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看得一愣一愣的,“剛不是還說一切都招了嗎?你整這一出是幾個意思?”
君桃冷哼,“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我想過了,反正都是個死,你們還看不起背叛主子的奴才,那我為什麼要把事情告訴你們?說了,還落個叛主的罵名,不說,我還能撈個,忠誠的美名。就算逃跑在先,我也隻是逃,沒有說出主子的秘密,那就不算不忠。”
墜兒氣得直翻白眼,這邏輯真是,竟讓她覺得很有道理。
計蓉卻皺著個眉,開始自我反省。如果不是她剛剛那樣說話,君桃可能就會把一切都招了吧?現在人家什麼都不說了,豈不是她耽誤了主子的事?
於是計蓉打算補救一下,她問夜溫言:“主子,要不咱們動手吧,屈打成招也是招,就往死裡打唄,打疼了自然就說了。”
君桃心裡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再瞅瞅夜溫言,卻發現夜溫言隻在那處坐著,看著她,也不說話,心裡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半晌,就聽夜溫言搖頭,“不用你們打,也不用她自己說,我自有我的辦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事,很簡單,比她自己說還簡單。”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君桃。死亡的恐懼瞬間向著君桃壓頂而來,讓她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打起哆嗦。就連想問夜溫言“你要乾什麼”這樣的話,都因為害怕而說不出口。
夜溫言很快就站住腳,君桃還在地上坐著呢,她低頭看她,麵無表情。
君桃看著夜溫言伸出一隻手,輕輕地覆上自己頭頂,就像一個長者那樣,居高臨下。
可那隻手卻絲毫沒有長者的慈祥,反而越來越用力,越壓越重,她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被那隻手給壓爆了。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與迷茫。很快地又有了變化,腦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主見,竟開始從她跟在老夫人身邊那天起,一直到今早逃離夜府,這期間發生的事,一件一件回想了一遍。
也不是回想,就像是重新經曆,速度非常快,也就幾息的功夫,清晰的思緒又重歸混沌。
君桃傻了,人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然後就開始吃手。
夜溫言將覆在她頭上的手收了回來,掌心泛起的一團白光卻沒能及時收住,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才漸漸淡了下去,最終消失不見。
墜兒看得一愣一愣的,計奪眼中也現了驚訝。就隻有計蓉比較淡定,畢竟有那天晚上一起去肅王府的經曆,對於這位小主子的底細,她算是知道得最多的了。
好在墜兒會自己聯想,她家小姐身上發生的所有怪事隻要往帝尊那兒一靠,就都能靠出個理由來。計奪也沒有太強烈的好奇心,他隻想著這主子是帝尊大人認定的姑娘,帝尊大人一定把她了解得透透的了,所以不管主子有多稀奇那也不關他的事,他隻管做事就行。
搜魂術,搜其魂,知其事,事無巨細,隻要她想知道的,哪怕被搜魂者一天吃了多少飯,喝了幾口茶,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即使被搜魂者自己都忘了,她也能把被遺忘的部分再給找回來。隻是施術之後,被搜魂者就成了傻子,這就是搜魂術的霸道之處。
她之前一直沒有對夜家人搜魂,因為她不想突然整出來個傻子讓人懷疑,同時也因為有些事情是許多人都緊密相關的,一個人成了傻子,有些事就容易斷了線索。
但是這個君桃既然能跑,也能被老夫人放棄,就說明她是一枚棄子,是個單獨存在的個體,跟其它人並沒有緊要聯係。這樣的人,即使成了傻子也無所謂。
隻是搜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在君桃的腦子裡讀到這樣一條訊息:十月二十五,老太爺沒了,家裡忙著辦喪,二老爺和二夫人又來試探老夫人,說的還是大老爺的事。老夫人之前猶豫了幾回,一直也沒鬆口,這一次卻明確地對二老爺說,這個家的家主就應該是你,誰擋在你麵前攔了你的路,你就去除掉他好了,老身就當沒聽說,沒看見。事後你也不要來找老身說什麼,老身隻是希望你能好,彆的事不管。
又過了兩日,大將軍沒了。老夫人連夜上香燒紙,口中念叨著讓大將軍不要怪她。不是她心狠,實在是大將軍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她是做母親的,那樣的事被自己的兒子發現,實在是讓她太沒臉了。她麵對不了自己的兒子,又下不去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正好二兒子有這麼個想法,她就縱容且慫恿著做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