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47/507506747/507506752/20200804144002/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夜楚憐的喜悅,夜溫言很能理解。
深宅大院兒裡的小姐其實一天到晚沒有什麼事,繡花喂魚,要不就是姐妹之間明爭暗鬥。
如果這些都不喜好,那日子真是過得一天比一天無聊。
夜楚憐是一個目的很明確的姑娘,雖然未來還不明朗,但至少她已經知道絕對不能再由著家裡來安排自己。所以她得給自己找出路,找靠山,為自己的將來做準備。
而她夜溫言呢?她無所謂當誰的靠山,隻要對方是真心的,那麼她借個肩膀給靠一靠也沒有關係。人是群居動物,是不可能獨立存活的,即使是她,她也願意身邊有要好的朋友,有能交心的姐妹。如此才算人間煙火,才不會讓她覺得自己在這世間是被孤立的那一個。
她安撫夜楚憐:“先不要著急,無論是地方還是銀子,我都會給你準備好。但既然要出去做事,家裡這關也總是要過的。所以咱們還得想個法子,讓二叔能準許你經常出門。”
夜楚憐聽了這話就有點兒打蔫,“這陣子我也沒少出門,但都是打著四姐姐的旗號。再加上家裡事情多,父親和二夫人都沒顧得上我,這才讓我鑽了空子。但如果要釀酒,可能就得經常出去,早晚都要被發現的。這還真得好好想想,而且絕對不能讓父親知道我在替四姐姐做事。”夜楚憐十分謹慎,“他那個人又貪又壞,到時候還不一定打什麼主意出來。”
夜溫言點頭,“不急,醫館還要些日子才能建完,等這幾天把家裡的事也處理完,我們騰出空來好好計劃一下。你放心,隻要肯想,辦法總會有的。”
福祿院兒裡,湯氏在被夜溫言和墜兒一頓套路之後,又轉過頭來套路老夫人。
她端了盤點心坐在老夫人榻邊,來來回回講的都是從前在秀山縣時的事情。
她說:“你記不記得我們年輕那會兒?那時候都沒嫁人,我就說啊,將來要嫁也得嫁個有頭有臉的人家,不圖彆的,就圖讓我爹娘能在秀山縣直起腰杆子走路。你就說啊,在秀山縣沒意思,女子就得高嫁,北齊最高的地方就是京城,你一定要嫁到京城去。說起來,咱們的心願也都達成了,你嫁到了京裡,我嫁到了你們蔣家,你絕對是高嫁,我們家也在秀山縣有了一席之地。你說這日子過得多好,一切都那麼順心。”
老夫人躺在榻上哼哼了兩聲,不高興地道:“順心?你看我這一天天的叫順心?”
“那你是跟孩子們置氣,我回到家裡也一樣替小輩操心啊!這些都是小事,最主要的還得是男人好。姐夫雖然不在了,但至少他在的時候給了你好生活,沒讓你受苦,這就行唄!”
老夫人還是不樂意,“什麼叫不受苦?有好吃好穿就叫不受苦了?你真是……小地方的人沒見識,就知道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見識短。他怎麼就沒讓我受過苦了?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他在外頭打仗,家裡外頭全都是我一個人在操持,這也就罷了,畢竟家家都是女人管家的。可他在外頭也不老實,居然給我養起小妾來,還生了孩子!打仗回來就把小妾往家裡領,這不就是成心羞辱我嗎?”
湯氏知道這個事兒,是有一年老將軍班師回朝,隨軍回來的還有一名女子,懷裡還抱著個不到一歲的孩子。事後老夫人跟娘家人說起這個事還氣得直摔東西,一直罵老將軍不是個東西,更罵那女子是賤人,孩子是賤種。不過……
“你不是也沒讓她們娘倆進門嘛!孩子聽說也沒活多久?”
“哼!這裡是我的家,我憑什麼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進門?老頭子有本事就把她一輩子藏在外麵,帶回京城不就是為了給我添堵嗎?他都不顧夫妻情麵了,我憑什麼不能反擊?”
“那孩子是死在你手的?”
“嗯,毒死的,那女人也是我派人推到冰湖裡淹死的。”老夫人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避諱,反正老將軍都死了,這事兒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人追究。
湯氏聽了這話琢磨了一會兒,再問:“你就是因為這個事兒恨上了姐夫?”
老夫人皺了皺眉,“那倒也不是,我也沒恨他,就是日子越過越沒意思。他常年在外,有時候一年一回,有時候兩年一回,有的時候甚至三年才回一次。就是後來有了孫子孫女,他年紀也大了,才回來得勤快些。可那時候再回來有什麼用?我的精神頭兒也不如當年了,有他沒他,日子還不都是一樣過,反倒多了他一個還覺著彆扭,不如一個人自在。”
老夫人說起從前的事,越說越煩躁,最後乾脆揮揮手,“罷了罷了,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