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飛舟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夜溫言卻一點兒都不帶害怕的,“我不!有本事你跟我打一架呀!打得過我算你贏。二哥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彆的本事沒有,就是打架還挺厲害的,臘月十五那天我生了重病,那種情況下都一個人打死那麼多殺手,你確定你打得過我?”
夜飛舟確定,但不是確定打得過,而是確定打不過。
他也不知道這死丫頭啥時候學的武功,好像突然之間就成為一名高手了,還是在他這個“絕”之上的高手,這上哪說理去?他辛辛苦苦那麼多年才熬成現在這樣,這丫頭是拜的神仙為師嗎?到底跟誰學的?“絕”之上的境界到底是什麼?
夜飛舟很不愉快,但也很快就想明白了武功跟誰學的這個事。還能有誰,炎華宮那位唄,所以小四這丫頭其實會的不是武功吧,應該是術法?
夜溫言又說話了:“二哥你要不想去也行,那我去找三殿下,我讓他帶我去。但你可得想好,我跟三殿下兩個人單獨去爬山,萬一我一下沒踩好滑著了,他扶的可就是我。想我臨安第一美人,萬一他在扶我的時候動了心,那你可就得不償失了。”
夜飛舟感覺自己要瘋,伸手就去捂她的嘴,“你彆說了行嗎?祖宗!你說你這一句一句是要乾什麼?你是個小姑娘,這種話是怎麼好意思往外說的?”
“為啥不好意思?”她把夜飛舟捂過來的手往下拽,“我這可是提醒你,我可是臨安第一美人,任何人見著我都不可能不多瞅幾眼的,所以你必須得有個危機意識。”
“我有個屁的危機意識,我現在就想把你這張嘴給縫上!”
夜溫言瞪向墜兒和計嬤嬤,“你倆乾啥呢?主子挨欺負了你倆沒看著啊?他都要拿針縫我嘴了,咋還跟沒事兒人一樣看熱鬨呢?趕緊上來救我啊!”
墜兒跟計嬤嬤笑嗬嗬地又往後退了兩步,齊齊擺手,“不救,不救。”
夜溫言咬牙,又瞪向夜飛舟,“反正今兒我就是要爬山,我心情不好我就想爬山!你們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到時候被蛇咬了讓狼吃了,你就等著七天之後到墳頭上哭我。”
夜飛舟也拿她沒招兒了,把手放了下來,還把她亂了的頭發理了理,歎了氣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嘴上說得灑脫,可是誰遇著了這樣的事能不糟心呢?在這個家裡,這樣的情緒也就隻有我能夠理解,因為我也是從小到大被排擠在外的那一個。不同的是,我是被動的,而你,是主動的。罷了,爬山就爬山吧,大不了上不動了我背你。”
夜溫言很高興,“那你到仁王府去找三殿下,我就在府裡等著,你們駕了馬車來接我。”
夜飛舟認命地去了,夜溫言又將計嬤嬤安排去清涼院兒陪著穆氏,出門照例帶上墜兒。
穆氏聽說了她要出城一趟,也沒有多問,倒不是不關心,她隻是知道這個女兒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己問得太多了反而會讓對方覺得反感。
一旦有了反感,很有可能就不喜歡待在自己身邊了,這是穆氏最大的恐懼。所以她決定不管夜溫言,給她最大限度的自由。隻要還記得回這個家,隻要還能叫她一聲娘親她就知足。
倒是計嬤嬤把發生在老夫人那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穆氏和夜清眉聽了。說的時候夜飛玉也在,當聽到夜連綿一進了屋,就直指夜溫言是來給老夫人送鋪子的時候,夜飛玉氣得“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她到底是跟言兒有多大的仇?從小到大言兒哪裡惹到她了?”
夜清眉想了想,說:“或許是哪裡都惹到了吧!連綿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言兒是祖父最疼愛的孫女。老夫人的庇佑再好,也不如多得祖父疼愛,所以言兒從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祖父征戰回來即使誰也沒給誰帶東西,也總會偷偷地給言兒一些。一來二去的,連綿就記恨上了。這些事她沒跟旁人說過,卻同我說過不隻一回。但她不是訴苦,她隻是希望我能跟她有一樣的想法,去排擠言兒,去把祖父的疼愛都給搶過來。”
穆氏一直沉著臉,每每說到夜連綿的事,她的情緒都提不起來。
夜飛玉見了,就衝夜清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彆再說了。然後自己坐到母親身邊,用儘可能溫合的聲音同她說:“以前祖父就曾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誰也不能庇佑誰一輩子。我們都長大了,母親不如放手讓我們自己去全自己的人生,是好是壞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誰也怨不著誰。就像言兒,祖父不能庇佑她一輩子,我們也沒能好好地保護她,所以比起連綿來,言兒才是我們最虧欠的那一個。母親何必總讓自己陷在連綿的苦楚裡走不出來?”
夜清眉也在邊上說了句:“大哥說得對,連綿她……至少還活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