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不等老夫人說話呢,權青隱的話又來了——“你不瞅本王還把她給忘了!夜老夫人,你也跑不了!兒子是你生的,孫女是你兒子生的,所以你看,這個圈兒怎麼都繞不出個你去。跟你兒子商量商量吧,看看怎麼把金子還上,就給你們……嗯,一盞茶的工夫,一盞茶後要是再商量不出個結果來,本王就把你們的院子全都給抄了!連張桌子都不給你們留。”
他說完就繼續喝茶了,邊上那小太監還提醒著:“主子,喝慢些,太快了他們商量不完。”
權青隱就道:“商不商量得完那就是他們的事了,難不成讓老子遷就他們?簡直笑話!”
他這茶喝的是一口接一口,沒多一會兒工夫就見底兒了。
夜景盛頭上的汗嘩嘩往下流,蕭書白這會兒卻已經破罐子破摔,理都不想理會這事兒。
本來她就是要拿這事兒來惡心夜景盛的,她也想開了,什麼黃金還是白銀的,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錢是夜家出,她就在地上坐著表個態度就好。
夜老夫人也是被今兒這一出一出的給整的有點兒懵,就看兒子走到她身邊,小聲問她:“母親,這事兒可怎麼辦才好?”她就想一巴掌把這個沒用的兒子給拍死。
“怎麼辦才好?現在你想起來問老身怎麼辦才好了?之前乾什麼來著?你的妻女做了什麼事,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來問我怎麼辦?我沒辦法,我半截兒身子都入土了,難不成這種時候你要我賣房賣地去給她們娘倆還債?”
夜溫言聽到這兒就說了句:“賣房賣地肯定不行,房和地都是我夜家產業,是我祖父留下來的,憑什麼為了給他們還債就賣掉?他們花得著我夜家的錢麼。”
“你什麼意思?”夜景盛大怒,“夜溫言你給我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你祖父?你祖父他首先得是我父親!他的產業要花也是我花,還輪不到你!”
“你花?”夜溫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敢花一兩銀子,信不信祖父半夜從墳墓裡爬出來,掐死你全家?”她又看向老夫人,“祖母,我說得對不對?”
老夫人看都不敢看她,隻對夜景盛說:“反正家裡的房地不能賣,你們夫婦要銀子,就賣你們自己的東西,彆打祖產的主意。”
“可是我們能有什麼?”夜景盛都要急瘋了,眼瞅著六殿下最後一口茶就要喝完了,他這還沒商量出個結果呢!難不成真要讓人家抄家?他今兒可是新婚,抄家太難看了。
“母親幫幫我。”夜景盛苦苦哀求,“隻要把這關渡過去,我就把蕭書白綁到母親麵前,任由母親處置。或者咱們上蕭家討公道去,母親您就是指著那蕭老夫人鼻子罵,她也不敢說什麼。總之咱們是有理的,咱們得先把這關給過了。”
夜老夫人陣陣絕望,“景盛啊,不是當娘的不幫你,實在是沒法幫。那是一百萬兩黃金,咱們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那麼些錢來。”
這時,常雪喬說話了:“把我們外城的那個小院子賣掉吧!雖然杯水車薪,但有一點是一點,慢慢湊總能湊上的。”一邊說還一邊摘自己的首飾,“還有這些,都拿去。”
夜無雙也開始摘自己的首飾,“我平日裡愛素靜,也不怎麼戴首飾,就這些東西在身上,父親都拿去。母親說得對,湊一點是一點,咱們是一家人,不計較這些的。”
這娘倆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其它人也就不能乾看著了。於是柳氏和夜楚憐也開始把自己頭上手上的首飾往下摘,熙春雖然舍不得,卻也不得不摘。
蕭書白看得直想笑,雖然自己也在摘首飾,但看到這麼多人都被剝了個乾淨,她就痛快。
然而,就算所有人把貴重首飾都集中在一起,依然離一百兩萬黃金差太遠了。
夜景盛把目光往大房那邊投了去,還不等他開口呢,就聽權青隱道:“夜景盛,本王早就有過話,這個事兒夜家大房也是受害者,她們不參與。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大房那頭去,本王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打,再把你這個新來的女兒也帶回肅王府去。反正你們夜家欠本王一個未婚妻,夜四小姐不行,就用這位新小姐抵吧!等什麼時候本王打夠了,你們再準備一百萬兩黃金去把她給贖回來,如何?”