來,讓她自己說給小姐聽。”
夜溫言點頭,再問:“那個泡水的庶小姐呢?”
計奪冷哼了一聲,“那位就彆提了。我拎著她往水裡按時,她還試圖勾搭我,氣得我直接鬆了手,把她泡了個半死才又提上來。那天晚上被外城的工匠們看著了,有個人還說認得她,是外城一個什麼公子的相好,兩人眉來眼去一來一往的都有小半年了。”
“有相好的啊?”她琢磨了一會兒,再吩咐計奪,“你騎馬速去一趟外城,打聽一下,最好把那個相好的給我找著,帶到內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